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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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
林夕正在卧室卜算小满的去向，罗凰脚上的草环还未消失，小满性命应该无碍。只是这几日紫薇星从南星域消失，说明宿主遭逢变动迁离。
卜算的结果极为模糊，因为星西峰的事情，南星域大乱，隐隐有重新排列的趋势。所以万事都没有平息之前，星域可能不会对卜算做出准确的回应。
放下手中的卦签，林夕皱着眉头，无奈的摇摇头。这时赤烈含着罗凰过来，将她放在林夕面前。
看着罗凰小手抓着卦签想放嘴里，林夕眼睛一亮：“我都忘了，如果说感应小满位置的话，谁能比得过你这丫头毕竟他是你的原配呀！”
虽然罗凰出生不过一个月，但不知是因为赤烈的哺乳还是她自己天赋出众，现在已经和五六个月大的孩子似的，头上的胎皮都退了，身上也不出痱子和湿疹，灵动无比，非常讨人喜欢，巫九每天都会来看看她，还想和林夕生个孩子，说姐妹好结伴。
罗凰在签子中抓了半天，终于相中一个，拿起来想放嘴里咬一口，林夕连忙拿过来查看。
“北？这是人名，还是地名又或者是方向呢？”林夕思索片刻，没有头绪。
这时巫九刚刚从山顶的祭殿下来，林夕放下卜签，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巫九叹了口气：“二十六人，活下来的应该不超过五个。巫灵娃娃有回应的只有三个，有几个没有被毁，不过估计也是凶多吉少，这次中原各个宗门都有人陨落，想来不会善罢甘休！道月宫的长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妖族，总得有个说法，说不定中原又会西征咯！”
“两家如果开战，劳民伤财不说，苦了南疆和剑江还有妖族边界的百姓啊！大军过处，不知有多少人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这几年中原又是天灾连连，真的开打，哪来的银子？我就怕为了这口气，强行再次西征，税赋加重，到最后......”林夕眉头紧皱，越想越严肃。
巫九将罗凰朝林夕怀里一塞：“还轮不到你操心这些事情，好好带孩子，找到小满才是要紧的！”
提到小满，林夕忽的想起来那个签，便问道：“这二十几人里，有没有名字带‘北’字的，又或者是北面的人？”
“北？你问名字倒没有，不过北地的几个宗门是有人来。”
林夕又问道：“那这几个人呢？有逃走的吗？”
巫九想了一下，答道：“没有，北面三个宗门来了四个人，娃娃没有灵识反馈，应该都死了。怎么你突然问这个？”
林夕就把刚刚罗凰抽签的事情讲给巫九听，巫九也觉得小满的下落应该和‘北’字有关系，不过独自猜测也不是办法，眼前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了解星西峰这次动乱的结果。
“对了。”巫九突然想到先前一直在考虑的事情：“罗凰这孩子应该是战巫，辛长老说她感觉到巫祖墓里面有波动，估计就是因为罗凰的到来。”
“战巫？不知道是哪位大巫的巫器苏醒了，看来这孩子将来必定名动天下。”林夕抱起罗凰，后者似乎听懂了她们的谈话，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
泰山道月宫摘星楼
一个身穿素青道袍的妇人来到顶楼的门前，跪下说道“圣人，有一男子拿着唐主的私印前来拜见。”
屋内传出声音：“你不知道是何人？”
“那人身穿黑色披风，看不清面目，抱着一个长条似的铁盒，铁盒中间有颗红色水晶。因有唐主的私印，我也不好过问，圣人是否一见？”
“嗯，唤他来吧。”
“是！”妇人点头退走。
不多时，这抱着铁盒的男子就来到楼顶，妇人退走后，他躬身开口道：“宋青见过圣人！”
此时还是夜间，摘星楼颇高，风声呼啸，星斗满天。但宋青开口以后，风声立止，星光转暗，四周变得寂静昏沉，无形中压力徒增。
屋内什么回应都没有，半饷之后宋青再开口。
“我朝疆域万里，子民百兆，太祖与邀月圣人情同姐妹，因其鼎立相助，始得天下，而后便尊道月宫为国教，历代香火供奉！现已历近千年，传承一十三帝，当今皇上也登极四十余年。”
“前年黄河决堤，两岸百姓饥荒，年末又有寒灾。去年二月，济南府有饥荒。三月，山西又饥荒，流民闹事。四月，北疆突厥再度进犯。八月，海寇劫我商船。年末，宁夏，陕西，山西闹地震！死伤军民无算。今年，福州海啸，毁屋淹田无数。六月，京师又饥荒！北疆已到决战时刻，国事艰难如此，如果此时再欲西征，朝野被动，我大唐，立时就大乱。”
“年初，户部核对朝廷用度，已经连续三年收不抵支！国库空虚，北疆战事的军饷还要东挪西凑！非朝廷怯战，实是天下百姓已不敢重负。”
“望圣人体谅！”言罢，宋青便跪在门口。
不知何时，山风又吹起，星斗也不再黯淡，宋青便转身下楼。
片刻之后，屋里的人叹了口气，走了出来，望着天上那两个月亮，开口道：“也只有你们从来不觉得为难吧？”
......
