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己之私

    香尼德斯俱乐部的老板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助理教练带队去打友谊赛的时候，几乎都能赢，主教练亲自出马，反而总是输，所以，这一次比赛，他特意要求主教练在家歇着，让助理教练带队，迎战西班牙乙二级联赛强队的青训队，他们自己的招牌仅仅是丙级球队。

    上次迎战强队，他们就赢了一次，所以，并不是没希望取胜的。

    强队少年，果然不同凡响，个人能力平均水平明显在香尼德斯之上，一开场就掌握了控球权。打了五分钟，老板就判断自己这边要输。

    在对方一次极具威胁的射门之后，魏助教跑过去指示球员，这是第8分钟。

    15岁少年们的青春少艾之脸个个就等着魏助教的指令，盼着能考奇技淫巧力挽狂澜，就连主教练都没这号召力。

    靠个人能力逞能的球队，并非欧陆足球的强项，可见这只乙二级的青训队还没入流，魏风晨轻而易举找到了8号就是他们组织进攻的核心，只要重点盯防，继续比赛之后，立刻就能发现对方的进攻节奏放慢了。

    强队还是强一点，但上半场都没能进行更有威胁的射门，防守非常成功。

    中场的时候，魏风晨优哉游哉地部署了三种突破防御的方式，让少年们逐一尝试，其中的一种，让俱乐部老板深感“英雄所见略同”，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下半场开场后，香尼德斯在10分钟内赢得了50%的控球权，三种套路随机应变，不断跑位，终于，制造了一次十分危险的射门，要不是对方守门员表现神勇，就已经破门了。

    经过这一次，香尼德斯的黑衣少年越发信心十足，控球时间超过了对手。由于科学的跑位网络，到了最后的20分钟，香尼德斯的少年体能明显衰减得比对手少，终于威胁球门的能力变得非常明显。

    对方教练着急了，在场边大呼小叫。

    然而，体能的差距终究无法弥补，终场前15分钟，终于在门前混战中打进了一个，要不是魏风晨眼尖，都搞不清谁弄进去了。总之是进了。

    按照魏助教的尿性，就是开始摸鱼的时间了，香尼德斯的少年脸上洋溢着“比赛已经结束”的表情。

    气急败坏的对手全攻全守，自己的球门险象环生，这种情况下，居然靠着一个球员的超强个人能力，突破了三个防守队员的封锁，在比赛的最后一分钟，进了一个球！

    卧槽，少年们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助教，魏风晨只能耸耸肩，张开双臂，表示无可奈何。

    这就是足球的魅力，就像魏风晨可以看出一个球队的获胜概率，但他赌球也只能把宝分散到10场比赛上，否则，很容易惨遭滑铁卢。

    虽然打平了，老板还是很满意，毕竟对方是更高级别的青训队，还被自己这方压着打，他挺着个大肚子，带着甜蜜的微笑，挨个儿鼓励小伙子们，带他们去吃大餐，一片欢呼声。

    这一次球员中mvp是尼奥，是他拥有超强体能，盯住了对方的组织进攻核心，老板非常赞赏，得知这小子才进球队没多久，以前根本就没踢过球，更是啧啧称奇。

    通过这一次比赛，魏风晨跟俱乐部的老板建立了私人关系，忽然间让主教练产生了危机感，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无意中招进来的这个家伙，貌似有下克上的嫌疑。

    为了保障自己的地位，主教练想了一个歪招，利用自己的人脉，怂恿魏风晨去一个丙级俱乐部当青训队主教练，他盘算着，只要魏风晨走了，自己就无忧矣。不曾想魏风晨对职业发展根本没兴趣，他就是想老老实实在香尼德斯待一年，把所有的西甲比赛赌一遍，所以，居然岿然不动。

    因为跟老板有直接联系，主教练就算有权利，也不敢贸然炒了他，真是如履薄冰。

    主教练还忽悠几个足球教练的猎头来挖人，把魏助教吹上天，继续耍阴谋诡计。

    当然了，他的阴谋诡计没成功，不代表魏风晨就不会出事，他终于还是出事了，因为老板希望他关注乙二级联赛的事情，可是魏风晨嫌麻烦，随便看了看，他主要精力还是盯着西甲。这让老板很不高兴，这小子，野心太大了吧，居然只看西甲。

