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宝贵的时间

    什切青的大地上，密密麻麻地密布着数十万军队，其数量简直是什切青本地居民的数倍。什切青作为波罗的海沿岸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地理位置优越，经济繁荣昌盛，历来是争斗不休的地点，本地居民也已经习惯于战争的蹂躏。

    只不过这场数十万人的大战，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庞大的战争，也给这片富饶美丽的土地，带来了难以想象的伤害，尤其是俄国人抓捕本地居民修建工事，荼毒根深，此战过后，什切青的民众十不存一。

    彼得抚摸着胯下的诺曼底战马，虽然俄军远离洪水，但是这样的滔天之势，即便是一旁观看也是令人胆寒，以诺曼底战马的温驯听话，看到洪水肆虐的景象，也踌躇不安，马蹄不断地摩擦地面，一副意欲逃跑的样子。除了马匹不断恐惧地嘶鸣，人类的表现也说不上好，胆小者也是腿肚子直打哆嗦。

    在一旁看热闹的俄军尚且表现不堪，承受洪水肆虐的波兰人，自然就愈发地骚动，整片营地混乱不已。

    彼得平静地说道：“进攻吧。”

    俄军的阵营开始运动，大炮隆隆地发出怒吼，战争开始了。

    波兰国王杨·索别斯基望着这一切，心灰意冷，这场战争已经毫无理由地失败了。洪水冲过以后，已经混乱无比的军队，好不容易勉强组织在一起，结果大炮一打，重新溃散了。

    可是己方的大炮已经无法还击，面对俄国人的逼近，显得那样无助。

    俄军排着紧密的阵型，向前踏步前进，因为泥泞的沼泽地而步伐缓慢，但是坚定整齐的步调给予敌人巨大的震慑。

    右翼的两万波兰军队早已经溃败，俄军正忙着捕捉俘虏；左翼的法军，也在俄国人的攻击之下节节溃败，沃邦元帅的第一次野战显得如此地青涩。

    主力的鹰翼骑兵，依旧秉持着勇敢与坚韧，无愧无波兰人民的养育，安抚战马，稳定情绪，虽然也震惊于洪水的突然与不可抗，但是依旧显现出良好的素质。

    俄军已经全线压近，溃败无可避免。然而，这场战争已经是波兰的倾国之战，全国几乎所有的军事力量，几乎所有的能够上战场的贵族，全都在这里了。毫不客气地说，波兰立陶宛王国的精华，俱都在此。

    因此，这场战争绝对不容许失败，一旦失败，波兰立陶宛王国的东欧大国的地位就不保了，国力立刻就会下降数个档次，这是任何一个波兰人不允许的。

    扬·索别斯基感到的是深深地无奈，无力，无可奈何。纵然他手里拥有精锐果敢的鹰翼骑兵，但是如今已经回天乏术。扬·索别斯基很想像法国的范多姆元帅那样，来一场誓死地冲锋，就此死在战场上。

    但是只要一想到这场战争过后波兰国内的情形，他就绝不允许自己这样死去，接下去的波兰需要他这样的国王，而且他的家族也需要自己的保护。

    就在扬·索别斯基犹豫不决，究竟是该背水一战.与俄国人鱼死网破，还是应该就此撤离.保住鹰翼骑兵，一个突如其来的客人帮他作出了选择。

    彼得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什么？奥地利人又回来了？”

    “是的，陛下。他们的回去的速度很慢，战役开始以后突然以急行军的速度赶来，现在已经只要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

    奥军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让彼得措手不及。决战之前的军事会议并没有提防奥地利的反扑，包括彼得在内的所有将领全都以为奥地利真的是与波兰人不合.自己撤退了，毕竟奥军的力量也很微弱.应该回去补充休整。

    现在彼得已经命令总攻了，所有的不断也都投入进去，短时间根本无法将之调动。面对反身的奥军，彼得已经陷入无兵可用的地步。

    所有的步兵已经全部压上去，几个骑兵团也在配合步兵战斗，克里米亚骑兵和土尔扈特部骑兵，也全都被彼得派出去，包抄波兰人的后方。

    唯一尚存的也只有胸甲骑兵旅了，因为胸甲骑兵旅沉重的盔甲，会将马蹄深深地陷入泥沼中，虽然克里米亚骑兵和土尔扈特骑兵这样的轻骑兵也会受到干扰，但是还是拥有一定力量的。

    彼得手头上现在只有胸甲骑兵旅，他可不认为胸甲骑兵旅能够凭借几千人击败奥地利人，而且主要承担冲击敌阵的胸甲骑兵，也不能给像轻骑兵那样袭扰敌人，彼得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奥军的不断靠近。

    手中的马鞭紧紧攥紧，奥军的这一手可谓打到了彼得的要害上去。两军交战，突然加入一股力量，威胁不是一般地大。彼得喃喃道：“没想到巴登亲王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真是小看他了。”

    彼得是绝不可能让部队减缓进攻给波兰军队喘息的机会，现在正是一鼓作气消灭他们的时候。

    彼得命令道：“各部加强攻势，右翼尽可能地击溃波兰军队的左翼，把法国人像赶鸭子一样击溃。左翼不要再管那些俘虏了，一律枪毙，集中所有力量进攻波兰人的主力。”

    奥军的突然回师，使彼得陷入两难的境地。彼得选择了尽快地解决眼前的敌人，暂时不去管奥军的来袭。对于彼得而言，击溃波兰军队，把波兰立陶宛王国打垮才是第一要务。

    奥地利军队从坎纳战役之后，士气很低，而急行军对于士兵的意志力和体力都是极大的考验。巴登亲王身体也很年老，但是却依旧骑着马来回奔驰，不断地鼓舞士兵。

    接到前线的战报，俄国沙皇并没有减缓攻势.抽调一些部队来对付自己，反而加强攻势想要尽快地消灭波兰人。巴登亲王一边佩服彼得的勇气和魄力，一边更加地督促士兵。快，快，越快越好，越早赶到战场，胜利的机会就越大，绝对不能够让俄国人把波兰军队消灭掉。

    一时间，俄国人，奥地利人，波兰人，都在赶时间，时间也显得如此地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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