星西峰追日殿
“辉帅，五位将军都死在剑江，尸首已经带回，应该是曹白出的手。”
“混蛋！本来好好的，结果闹出这么些变化！现在老三他重伤，大将都死了七个！墨二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次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来都不肯来，叫我们如何向掌印交代。”辉耀怒不可恕，来回在殿中渡步。
坐在一旁的张小花开口劝解道：“这真不能怪墨二，其实有他没他区别不大，毕竟这次是我们失算了，没想到这些人来个先下手为强，虽然最后还是中了我们的圈套，但他们决心也大，居然没一人投降，拼了性命，带走了几个兄弟。至于袁通他们五人，这真是意外，遇见了曹白，一切都不由我们做主咯！”
辉耀满脸的郁闷：“本来是件好事，结果变成这样的结果，我倒是觉得吃亏了！现在都没脸和掌印交代。对了，你知道陈雪留妻夫带走的孩子是谁？先生都发火了，我也不敢见他。袁通他们五人还是先生叫过去追寻孩子的，没想到运气这么差。”
张小花摇了摇头：“不清楚，听下面的人说，是先生突然带回来的，他们也没仔细打听。”
“本来先生计划挺好，先用假消息说复活星主，逼中原的人来探查，再一网打尽，教他们吃个暗亏，之后开战，拖住唐国补给，耗死他们，没想到刚开始就出了意外。你说要是道月宫的人不急眼，忍住了，又或者唐主就不发兵，那又该如何？”
“不去管那些有的没的，自己做好就是了，掌印要出关了，我们先把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受伤的兄弟我去安顿好，死的弟兄都有抚恤。还有，先生那边，你赶紧帮他把孩子找到。事情不少，就这样吧。中原怎么出手，我们接着就是。”话毕，花帅便自行离开。
辉耀一人在殿里想了会，决定先去看看老三的伤势，他特地让一个统领专门负责找孩子的事情，其实除了袁通，他们还不知道小满的价值。不然恐怕就是张小花出马了。
......
九阴宗有雪峰
李云起的事情宗里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知道，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住进了有雪峰的峰顶。
几天前，宗内祭奠陈雪留妻夫，并且正式将有雪峰记在陈秋水的名下，死者为大，众人都不好说什么。况且陈秋水是天阴灵体，资质极高，宗门同辈中还没有谁天赋高于她。在她人眼里，既然有天赋，母夫牺牲了，得到重点照顾是可以理解的。
殊不知，赐有雪峰完全就是为了藏李云起的。
因为这段时间都没见到娘爹，陈秋水心情很不好，哪怕陈雪主陪着，也不怎么见她笑。她才一岁，还不明白生死的含义，只是单纯的不开心。
直到李云起的到来，帝龙体质立刻发挥了效果，陈秋水不知不觉就和他玩在一起，暂时性的没有问爹娘哪里去了。
看着两个孩子玩在一起，陈雪主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又想起自己的姐姐，姐夫，心里难受万分。
快乐和悲伤一比较，就会无形放大双方的感觉。
顾梨知道她的想法，便拉着她去帮李云起找合适的术法。
她还在山下找来一个聋哑妇人，这妇人有个痴呆的女儿，身世可怜，顾梨索性就将二人带到山上，照顾两个孩子，聋哑妇人就住在山顶附近，顾梨用术法帮她开了一块田地，妇人种些东西还可以打发时间，加上山门的供养，日常完全没有问题。
这边选择术法就难住了顾梨和陈雪主二人。
还是老问题，五灵不通！虽然聚气境对灵识要求不高，但总归是要有灵识的。李云起光着一点就断绝了世上大部分术法。
“怎么办？总不能真用养鼎炉的功法吧？”陈雪主苦笑着看向顾梨。
这世上的女子都需要阳气充裕自身，修行的女子需求更大，为了达到阴阳调和的效果，不少修行门派走了捷径，用资质好的男人做鼎炉，修练只养气，不养灵的功法。这样在她们到达灵慧境前，就可以有充足的阳气滋补，也不需要反哺，用完就弃！
男子修行这样的功法，真气都温养在身体里，但是没灵识控制，女修稍做手段，便可将对方的阳性真气吸纳，壮大自身。
顾梨考虑了一会说道：“也不是不可以。”
