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难民（上）二合一大章

    随着大战的到来引起罗马尼亚经济的繁荣，让城府财政收入的大幅增长，也能让更多人感到到工业化带来的好处。除了军队得到扩编6个师的好处，教育、医疗、公共安全和基础设施建设等，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这就是财政富裕的结果。这些不仅让本国民众享受到，也让另一群特殊的人看到了。
    在罗马尼亚北部边境城市勒德乌齐，边境警察布鲁诺正在做着准备，他十五分钟后将带着手下一起巡视边境线。让他这样做的的原因就是，现在罗马尼亚偷渡的人太多了，没错就是偷渡到罗马尼亚境内。
    这些人基本都是俄奥两国在加利西亚的民众，加利西亚在今波兰的东南境，属维斯瓦河上游谷地。1795年第三次瓜分波兰时，西加利西亚被奥地利占据，1867年东部亦被俄国占据。现在战争爆发两国上百万军人在这里殊死搏斗，让当地民众也苦不堪言，许多人因为战火让自己无家可归，而附近中立的罗马尼亚就成为这些逃难的民众所向往的避风港。
    罗马尼亚也是理解这些人的难处，可惜现在罗马尼亚经济刚刚好转，对此还无能为力。只能在接纳了11万难民后，罗马尼亚
    政府关闭边境制止后续的难民进入，所以这也导致了偷渡变得频繁。这些难民为了一线生机，往往频繁的试图越过边境线进入罗马尼亚，这也让身为边境警察的布鲁诺压力倍增。
    他检查完自己的武器弹药和装备后，看了一下自己的将要带领巡视的下属，都三十岁依然单身的波勒克是自己队伍里枪法和眼力最好的，所以他拿着一支毛瑟98步枪。自己副手卡米尔正在将一支左轮手枪放入他粗壮的腰部的枪套里。其他人也是在各自准备着，自己下属中最胆小的巴斯克正在出行前的祷告，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希望不要遇到逃兵，这也是他们需要全副武装的原因。
    事实上在勒德乌齐这个对加利西亚最大的口岸城市里，所有警察都知道现在最不喜欢遇到的就是逃兵这类人物。他们这些逃离战场的武装人员会携带枪支偷入罗马尼亚境内，自身大部分都没有其他谋生手段，只能做一些非法的勾当甚至杀人，这也让最近勒德乌齐的治安环境日益恶劣，他们阿尔伯特局长为此大为头痛。
    不过听说上头准备让警察和驻军对勒德乌齐的治安来个大行动，不过这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警察小头目所能具体了解的。现在他只想把这次的巡逻工作做好，从而能让自己理直气壮的为大家争取到3天的假期，毕竟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休假。
    看到大家都准备好之后，布鲁诺看了一下自己花120列伊买的怀表，大声的对自己下属们说道。“还有五分钟时间我们就要出发了，大家做好最后的准备工作，我们依然是巡视边境线两天。”
    听到自己队长的话，各个已经准备好的警员们五花八门的回答自己的上司。
    “都准备好了，队长。”
    “知道了，队长。”
    “就等出发了，队长。”
    “………”
    看着自己14名下属各不相同的回答，布鲁诺也不生气。警察本来就是这样，他们又不像军队能有这个表现就不错了。
    五分钟后布鲁诺带着自己的部下，走出了警局，在将帐篷生活用品等放在三匹驮马上后，他们开始了两天的巡查。
    他们沿着边境罗马尼亚一侧的围栏，踏着积雪的荒地行走在人烟稀少空旷的原野中。
    “小心点，这边积雪太深都把坑给掩盖了，别踩进去了。”
    布鲁诺在路过他们之前遇到过的猎人挖取的坑时，对身后的巡逻队的人讲到。
    边境警察组成的队员回答到。“知道了队长。”
    看着阳光照射在积雪覆盖的荒野林地，布鲁诺感觉他们这次应该碰不到偷渡者。因为现在雪白的大地上要是出现人太显眼了，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布鲁诺感觉这次巡逻成果不会太大，也就是起个威慑作用。