    天地良心，魏风晨只是想好好的赌球，真没打算在足球教练这条路上发展下去。等过两三年，风波过去，说不定能拿到博士学位，继续在神经学方面深发展。

    主教练得知老板不高兴，真是喜出望外，立刻暗示魏风晨弃暗投明，免得老板发脾气直接解雇，影响魏助教的声誉。跳槽被炒鱿鱼名声好多了。

    就这样，半推半就，魏风晨就去那家丙级球队的青训队面试主教练了。

    然而，应聘主教练需要资历，更需要认证、时间、流程，香尼德斯这边则迅速地结束了跟魏风晨的合约，还补偿了他5000欧元。

    好啊，现在终于可是全身心投入赌球大业了，另外，这5000欧元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花钱方式，给曾经的傻子哥拿去念书，这家伙居然迷上了学习，正在日以继夜地学习中学课程，看样子要当一个30多岁的高龄考生，魏风晨很支持常一笑这么做。

    魏风晨的母亲得知此事，不太开心，对他说：“难道你还要照顾傻子一辈子？他都30多了，还上什么大学？现在大学生也难找工作，国家每年毕业一个瑞士的全国人口那么多大学生你不知道吗？”

    魏风晨：“好吧，这是最后一次给他们家钱了，以后赚了钱给老妈穿金戴银。”

    母亲这才喜笑颜开，魏风晨为之捧腹。

    魏风晨可不敢说自己已经失业，更不敢说自己靠赌球为生，这听着就不靠谱，还是不要考验长辈的情商。

    也不知道戴月从什么途径知道了自己失业的“喜事”，居然又跑来找他了，来的时候，魏风晨仍然是一副注孤生的德性，把她招呼进屋，拿了两瓶饮料，一人一瓶，就顾着自己看电视直播。

    戴月这次说话小心点了：“你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魏风晨没好气道：“要你管？有什么事……等我看完这场比赛再说。”

    戴月欲言又止，却听魏风晨神神叨叨：“啊，看样子3万欧元到手……”

    戴月“蹭”地跳了起了：“你赌球？还赌这么大？果然是堕落了啊！”

    魏风晨正眼也不看，把她按回沙发上，警告：“你别乱说话，影响了局势就不好了，哎呀，被抢断了，禁区内抢断！太危险了，都怪你啊……”

    终于中场休息了，也是球迷的尿点，魏风晨大摇大摆去了一趟厕所，然后回来，终于把注意力转到戴月身上。

    “你怎么又来了？机票不要钱的吗？”他说。

    戴月：“有什么办法？老爸辛苦了一辈子，宠爱了我一辈子，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在他连我也忘记之前，尽一点孝道，如果劝他的学生回国都做不到，我还有什么用？”

    感情牌显然很有效，魏风晨也不敢胡说八道了，默默地喝着碳酸饮料。

    戴月发现感情牌好用，又瞅了瞅他脑袋上的接口，说：“你脑袋上这样子会不会感到不舒服？”

    魏风晨：“习惯就好了。”

    戴月：“准备一辈子戴着？很过瘾？”

    魏风晨：“过瘾，你们凡人是不会理解的，可以把感官量化，我才刚刚摸到一点点门道，将来还有无穷无尽的机遇等待着我。”

    戴月试探道：“比如……”

    魏风晨想到了自己冰箱里的葡萄酒，说：“比如，影响葡萄酒的甜度的糖分，酸度酒石酸、苹果酸，苦味的醇类、多酚和单宁，我不用仪器就可以估算出来，它们混合在一起产生的独特的味道，我甚至可以给出一个具体的分数。”

    戴月：“……我不信，我要拿设备来测一测。”

    魏风晨：“不用麻烦，我已经准备好了设备，等比赛结束我们来玩品酒的小游戏，现在要看球了。”

    戴月：“哼！”

    还是看球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