陈雪主听到这话呆了下，不敢置信的看着师傅：“啊？”
顾梨笑着摇摇头，说道：“别误会，你想想，男子只所以当鼎炉吃亏，是因为女方不愿意反哺真气。但是秋水和云起就不会有这样的顾忌！”
“他们从小便在一起，日后自然结为道侣，秋水必然会将自己的真气渡过去，温养云起。这才是双修的本质，而不是那些邪道。”
“然后秋水突破灵慧境，就可以用自己的神识引导云起的五灵运行。只要云起五灵一通，藏在身体里的真气随时可以调动，修行便一帆风顺。没有阻碍。到时候，想练什么术法都可以。”
陈雪主听顾梨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师傅您说的是正理！只是云起在秋水突破灵慧境前恐怕没什么自保能力。”
“说实话，咱们宗门还真没有好的鼎炉功法，我得出去找找。至于你说的自保，其实云起在山上没什么危险，只不过以防万一，我们找些古武术给他练吧。那些古武不需灵识，只对资质悟性有限制，想来难不住云起。练到高深的地方，也算半个聚气境，自保是没问题的。”
两人又谈了一会，觉得目前只能这样了。
顾梨在考虑出门去哪里寻好的鼎炉秘籍，陈雪主便在经卷楼看看有没有古武合适李云起将来打根基。
夜里，一颗星星慢吞吞的来到北星域，然后隐去光亮，默默的注视着两个孩子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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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正在卧室卜算小满的去向，罗凰脚上的草环还未消失，小满性命应该无碍。只是这几日紫薇星从南星域消失，说明宿主遭逢变动迁离。
卜算的结果极为模糊，因为星西峰的事情，南星域大乱，隐隐有重新排列的趋势。所以万事都没有平息之前，星域可能不会对卜算做出准确的回应。
放下手中的卦签，林夕皱着眉头，无奈的摇摇头。这时赤烈含着罗凰过来，将她放在林夕面前。
看着罗凰小手抓着卦签想放嘴里，林夕眼睛一亮：“我都忘了，如果说感应小满位置的话，谁能比得过你这丫头毕竟他是你的原配呀！”
虽然罗凰出生不过一个月，但不知是因为赤烈的哺乳还是她自己天赋出众，现在已经和五六个月大的孩子似的，头上的胎皮都退了，身上也不出痱子和湿疹，灵动无比，非常讨人喜欢，巫九每天都会来看看她，还想和林夕生个孩子，说姐妹好结伴。
罗凰在签子中抓了半天，终于相中一个，拿起来想放嘴里咬一口，林夕连忙拿过来查看。
“北？这是人名，还是地名又或者是方向呢？”林夕思索片刻，没有头绪。
这时巫九刚刚从山顶的祭殿下来，林夕放下卜签，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巫九叹了口气：“二十六人，活下来的应该不超过五个。巫灵娃娃有回应的只有三个，有几个没有被毁，不过估计也是凶多吉少，这次中原各个宗门都有人陨落，想来不会善罢甘休！道月宫的长老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妖族，总得有个说法，说不定中原又会西征咯！”
“两家如果开战，劳民伤财不说，苦了南疆和剑江还有妖族边界的百姓啊！大军过处，不知有多少人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这几年中原又是天灾连连，真的开打，哪来的银子？我就怕为了这口气，强行再次西征，税赋加重，到最后......”林夕眉头紧皱，越想越严肃。
巫九将罗凰朝林夕怀里一塞：“还轮不到你操心这些事情，好好带孩子，找到小满才是要紧的！”
提到小满，林夕忽的想起来那个签，便问道：“这二十几人里，有没有名字带‘北’字的，又或者是北面的人？”
“北？你问名字倒没有，不过北地的几个宗门是有人来。”
林夕又问道：“那这几个人呢？有逃走的吗？”
巫九想了一下，答道：“没有，北面三个宗门来了四个人，娃娃没有灵识反馈，应该都死了。怎么你突然问这个？”
林夕就把刚刚罗凰抽签的事情讲给巫九听，巫九也觉得小满的下落应该和‘北’字有关系，不过独自猜测也不是办法，眼前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了解星西峰这次动乱的结果。