    在下午四点之前布鲁诺的感觉都是对的。不过在他们翻过一座低矮的山丘后，在荒野上出现了两个人，再看到被他们远处破坏的边境栅栏之后，一行边防警察组成的巡逻队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
    布鲁诺顾不得自己预感被打脸，他对枪法最好而且唯一带着长枪的波勒克讲到。“待会我喊他们站住，如果这两人跑了，你就在射击他们前面的雪地警告，前往别打到人了，不然警局又会出是一笔医疗费。”
    波勒克对自己队长的话反驳道。“那次是因为风吧沙子吹到我眼睛里了，一下手滑失误了，为此我还赔上了一个月薪水，这次你放心我会很注意的。”
    布鲁诺没有管他的反驳，转头对自己副手卡米尔说道。“你带五个人，从左面包过去，我带剩下的五个从右面包过去，不能让他们跑了。”
    卡米尔对着他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后他点了五个人打算从树林绕过去。布鲁诺也选了五个人吩咐到，我们慢慢从右边摸过去。至于剩下的两个人当然就是负责看好马匹和物资。
    事实上在雪地里非常不好隐蔽，更别说布鲁诺他们还穿着黑色的警察冬季制服。在他们隐蔽潜行到300米的时候，这两个偷渡的人就发现了在慢慢靠近的警察。
    “快，分开走。”
    一个年龄大点经验要丰富的多的偷渡者，对身边的另一位偷渡者大喊一句，就飞速的换了一个方向跑。而这名年轻的偷渡者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开始不惜体力的向前方跑去。
    布鲁诺做着多年的边防警察，尤其是最近偷渡的人太多了，让他和他手下的警员们都经验非常丰富。他和副手卡米尔带着各自的那队人，分别向自己最近的目标追去，这时候波勒克的枪响了，就打在年轻的偷渡者前面，让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的偷渡者一下愣住了，这时候在后面布鲁诺立刻大声的吓唬到他。“在跑就打在你身上，被我们抓住最多关你几个月就被放回去，你别做傻事啊。”
    不知道是布鲁诺话起了作用，还是知道远处有人瞄着他让其不敢动，就这样他很快就被布鲁诺带来的警员给扑倒铐起来。这时候布鲁诺走过来看到已经被考起来的年轻偷渡者，只是一张只有16、7岁面孔的少年。通过他肮脏的衣着和惊慌的表情，加上瘦弱的身体，布鲁诺暗自叹息一声，又是一个战争难民。
    随后警员初略的审问下，的确也是如他所料。这位叫波多尔夫斯基的少年家，就在奥属加利西亚一个叫维特利纳的小镇上，在俄国进攻奥匈时他的家和家人就被炮火所毁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而刚才和他一起的另一位年轻人是他一个镇子的，叫别布罗夫斯基。
    没过一会，就看到自己副手卡米尔一行人，押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树林方向走了过来。
    不过他从这位叫别不诺夫斯基的年轻人身上，看到依然不服气的表情。只见他不停的想回头看一眼身后某个警员，结果他整个人都被左右两个警员制着动不了，只能顺着往前走。
    走近一看这位叫别不诺夫斯基年轻人嘴角有点流血，看来是被人给教训了一顿。布鲁诺对此没有什么反应，这年头警察打人不算什么事，更别说他们是偷渡者，现在这座城市因为偷渡者变得越来越差的治安，让每一个人都不喜欢他们。包括教堂，因为人在饥饿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是不是侍奉上帝的使者，所以教堂也是被他们给祸害过。
    看着被抓捕的两人，布鲁诺转头对自己其中两个属下喊道。“卢克、博尔夫你们两个明天一早将他们押解回去。”
    叫卢克和博尔夫的两个警员回答道。“好的队长。”
    “韦利斯、波尔、卡特里、比利尔你们四人将被破坏的围栏简单修补一下，免得又放人进来了。”
    在对下属吩咐完工作之后，布鲁诺看了看天。感到这段时间的耽搁，让他们不可能在太阳落山前赶到预定的宿营地，于是对副手卡米尔讲到。“我们就在前面那个山坳里宿营吧，刚好能够挡风。”
