第五章 以此深痛的代价起誓

    以此深痛的代价起誓

    任佳被紫若狠狠踩得内脏几乎破碎，嘴里，鼻腔里，都有些细碎的肉末。任佳此刻意识全无，躺在地上，整个人如同活死人，全身都被鲜血染红了……

    此刻，在观看的人里面，无一不是触目惊心，心头震撼。

    但有两个人神色与他们不一样。他们眼里布满血丝，双拳紧握，嘴里牙齿咬的“咯噔”响。

    此二人正是思雨还有任佳的童子。

    思雨，她个人觉得对任佳的第一印象非常好，所以就对他有些照顾。但是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任佳，她却十分的无能为力，这对一个颇有能力的人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儿。

    而对于方言来说，他是任佳的童子，如果他的主子死了，想必他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再者，任佳对他并没有十分看低，这让他成为担心任佳安全的唯一理由。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这也是方言为人处世之道。

    紫若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扫视了一下周围观看的人，冷冷的说道:“哼，这就是亵渎派系的下场，你们也要记住，不管你是谁，亵渎派系永远只有一个下场！”

    一语一出，众人都默不作声。本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说话的人，永远都是有实力的人，没有实力的人永远都是只有卑躬屈膝的被训斥的份儿。

    说完，几个瞬闪便消散了在众人眼光之内。

    正当方言和思雨二人想冲上去看看任佳的伤势，突然响起了一声咳嗽。

    眨眼间一道黑影飘过，只见地上的任佳不见了。思雨看到了黑影之内的人，若有所思…

    ……

    在一个光线比较黑暗的房间之中，两个穿着魔法袍的老者现在一张床前面，床上躺着重伤的任佳，但是此刻，他的伤势似乎已经恢复了几分。

    两人似乎在交谈什么。

    “你看这……”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没什么，也许这也对他是一种另样的磨砺。”

    “那要不要派执法队去将紫若监禁起来？”

    “不必，我们让他自己以后去解决。更何况，他还没有重要到让我们去得罪他们这一家族的必要。”

    “嗯，这倒也是，让他自己了却反而对他更有好处，不过也要看这小子的造化了，现在能不能救活他，不在于你我二人，而在于他自身。”

    “难……”

    ……

    虽然两人嘴里说着难，但是手头还是在动着。

    房间里面有一口大的澡桶，老者挥手之间底下燃起熊熊火焰。将里面的水眨眼间烧的滚烫。

    两个老者现在大桶面前，双手挥舞着，好似在投掷着什么东西。仔细定睛一看，原来他们二人在往桶里丢着各种药材。

    都是各种名贵之药，但是他们却一点儿也不心疼。有时候还往桶里丢去几只剧毒的爬虫，嘴里还说着:“以毒，滋身。”

    过了一会儿，老者挥手把任佳丢进了桶子里面。顿时那些药材熬制的药水立刻翻滚起来，仿佛就是任佳身体有着高温，让他翻滚，沸腾。

    ……

    不知过了多久，任佳有些浑浑噩噩的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我……死了么？”

    他全身此刻感觉已经散架，连手都抬不起来的感觉，还真让他不好过。

    “这是在哪儿？”任佳兀自的问着，但没有一个人回答他。整个房间没有任何人，有的只是他自己的回声。

    没多久，从外面进来一个身穿黑色的衣服的人，他整个身子都被黑色包裹。

    他进来往桶里换了药水，然后就出去了，完全没有注意任佳的存在似的。

    任佳想问些什么，却已经没有力气在开口。他开始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的一切，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被紫若踩在地上为止。之后的事情，他已全然不知。

    他怒，怒自己的一切却要被他人掌控；他恨，恨自己没有能力，哪怕是相互搏斗而受伤，也不会有现在这尴尬；他的血液沸腾，他的怒火中烧，他的眼睛露出仇恨的光芒，虽然没有开口的力气，但他的牙齿依然“咯噔”作响。

    他不会现在就冲动的出去找紫若来上一场决斗，那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死路。

    他只有一个办法，隐忍。

    隐忍自己的仇恨，隐忍自己的愤怒，隐忍自己的仇恨的煞气。

    只有等到自己有一天能够将自身强大起来，他会一一夺回当初属于自己的尊严，属于自己原有的自由的权利。

    他不要被人掌控，不要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更不要自己一辈子被人压制着，翻不了身。