“对了。”巫九突然想到先前一直在考虑的事情：“罗凰这孩子应该是战巫，辛长老说她感觉到巫祖墓里面有波动，估计就是因为罗凰的到来。”
“战巫？不知道是哪位大巫的巫器苏醒了，看来这孩子将来必定名动天下。”林夕抱起罗凰，后者似乎听懂了她们的谈话，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
泰山道月宫摘星楼
一个身穿素青道袍的妇人来到顶楼的门前，跪下说道“圣人，有一男子拿着唐主的私印前来拜见。”
屋内传出声音：“你不知道是何人？”
“那人身穿黑色披风，看不清面目，抱着一个长条似的铁盒，铁盒中间有颗红色水晶。因有唐主的私印，我也不好过问，圣人是否一见？”
“嗯，唤他来吧。”
“是！”妇人点头退走。
不多时，这抱着铁盒的男子就来到楼顶，妇人退走后，他躬身开口道：“宋青见过圣人！”
此时还是夜间，摘星楼颇高，风声呼啸，星斗满天。但宋青开口以后，风声立止，星光转暗，四周变得寂静昏沉，无形中压力徒增。
屋内什么回应都没有，半饷之后宋青再开口。
“我朝疆域万里，子民百兆，太祖与邀月圣人情同姐妹，因其鼎立相助，始得天下，而后便尊道月宫为国教，历代香火供奉！现已历近千年，传承一十三帝，当今皇上也登极四十余年。”
“前年黄河决堤，两岸百姓饥荒，年末又有寒灾。去年二月，济南府有饥荒。三月，山西又饥荒，流民闹事。四月，北疆突厥再度进犯。八月，海寇劫我商船。年末，宁夏，陕西，山西闹地震！死伤军民无算。今年，福州海啸，毁屋淹田无数。六月，京师又饥荒！北疆已到决战时刻，国事艰难如此，如果此时再欲西征，朝野被动，我大唐，立时就大乱。”
“年初，户部核对朝廷用度，已经连续三年收不抵支！国库空虚，北疆战事的军饷还要东挪西凑！非朝廷怯战，实是天下百姓已不敢重负。”
“望圣人体谅！”言罢，宋青便跪在门口。
不知何时，山风又吹起，星斗也不再黯淡，宋青便转身下楼。
片刻之后，屋里的人叹了口气，走了出来，望着天上那两个月亮，开口道：“也只有你们从来不觉得为难吧？”
......
星西峰追日殿
“辉帅，五位将军都死在剑江，尸首已经带回，应该是曹白出的手。”
“混蛋！本来好好的，结果闹出这么些变化！现在老三他重伤，大将都死了七个！墨二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次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来都不肯来，叫我们如何向掌印交代。”辉耀怒不可恕，来回在殿中渡步。
坐在一旁的张小花开口劝解道：“这真不能怪墨二，其实有他没他区别不大，毕竟这次是我们失算了，没想到这些人来个先下手为强，虽然最后还是中了我们的圈套，但他们决心也大，居然没一人投降，拼了性命，带走了几个兄弟。至于袁通他们五人，这真是意外，遇见了曹白，一切都不由我们做主咯！”
辉耀满脸的郁闷：“本来是件好事，结果变成这样的结果，我倒是觉得吃亏了！现在都没脸和掌印交代。对了，你知道陈雪留妻夫带走的孩子是谁？先生都发火了，我也不敢见他。袁通他们五人还是先生叫过去追寻孩子的，没想到运气这么差。”
张小花摇了摇头：“不清楚，听下面的人说，是先生突然带回来的，他们也没仔细打听。”
“本来先生计划挺好，先用假消息说复活星主，逼中原的人来探查，再一网打尽，教他们吃个暗亏，之后开战，拖住唐国补给，耗死他们，没想到刚开始就出了意外。你说要是道月宫的人不急眼，忍住了，又或者唐主就不发兵，那又该如何？”
“不去管那些有的没的，自己做好就是了，掌印要出关了，我们先把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受伤的兄弟我去安顿好，死的弟兄都有抚恤。还有，先生那边，你赶紧帮他把孩子找到。事情不少，就这样吧。中原怎么出手，我们接着就是。”话毕，花帅便自行离开。
辉耀一人在殿里想了会，决定先去看看老三的伤势，他特地让一个统领专门负责找孩子的事情，其实除了袁通，他们还不知道小满的价值。不然恐怕就是张小花出马了。
......