    “没问题，队长。”
    接着一行警员们带着两个战利品就向布鲁诺手指的方面前行，他们巡视边境线也不是一天两天，对于这一路上的山林地形都是了如指掌，都知道这段路中，哪里能够休息的好地点。
    没过多久，之前布鲁诺指的山坳就出现了，这是其实也也不算太好的宿营地点，其东面可是没遮没掩只是没这个天刮东风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才选择这里。
    当然到了这里后，一行人开始捡柴生火、搭帐篷、喂马，都做的不亦乐乎。连被他们抓捕到了两个偷渡客，都被安排了到旁边打下手，当然这是有警员在一旁干活加监视。
    在他们做完这一切后，维修边境栅栏的四名警员也回来了，这时候是他们这些辛苦的边境巡逻队员，最放松的时刻。他们围坐在一起看着篝火煮着锅里的食物，手里拿着杯子品着热咖啡，整个人感到由衷的放松，顺便也聊起轻松的话题，不外乎就是他们出警时遇到了可笑的事情，而被他们抓捕的波多尔夫斯基和别不诺夫斯基，也坐在离他们两三米的位置上。
    这时候队长布鲁诺拿过咖啡壶，还带着三个杯子走到他们面前，两人一看他过来，都把眼睛盯着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壶。看到两人的目光，布鲁诺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他们，然后他将壶里的咖啡倒在他们拿着的杯子里。
    做完这一切后，布鲁诺举起手中的咖啡对两位年轻的难民讲到。“敬这个该死的战争，让它远离我们。”
    波多尔夫斯基和别不诺夫斯基也举起杯子，回了一句。“敬这个该死的战争。”
    税后两人拿起咖啡大口的喝了起来，看来他们饿坏了也冻坏了。
    “咳咳咳”
    因为喝的太急，波多尔夫斯基忍不住咳嗽起来。
    看着咳嗽的波多尔夫斯基，布鲁诺劝解了一句。“慢点喝，没人会动你咖啡。”
    随后布鲁诺将食物也分给他们一份，在这些难民身上，布鲁诺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对于之后他们的结局，布鲁诺早就了如指掌。他们会在罗马尼亚关押不久，然后被遣送回去，在被遣送回去后，会被俄奥两国判处服苦役三年时间。考虑到这是战争时期，那么其服役地点基本就可以确定会比较危险，两人有一半的机会在苦役期间活不下。
    不过布鲁诺对此也没有办法，现在大量难民们通过各种办法进入罗马尼亚，这让本来就不多的警力就大为紧张。除非政府能够允许难民入内，才能避免这种办法，这就要看政府决策者是怎么考虑的。
    吃完饭后布鲁诺一行人除了留下一人守夜以外，其他人早早躲进帐篷里睡觉，就连波多尔夫斯基和别不诺夫斯基都分到一顶小帐篷。很快众人就在疲惫中入睡，连这两位偷渡的年轻人也不例外，不过并不是布鲁诺对两人彻底放心，身为警察怎么会这么无知，而是在两人脚上连着一条铁链，上面还有几个铃铛，这才是布鲁诺大胆放心的原因。
    这一夜非常的宁静，除了守夜的人换班以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清晨时分，在收好他们的物品后，布鲁诺一行人继续出发，而被抓获的波多尔夫斯基和别不诺夫斯基将被送到局里先暂时关押。
    就在这个山坳分别后，布鲁诺带着自己的队员继续出发，他们需要一直走到一条叫呐路亚小河流然后返回勒德乌齐。这里将和另一个边境城市博托沙尼交汇，如果他们运气不错还能同博托沙尼的同事一起坐在小河边喝咖啡。
    “快就要到了，到时候最好能够看到博托沙尼的巡逻队，这样可以品尝一下他们的咖啡，比我们警局好多了。”
    在翻过一座白茫茫的山丘时，副手卡米尔对走在最前面的布鲁诺说起自己到终点的愿望。只是副手的话丝毫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他站在山头上愣住了。看到队长一动不动，卡米尔也有点好奇的走上前，结果他也是愣住了。随后这些巡逻队的警员上前后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