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妖之分

    “你想问的，可是州君吧？”

    小洛听后楞在那里，心脏好似漏了一拍，仿佛心中所想都已被他窥视殆尽。虽然心虚，但还是嘴硬的反驳道：

    “不是。。”

    “哼！“

    只听济公一声冷哼，面色徒然一冷，对着小洛认真说道：

    “我先前已与你讲过，人族没什么天赋神通，除却一些极少的人妖混血，不过人妖混血所生之物，特征太过于明显，半妖乃是一半人一半妖，样貌几乎与妖人无异。”

    “再说人族打斗全靠功法，气海与神识，通常都是驾驭外物或法宝御敌，倒是有些奇异功法能使眼睛徒然变色，或是永久变色，但，我可不知人族能有什么灵目法诀，可以吸食他人魂魄的，你，可懂得？”

    小洛听了之后是心头狂震，眉头紧锁，眼中皆是震惊不已，此刻是事实摆在眼前，自己却又不想承认，内心是既踌躇又痛苦。

    便低下头去，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心中也在不断思量着。。。

    “不，不可能，州君从小便与我一起长大，怎可能是妖族之人，难道是沾了一丝妖族血统？并不明显？”

    小洛侥幸的想到，但随即又把这个侥幸的想法抛掉。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啊，种种说辞，种种现象，都指明了州君真的不是人类，那既然她是妖的话，这人与妖在一起便是违背常理，天地不容啊，这该如何是好了。。。”

    这小洛面色痛苦的思量了好一会，突的眉头一挑，徒然感觉到，自个是不是被济公所误导了？

    因为自打小以来，在自己心目中，州君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啊，就算是妖，那又如何？

    州君待我如何，我心里自知，哪里用的着他人提点？

    只要两人心之所向，互相为之思量，着想，人与妖又有何异呢？

    想到此处，小洛那刚刚打上的心结，便瞬间崩溃瓦解开来，内心也变得不再动摇起来。

    面色便也不再茫然与痛苦，抬起头来，悍然与济公对视，眼神变得坚定而倔强。

    济公见小洛思后竟是神态突变，便也不再眯着眼睛，神情忽添一抹冷漠，对着小洛开门见山问道：

    “我想知，人妖毕竟殊途，你为何还要帮她隐瞒事实？”

    小洛听后，便又暗自鼓了鼓气，头颅略微仰起，目光如炬的对着济公大声回道：“

    先生既已得知此事蹊跷，何有此问，又何以问我呢？。”

    济公听到小洛的答复，不免有些失望，也有些无奈，半晌过后，便是缓声劝阻道：

    “那你可知，你能袒护得了她一时，但却袒护不了她一世。”

    小洛那张黑脸之上看不出变化，仿佛知道他早有此问，便继续朗声道：

    “我愿意用我一生去守护她！看她求道成仙，她若求道不成，便看她嫁入人家，再看她子孙满堂！”

    “我自知她与我有别，但我愿倾尽所有去帮她！保她一生平安，这就足够了！“

    济公又是一声冷哼，有些恼怒的斥道：

    “无知！你明知与她有别，还能生得如此想法，属实无知者无畏！”

    小洛听后，便变得疑惑不解起来，“自个怎么就无知法了？”眉头微皱但并未出言打断，待济公继续道来。

    只听济公冷冷发问道：

    “你是人，她是妖，纵然天地不容，你还是如此想法？”

    小洛似乎早已接受事实，如实道：

    “是，吾心不变。”

    听到此话后，济公神情却徒然变得戏谑了起来，竟饶有兴趣的开始在小屋中负着手踱起步来，还边走边说道：

    “那你可知，寻常妖兽寿命几百甚至上千载？但你这缺失一魂一魄之人，就算寿元没有折损，撑死也就活个七八十载就一命呜呼了，到时，你该如何守护于她？”

    “竟还痴心妄想陪伴之左右？你小子可真会说笑。。”

    小洛听到济公的奚落嘲讽后，便又是低头默不作声，但是却双拳紧握，不知道在想什么。

    济公瞟了一眼小洛，又继续说道：

    “我说的还只是寻常妖兽，那有着勾魂夺魄神通的几类妖兽，存世数量屈指可数，成长之后无不是口吞山河，移山挪海之辈，待升到高阶化形之后无不是一方巨擘。只要不中途陨落，哪个不是可以活到万载以上？”

    “你，还有信心守护吗？”

    济公说完之后就站定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小洛，等待着他的答复。

    小洛听后是牙关紧咬，双眼凝地，小臂青筋暴起，双拳捏的骨节是咯咯作响。

    半晌后，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心中一定，不顾身子如何虚弱，便扑腾着翻身下席。

    “砰”的一声，双膝就直接砸在地面，跪在地上，面朝济公，双目炯炯有神，坚定异常的大声道：

    “我要突破凡人寿命桎梏，永伴州君左右，求先生指我一条出路，小子愿为你做任何事！”

    “哦?“济公先是眉毛一挑，随后缓缓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凡人若是妄想增添寿命，就只得逆天而行，也就是所谓的修仙求道了。‘’

    紧接着又是话锋一转

    “但，有着修仙之姿的凡人，万中无一，昨日我检查过你的根骨资质，你倒是身上怀有灵根，但乃是五行下阶灵根，且灵根资质又是杂乱不堪，现在又是缺魂短魄，无法凝成神识。无论怎么看，都像个短命鬼。”

    济公说到此处，便微顿了一下，饶有意思的盯着小洛，好似准备观赏他接下来的表情，随后继续缓缓说道：“你这辈子若是没有夺天的造化，怕是注定修仙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