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启蒙教育 ……

    夜晚，星空澄澈，明月无暇。

    在被人的足迹走出的道路旁边，有几棵叫不出名字，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树木。

    夕阳沉降白月东升之后，因为行进速度计算错误的原因，天黑前没有到达下一个城镇，最后只能露宿野外。

    白桦无心睡眠，于是借着那个貌似转职成为精灵的【前·神坛之上的异常】，所散发的光芒。

    离开以马车所搭的帐篷，来到在树下清理出了一块空地。准备开启他自己命名为“不会很麻烦就可以知晓常识”的课程教学。

    他盘腿坐下，背靠着树木，一脸严肃地对着不知怎么又变化成小小人形外表的发光体说道：“首先，你要确定你是谁，你来自哪里，你准备到何处去。”

    “不过看你这样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吧？那么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你的名字是，我想想啊——不~对！你不是叫我想想，这个不能当做名字的！……都说了不是啊！”

    “既然你如此喜欢……算了，你就叫【想想】怎么样？我忽然发现这名字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汝名【想想】（小声）说出这句话之后，感觉好帅气！”

    “没错，感受到了我的思维表达含义了吗？我说话的同时，现在我脑中所想的就是我所说语言的意思。咳，心口一体好麻烦的……这样以后不用连接精神力量也可以弄明白我的意思了——什么！你听不见声音？！”

    “你先等等……我回忆一下，怎样把观测到的波动转化为声音……记得光月已经完成了成果来着？记忆中就有……”

    “我给你把我所掌握的，有关声音的认知都给你复制一份吧……以前还没做过这种事情……好有趣！”

    “呼……真累。诶……怎么分裂成两个了？……没事没事，我休息下就好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既然不清楚出身种族，我作为第一个发现你的存在，是有着命名权的。你的种族嘛……貌似在记忆中有个非常帅气的种族……机械之灵！怎么样？非常厉害吧！……什么？好难听？那叫灵——天使？怎么样？诶……这么快就接受了啊。真不愧是教堂出身啊（小声）。那么，以后这就是你的种族了。记住，你是一人一种族的存在，不过以后也可能多出来同族也说不定呢。”

    “真是搞不懂，好吧天使就天使，虽然本体奇怪了点。下一个就是确定我们的关系，来叫我爸·爸。”

    少年最终对天真的初生者露出了自己的邪恶意图。

    “不不不，你不是叫爸爸，而是要叫我爸爸，什么？……啊啊啊！我怎么就想不开，自己挖坑还自己跳了下去！”

    “不，我不是说我真的掉进坑里……啊啊啊！要是光月在就好了。她一定很愿意做老师吧？诶……你问光月是谁？那是我妹妹哦。具体是这样的（……）”

    “噗——咳咳咳，我才不是精神分裂！这是高等生命繁衍的方式你知道吗？！单性繁殖没见过？好吧好吧，等以后让光月交给你生物知识好了。”

    在给它起名时，它看起来天然呆一样可爱，身周散发的光芒无规律的闪烁着。表达喜悦，如此单纯，让白桦有一种教坏小萝莉的罪恶感。

    无性别可以脑补成女性吧？如此年幼可以脑补成萝莉吧？如此联想一下……所以说脑补过头也是问题啊！

    而给予人类感知到的声音模板与一些在白桦看起来是常识的东西之后，被赋予了‘想想’之名的灵天使（？）以出乎意料的速度开始完善它的思维。

    白桦一时恶趣味就取了一个感觉十分不错的种族名称。这个在白桦看来思考回路非常简单的天然呆竟然懂得反驳了。于是看到糊弄不过去了，本着既然是和教堂有关的灵体（？）生物就叫灵天使算了。种族名称通过……重要的是简单易懂。

    关于想想对他的称呼这点，这真的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绝对没有养成什么的意思。白桦才不会期待鬼父之类邪恶的展开呢！

    如此白纸一张的稀有生物，怎么可能不打上自己的印记呢？虽然这么说貌似有点变态——

    而之后白桦尝到了由自己种下的苦果。在接下来的常识地狱与沟通的地狱之中抓狂。

    现世报也太快了啊！

    就在白桦被那堪比上青天的交流弄得以头撞树的时候。

    那个被命名为‘想想’的存在一闪一闪，散发着美丽的光尘围绕着他开始缓慢漂浮。留下一圈看起来十分不可思议的光带。

    这是想想在懂得了常识中的感情之后，开始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它的关注。

    感受着那通过精神力量传达过来，散发着名为‘关心’的波动时，这种纯洁而美好的思念，让白桦第一次有一种误人子弟的羞愧感。

    于是白桦至此下定决心，首次认真地对待人生中，由自己所决定的第一份教育（？）工作。

    话说，那小小的，散发着奇妙光辉的人形脸上的容貌，怎么看起来和他很相似呢，是错觉？

    白桦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放下了心中那点奇怪的预感，继续着他的‘人类常识’课程。

    ——

    一直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好就完蛋的中年行商半夜被噩梦惊醒之后，就没有了继续睡下去的心思。本着不能放弃一丝希望半夜爬起来之后，小心翼翼撩开帐篷一角之后。就看见了树下的一幕。超厉害的逃脱计划再次胎死腹中。

    天要亡我！？

    即使他不知道有如此直白，就可以表达他心中此刻心情的句子。但是相近意思的神罚他还是懂得的。

    这是万能的主，对他以前伤害他人所降下的惩罚吗？

    一阵突然涌上的悲愤让他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你，想要力量吗？”神秘的声音骤然响起。

    正寂静时刻，耳边响起的声音让他在这一瞬间差点惊呼出来。

    中年商人趴在自己帐篷的边沿，冷汗开始留下，他下意识屏息。顺着车架搭起帐篷的缝隙处，借着星与月的光可以清楚外面的景象。

    那个神秘的东方人正神情激动地在对着那团闪动着光芒，貌似是他使魔的存在说着什么。

    中年商人紧张得左看右看，确定自己帐篷之内没有一人。而那个来自东方的有着无比美丽外表的巫师也没有注意到这里，还在和自己的使魔交流着什么的样子。天黑之后不休息还在捣鼓一些古怪的仪式。

    童话里面说的果然没错，巫师都是精神病！

    “你，想知道生命的意义，想真正的活着吗？”就在他自我安慰，微微走神时，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次中年行商确认了，那个神秘的声音所说的语言自己从来没有听过，但是其中的意思却莫名了解。

    强忍着没有蜷缩在车辆上那厚实的货物之中瑟瑟发抖，或者大喊出来发泄自己的恐惧。

    他的身体好像僵硬在了那里。

    从帐篷缝隙中透进来的夜晚寒气更加冰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