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谈判

    书接上文：入夜后、范文程身着儒生棉袍，来到总督府侧门处；而此刻的袁督师、也身着儒生长袍，在此等候着。或许是、文人爱面子的毛病吧！也或许、此时的袁督师、更不想背上“妄议谋和”的骂名。因此、一不着官服，二不见其面，更不许他范某人踏进总督府半步。故尔、在侧门处、里外各放置着一木凳；而且、这侧门的门廊之上，还悬挂着一轻纱布帘直垂于地！！！

    此刻、范文程见袁崇焕在此等候，便施拱手礼道：“有劳督师大人在此等候了”！而袁督师则说道：“足下不必多礼、做吧”。

    入座后、范文程便说道：“督师大人、在下也就有话直说了；想必贵军已经得知，我后金已然断粮了；而此次的攻城、也是迫不得已”。“哼、迫不得已”闻听此言后，袁崇焕喝道：“迫不得已、就能兵戎相见？迫不得已、就毁我城池？你后金已然占据我大明辽东半数之地，尔等还想怎样啊”？！！！

    而范文程则说道：“督师大人、这大明如何对待后金，想必尊驾比我更为清楚；不论后金、还是蒙藏各部，这大明知其物资匮乏，就以敕令之法掌控各部。若想与中原贸易必得敕令，无敕令者擅自贸易、均已资敌论处！而这敕令、却成了大明离间各部的最佳工具！”。顿了顿、范文程又说道：“虽然现今有一栖身之地，可也因此断了这敕令贸易。也因此、我后金，才不得不用命博取一个贸易的机会。”！！！

    “贸易、好吧；本督倒是想听听、你等用数千条性命换取的机会，是想如何贸易法”袁崇话说道！！！

    范文程则答道：“并非我等与这宁远城贸易，而是蒙古与你们贸易；而且并非用金银贸易，而是蒙古的优良战马与其贸易！而且、此次并非只做一次交易；只要此次交易成功、我后金将持续五年保持这种交易方式。并且、在这五年之内，我后金将对宁远一带秋毫不犯！倒是不知、督师大人意下如何呢？”！！！

    “哦、这个贸易法，似乎你们很吃亏呀！”袁督师说道；而范文程则说道：“这做生意、必定双方都有利可图；我后金缺粮、而督师大人似乎也缺少战马；因此、这买卖双方均可受益。”！！！

    “哼哼、听起来似乎不错”袁崇焕说道：“可你又怎能料定、本督会答应呢”？“督师大人当然不会拒绝啦”！范文程说道：“据在下所知、督师大人曾夸下海口，五年平辽！五年、这可能吗？莫说五年、即便今日之战，督师大人又能经受得几次呀？”！！！

    随后、见袁崇焕不语，范文程便口气说道：“哎、说句心里话，在下也不想顶着一个汉奸的骂名呀！可这大明呢、虽大，却大而弱；而后金虽小、却小而强。这大明自万里三大征之后，早已国库空虚！而万历天启二帝不理朝政、致使‘朝、政、糜、烂’，‘贪、官、横、行’！而后金呢？虽其小、但却不畏战事；这些年来、以少胜多的战绩数不胜数！当然、在管理上，难免严刑峻法；而这所战之地、也难免有滥杀之嫌！不过这战场杀伐、即便双方主帅也有性命之忧！但现如今就不同了，这大明和后金，都有一次喘息的机会！这两地的百姓、也可休养生息呀！而且据在下所知、当今大明的新皇帝，在登位之始就一举产出阉党；就凭此点、这新君必有一番作为”！！！

    顿了顿、范文程又说道：“当然、这休养生息是双方面的；不论后金还是大明，都有喘息的机会，也都有发展壮大的机会。这就像一盘赌局、你我用五年的时间进行一场豪赌，赌你我五年之后究竟如何！但不知、督师大人愿不愿意，赌上这一把赌呢？”！！！

    “嗯”沉声片刻后、袁崇话说道：“本督、冒着欺君的罪名，应下这督师的差事，又何尝不是一次豪赌呢？也罢、本督就再次赌上这一把！本督倒是要看看、这五年之后，到底谁更强！倒是你、你能替你主子拿主意吗？你们真的能对宁远一带、秋毫不犯吗？”！！！

    “大人请放心”范文程说道：“在下来时、天聪汗曾有指令下达；只要购粮成功、宁远一带就绝不动刀兵”！！！

    “好吧”听到这番承诺后、袁崇焕说道：“什么地点？何时交易？说吧”！而范文程则答道：“半月之后、有一队蒙古行商会路经此地；其中有百余匹上等战马、便是此次的购粮款项了！若他们来此、还望大人帮衬一二”！！！

    而袁崇焕则说道：“好、到时，也会有几个大的粮商，在此地做生意；届时、就让他们好好谈谈吧”！！！

    听到这话后、范文程起身行礼道：“谢大人成全！在下保证、只要此次贸易能成功，我后金绝不在宁远动刀兵；日后若是能长期合作、则将宁远一带相邻的后金军队，酌量拆撤！并且、为显诚意，我后金、还将通报其附近驻军的大致人数”！！！

    “但愿如此吧！”袁崇焕说道；而此刻、范文程则告退的说道：“大人、既然此事已谈妥，那么在下也该告退了！在下告辞”！说这话、范文程已然转身离去！！！

    见他范文程离开后、身旁的吴三桂忙问道：“大人、这个汉奸的话可信吗？”；而袁崇焕则说道：“不信又能如何呢？放眼看去、这后金已然成势；而我大明、已然病疾缠身！莫说五年平辽了，五十年还差不多。倒是他说的喘息之机，却说到我心里去了！这大明、的确需要喘息的机会呀！而且、也已达到了和谈的目的啦！而原先无法平辽，确实有诸多原因；然、当今圣上并非昏君顽君，或许还有一番作为吧”！！！

    见吴三桂无语、袁崇焕又说道：“按说、我这番话也应留在心里，是不应该说出了的！可对你却不一样啊、你们吴家，还有你们的连亲祖家，都在此地驻守数十年了；而我呢、本就是一文官出身；这驻守数遍的任务、乃至于我的性命，都要仰仗你们呀”！！！

    闻听此言、吴三桂赶忙躬身行礼道：“大人言重了，我辈武人，本就有守土之责；更何况、我等世受皇恩，对大明对大人都会尽职保护”！！！

    “快起来吧！现在我很忙啊！”袁崇焕掺起吴三桂说道：“现在可得赶紧写奏折，这其一、是将这几天的事情写入其上；当然、这得好好润色一番，好在我是文官，这点事情还难不倒我；况且、我还有上方宝剑在手！凭借此物、倒也不算越权。其次、就是找个借口向皇上要银子了；这次、可能得要一百万两银子。若是要少了、这炮就不一定能买得到了”！！！

    闻听此言、吴三桂有些不解：“既然缺炮、那就直接要炮呗，何必要银子呀？”；而袁崇焕则说道：“你毕竟年少、不知这其中奥妙之所在。我若是直接要炮、那皇上就会认为，我办事不利不堪重用；这说不定、还会要了我的向上人头！而若只是要银子，那大不了、会让皇上以为我贪钱”！！！

    于是乎、时数日后，一份奏折，放置在了崇祯帝的龙头书案上！！！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