    “我以此身发誓，以我这残破的身躯见证。我，任佳，从今往后，隐忍此身。伏如灯下萤虫，发似如日中天。”

    “我以此身为见证，从今往后，我走之路，乃是自由大道，成功大道。凡是挡我前进之路者，杀无赦；凡是阻碍我自由大道者，杀无赦；凡是自身有取死之道者，杀！无！赦！”

    三个杀无赦，字字句句振动着任佳的心神。

    这也让他的心态，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之变。

    任佳，从今天起，已经不再是昨日的任佳了。

    他的信心如此坚定，他的信念如此决绝，他的信仰如此通透。

    杀无赦！

    每一个字都是对别人说的，但又每一个字都是对自己说的。

    杀无赦！杀他人，而不赦自己。因为自己居然还能让他人在自己面前做出取死之道，说明自己还不够强大，还有人胆敢挑战他的心性。

    他变成现在这残破的样子，他也知道自己是因为那句话，但是，他不后悔。他的内心更加坚定了信念，绝不加入派系。而且有朝一日，他要彻底将此派系彼此的一干二净。

    他要杀戮一切不值得存在的东西，杀戮一切取死之人，他要杀破天！

    不要问为什么，去问死去的人，他们知道为什么。

    任佳在那个房间之内，躺了有十来天，那个黑衣人每天都来换两次药水，但却没有一次和他交谈过。任佳都已经开始觉得那人是个哑巴，他并不会说话。

    直到第十五天，进来两个老者，也是全身黑色，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两个深邃的双眸。

    “不错，你身体很有资本。半个月你已经恢复，看来你该走了。”

    任佳听着老者的话，在感受着自身。确实，在这么多天的药水浸泡之下，他那残破的身躯已经恢复如初，而且，他原本比较柔弱的身躯已经发生了改变。他的骨骼在药水的滋润之下，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变得不再是十二岁的骨头那么脆。而是十分的坚硬。

    经脉也是变得十分有韧性。整个人好像整体被拉长了几个厘米，这次受伤对他来说或许是沉痛的打击，但或许也是一次脱胎换骨。一次改变自身的造化。

    任佳还没感觉完自己“新”的身体，就已经昏昏欲睡了过去，并不是他想睡，而是旁边两个老者使得他睡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只见眼前坐着方言和思雨，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他慢慢坐起来，楞楞的说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我，有哪里不对么？”

    要说在这个世界上，任佳最亲的人莫过于他的哥哥，任天阳。而说在这个联盟之内，最亲的人，就要数眼前二人了。

    “没事了吧？休养生息了这么久，快大半个月了。”方言轻轻问道。

    任佳点点头，看着四周，并没有之前那两个黑衣人。

    思雨二人为了让他好好休息，都离开了，整个房间之中又只剩下他一人。

    “方才思雨和方言并没有问自己这半个月去了哪儿，说明他们知道自己的下落，而且，那两个人，他们极有可能认识。”任佳的心，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不是因为思雨，也不是因为这两个人在之前自己被殴打没有出手的原因，而是，他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半晌过后，任佳甩了甩头，说了句:“算了，不想这么多，从目前来看，暂时是友方吧。”

    说着倒头就睡下了。

    接下来，为了不再节外生枝，他已经向圣殿内提出了休长假的申请。一个是因为避免节外生枝，另一个是，他想有更多时间放在修炼，让自己早日获得灵气，成为一名真正的合格的天承者。

    但是，事情并没有遂了他的愿，一连数天的修炼，他的成果和以前依旧没有什么不同。

    其中他还偷偷背着思雨和方言等人去了一趟魔法圣殿内的灵力鉴定处，结果，自己的那枚徽章上面留下了一条这样的灵识印记:任佳，男，第一次灵力鉴定，数量，零。

    这个结果不禁让他有些受不了，更加让工作人员有些不敢相信，要不是工作人员核对了他的身份无误，他们一定会以为这是任佳从哪儿偷来的徽章。换句话来说，他根本就不是，天承者。这不禁让他有些气垒。

    作为一名不能凝聚出灵气的天承者，是多么丢人的事儿。

    当时他的整张脸都红了，甚至都已经有了逃避的现象，但他却突然想起了自己，以此深痛的代价起誓，就又鼓起了勇气去面对这一切。毕竟，英雄总是从风雨中过来的，因为他对自己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