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师

    第五章拜师

    “雨婷，你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你看。”秦雨婷打了个哈欠，抻出一截雪白的脚踝。

    “那就好，这有清水洗把脸，看你困得。”庄纹见她可爱的小样，笑着道。

    于庚辰和李英浩也相继起床了，几人刚刚洗漱完毕，张德文就到了，粗豪的嗓门让几个孩子精神一振：“走，先吃饭，然后去见门主！”

    门主肖汉看样子是个五旬的老者，可实际上他已经一百多岁了，是整个门内唯一一个化灵强者。

    当年他在中土道德宗的时候，还在凝丹境，因为看不惯一名长老调戏女弟子，特意趁着宗主和几位其他宗门前辈都在的时候，将那位长老臭骂了一顿，骂的污言秽语难听至极，然后被暴怒的宗主逐出了师门。

    他修行上的天赋也算不错，被逐出来的第三年就突破到了化灵，随后开始游历大陆。十余年他见了许多名山大川，直到走得累了，就在此处建了祁山门，从此安定了下来。

    养心殿中，肖汉坐在上首，下面是两位凝丹境的长老。堂下站着张德文和四个孩子。

    “你们四个考核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小姑娘，你叫秦雨婷是吧。老夫经过一番观察，可以告诉你，你确实是百年一遇的水灵体，不用洗髓就是先天境界，而且修炼水系功法事半功倍，但你要记住，修行不是一个体质就能决定的，最重要的还是日以继夜的刻苦和努力。”

    秦雨婷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啦，门主。”

    她这一开口，其他人没什么反应，上面坐着的肖汉和两位长老体内的真气齐齐一震，三人惊愕的看着秦雨婷，吓得小姑娘瞪大了圆圆的眼睛。

    “你，你再说一遍！”肖汉看了看身边的两位长老，知道自己的反应不是幻觉，他震惊的向秦雨婷说道。

    秦雨婷不明所以，小声道：“我说知道了，门主。”

    这次三人体内真气又是一震，虽然没有之前的强烈，但也引起了他们极大的震撼。这小姑娘的声音竟然能影响到他们的真气，而且她还从没修行过，这是什么原因！

    肖汉到底是见多识广，他给两位长老传音道：“今日之事一定守口如瓶，否则这将给我们祁山门招来灭顶之灾。”传音罢温和的对秦雨婷道：“今后我亲自指导你修行，你可以改口叫师傅了。”

    秦雨婷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可她不知道要怎样行拜师礼，此刻回答道：“是，师傅。”说完给肖汉深深鞠了一躬。

    肖汉体内真气又是一震，心想收了这么个徒弟，要是不能让她控制好这种力量，说不定哪天就被她震死了。

    想归想，他还是从储物袋里甩出了一把波光粼粼的蓝色短剑，说道：“这把剑是你师傅当年要送给一个心爱的女子的，可是还没来得急送，就因故离开了宗门。今日正好当做你的拜师礼，这是把水系的清泉剑，刚好配你的体质。”

    秦雨婷收下宝剑，又鞠了一躬，安静的退到了一旁。

    “于庚辰，你考核时的表现我也清楚，也是个万里挑一的好苗子。同样，也希望你今后努力修行，不要懈怠。这位大长老是凝丹期巅峰的高手，老夫就做主让你拜入他的门下，你看如何？”

    于庚辰一听自己的师傅竟然是大长老，心中欢喜，急忙向门主道了声谢，有样学样的向大长老鞠了个躬，叫了声师傅。

    那大长老看着四五十岁，此时心里也高兴得很，这个弟子虽然不如那个先天水灵体，可也是块好材料，自己收过这么多弟子，就没有个能赶上他一半的。

    想了想，大长老从身上摘下一块玉佩，傲然道：“这是一块在地底温养了上千年的灵玉，当年为师历尽艰辛才得到的，戴在身上可以净心意，驱邪念，聚灵气，你目前是后天境界，它还能帮你加快洗髓伐经的速度，今日就把它送给你，你不要辜负为师的一片厚望。”

    于庚辰上前恭恭敬敬的接过灵玉，说道：“师傅放心，徒儿一定刻苦修行，不负师尊厚爱。”大长老欣慰的点了点头，于庚辰也退到了一边。

    肖汉看了眼闲极无聊，四处打量大殿装饰的庄纹，又看看站在堂下拘谨的很的李英浩，开口道：“李英浩，你考核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刚刚用真气探查了你的身体，发现你虽然资质不是很好，但是是比较稀少的土属性体质。等过了后天境界洗髓伐经这一道难关，你修行的速度就会上来了，希望你能坚持下去，不要放弃。本来以你的资质，是该由几位护法指导你的修行的，但我方才与二长老沟通，他很想收一个土属性体质的弟子来继承他的衣钵，只要你……”

    刚说到这，一直竖着耳朵听话的李英浩突然抢前一步，“噗通”一身跪在地上：“多谢门主，二长老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肖汉的话还没说完，被李英浩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

    二长老哭笑不得的接茬道：“孩子，你先起来，门主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夫和门主商量的是，等你洗髓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再收你为弟子。唉，你这孩子，忒着急，罢了罢了，你既然磕了头叫了师傅，老夫不占你的便宜，这颗洗尘珠你拿着，每日吸收灵气洗髓伐经之时，将此珠置于头顶，能加速你洗髓的速度。以后还是称呼我长老，师傅二字，来日再叫不迟。”