九阴宗有雪峰
李云起的事情宗里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知道，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住进了有雪峰的峰顶。
几天前，宗内祭奠陈雪留妻夫，并且正式将有雪峰记在陈秋水的名下，死者为大，众人都不好说什么。况且陈秋水是天阴灵体，资质极高，宗门同辈中还没有谁天赋高于她。在她人眼里，既然有天赋，母夫牺牲了，得到重点照顾是可以理解的。
殊不知，赐有雪峰完全就是为了藏李云起的。
因为这段时间都没见到娘爹，陈秋水心情很不好，哪怕陈雪主陪着，也不怎么见她笑。她才一岁，还不明白生死的含义，只是单纯的不开心。
直到李云起的到来，帝龙体质立刻发挥了效果，陈秋水不知不觉就和他玩在一起，暂时性的没有问爹娘哪里去了。
看着两个孩子玩在一起，陈雪主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又想起自己的姐姐，姐夫，心里难受万分。
快乐和悲伤一比较，就会无形放大双方的感觉。
顾梨知道她的想法，便拉着她去帮李云起找合适的术法。
她还在山下找来一个聋哑妇人，这妇人有个痴呆的女儿，身世可怜，顾梨索性就将二人带到山上，照顾两个孩子，聋哑妇人就住在山顶附近，顾梨用术法帮她开了一块田地，妇人种些东西还可以打发时间，加上山门的供养，日常完全没有问题。
这边选择术法就难住了顾梨和陈雪主二人。
还是老问题，五灵不通！虽然聚气境对灵识要求不高，但总归是要有灵识的。李云起光着一点就断绝了世上大部分术法。
“怎么办？总不能真用养鼎炉的功法吧？”陈雪主苦笑着看向顾梨。
这世上的女子都需要阳气充裕自身，修行的女子需求更大，为了达到阴阳调和的效果，不少修行门派走了捷径，用资质好的男人做鼎炉，修练只养气，不养灵的功法。这样在她们到达灵慧境前，就可以有充足的阳气滋补，也不需要反哺，用完就弃！
男子修行这样的功法，真气都温养在身体里，但是没灵识控制，女修稍做手段，便可将对方的阳性真气吸纳，壮大自身。
顾梨考虑了一会说道：“也不是不可以。”
陈雪主听到这话呆了下，不敢置信的看着师傅：“啊？”
顾梨笑着摇摇头，说道：“别误会，你想想，男子只所以当鼎炉吃亏，是因为女方不愿意反哺真气。但是秋水和云起就不会有这样的顾忌！”
“他们从小便在一起，日后自然结为道侣，秋水必然会将自己的真气渡过去，温养云起。这才是双修的本质，而不是那些邪道。”
“然后秋水突破灵慧境，就可以用自己的神识引导云起的五灵运行。只要云起五灵一通，藏在身体里的真气随时可以调动，修行便一帆风顺。没有阻碍。到时候，想练什么术法都可以。”
陈雪主听顾梨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师傅您说的是正理！只是云起在秋水突破灵慧境前恐怕没什么自保能力。”
“说实话，咱们宗门还真没有好的鼎炉功法，我得出去找找。至于你说的自保，其实云起在山上没什么危险，只不过以防万一，我们找些古武术给他练吧。那些古武不需灵识，只对资质悟性有限制，想来难不住云起。练到高深的地方，也算半个聚气境，自保是没问题的。”
两人又谈了一会，觉得目前只能这样了。
顾梨在考虑出门去哪里寻好的鼎炉秘籍，陈雪主便在经卷楼看看有没有古武合适李云起将来打根基。
夜里，一颗星星慢吞吞的来到北星域，然后隐去光亮，默默的注视着两个孩子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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