    李英浩眼中闪过了一丝落寞，他是个机灵的孩子，莽撞的行为其实有故意的成分在内，他知道自己的天赋不好，恐怕不能像秦雨婷和于庚辰一样被掌门和长老看重，为此他使出了这样的招数。

    虽然没能拜在二长老门下，可也混了个洗尘珠不是，李英浩起身恭恭敬敬接过洗尘珠闪到一旁，小小心灵也不禁为老天的不公平感到一丝怨尤。

    肖汉肖门主笑了笑，活了一百多年，这点小心机岂能瞒过他一双眼。不过他也很欣赏李英浩的机灵，机会就是靠自己抓住的，为了生存有时就是要无所不用其极。

    “庄山雨，你们四人里我最好奇的就是你了，你能说说灵石变成粉末时你有什么特殊的感受吗？”肖汉把头转向庄纹，问道。

    庄纹听见门主叫自己的名字，转头看向上面：“回门主，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肖汉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灵石抛了下来：“你再试试。”

    庄纹伸手接住灵石，刚一接住，只觉胸口一热，灵石又化作了粉末。

    肖汉震惊的站了起来，因为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一瞬间吸干一块灵石。他走到庄纹面前抓住了他的手，将一股真气渡入了他的经脉，但除了发现经脉异常堵塞以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肖汉不信邪，又掏出一块灵石：“你再试试！”灵石到了庄纹的手里，又化作了飞灰。

    肖汉怒了，一边不断地交给庄纹灵石，一边用真气在他体内扫来扫去，想要发现灵气去了哪里，可是灵气消失的太快，就这样消耗了十几块灵石，他还是一无所获。

    倒是庄纹只觉得体内有东西扫来扫去，痒痒酥酥的舒服得很。就在他沉浸在其中的时候，突然他的胎记一阵灼痛，一个苍老的声音轰然在脑中响起：“这是哪里？我终于醒来了吗？你是当年那个孩子？我好像感受到了大哥的气息……”声音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完这些便消失无踪了。

    庄纹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却发现面前的肖汉完全没有听见这个声音，此刻还在探查他的身体，当即他压下了心头的疑惑和震惊，没有说话。

    肖汉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喃喃道：“真是邪门儿。”

    一无所获的他回到座位上开口道：“庄山雨，你的问题我也没有搞清楚，回头我准备仔细查阅一下典籍，你也不要担心，就在宗门里安心修行。你的经脉要洗髓也需要下苦功，好好努力，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关于拜师嘛，我和两位长老都可以在平时的修行上帮助你，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其实按照庄纹的天赋，和李英浩一样只能拜在护法门下。但是肖汉和两位长老修炼了这么多年，都知道能够如此吸取灵气的一定不是凡体，对于收下这样一个徒弟，他们还是很乐意的。

    哪知庄纹听了肖汉的话，犹豫也没犹豫，大声道：“回门主，我想拜张德文前辈为师！”

    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里所有人都愣住了，肖汉哭笑不得的开口道：“你可能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张德文虽然武艺高强，但他还尚未突破先天。”

    还没说完，执拗的庄纹又开口了：“回门主，弟子听懂了，弟子已经想好了，想拜张德文前辈为师。”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真是、真是！我能教你什么，你少胡闹！我哪能做你的师傅！”庄纹刚一说完，愣了半晌的张德文气急败坏的说道。

    张德文是真喜欢这个直爽可爱的孩子，打心眼里希望他能跟门主和长老好好修行，以后能有出息，而不是跟自己学一些在修士们看来没什么用的旁门左道。

    “我爹说比我强的人都有资格做我的师傅。”

    “你，你……”

    “我想学蟠龙棍！”庄纹理直气壮的道。

    “你想学我每天早上教给你就是了，你不用拜我为师！”张德文怒道。

    见到这种情况，肖汉也不禁叹了口气：“德文，山雨这孩子既然这么想拜你为师，你就收下他吧。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当年你没有修炼过，就能凭一身武艺猎杀妖兽，在祁山生活数年之久。你也有你的过人之处。修行之事有一卷洗髓经，你们师徒二人勤加修习，说不定哪日你们二人同时迈入先天，也是咱们祁山门一桩美事了。”

    张德文见门主开口，叹了口气，就低头应下来，抬头时还不忘瞪了庄纹一眼。

    庄纹得偿夙愿高兴得很，向张德文深鞠一躬，郑重说道：“弟子庄山雨拜见师傅！”

    这一下张德文有点慌了，他没收过弟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起来方才门主和两位长老都送出了拜师礼，浑身上下摸了摸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好东西。

    他挠了挠头道：“起来吧徒弟，师傅没啥好东西，就家里珍藏着一张云纹豹的皮，一直没舍得卖，回头给你做件褂子，一定威风得紧。”

    肖汉哈哈一笑，不忍见这个朴实的汉子如此难堪，便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个陶瓷的小瓶用真气包裹着扔了过来：“这是一瓶封金水，将你的兵器浸泡在其中，待完全吸收了此水，将坚韧难损，但同时重量也是倍增。庄山雨，这就算替你师傅送你的拜师礼了。一会儿会有师兄给你们送去洗髓经和灵石，灵石每个人每月只有一块，要好好珍惜。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秦雨婷你留下，其他人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