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徒弟

    通天冰山冰雪宫殿

    冰雕玉砌的广阔大殿中垂落着颗颗如钻石般耀眼的石头，但只要是明眼人就一定会知道，这石头的价值比钻石要高出数百万倍。而数千颗一起挂在大殿中，不知会有多少人会为此红眼。

    此时大殿中央，示雨一身白裙，飘然立在月白的石台上，一只狡黠的雪白狐狸趴在她的肩头，大眼睛中透露着一丝依恋和不舍。在示雨对面，希斯修一脸古怪的看着她，良久，他才开口：“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

    示雨也没有抬头，抚摸着伊莲娜的小脑袋，道：“小文会明白的，他已不再是个孩子了，他该肩负起家族的责任了。”

    “所以我就说你们这一脉就是麻烦，不像老夫我。”希斯修一咧嘴，满脸皱纹顿时皱的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示雨自嘲一声，转而又笑道：“素问老先生收徒一次只收一男一女，不知那女孩子可有人选？”

    “嘿嘿”希斯修神秘的一笑，并未回答。

    示雨见希斯修并未回答，也就淡然一笑，玉掌一翻，一个漆黑的古朴戒指出现在手掌中，缓缓的抚摸一阵，才递给希斯修。

    “这里面有解禁石和一些丹药宝物，还有我留下的一段影像。您见到小文便为他解禁，并将此物给他，有了这个，我也能放心的多。不过将来的一切还需要他自己去打拼。”

    希斯修意识到此物的珍贵，郑重的收好。

    “先生，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你一定要记清楚。”

    “我真名乃亚丽克西斯·索契。”示雨那张清丽的娇颜迸发出一种无语匹敌的骄傲与自豪，看的希斯修一阵心惊，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大惊道；“你是索契的……”

    静默一会儿，他又吐出两个字，“英雄。”

    “那是我的骄傲。”示雨眼神黯淡了一些，声音却已不再平静。良久才平复了情绪，继续道，“小文的真名乃凌胧·索契……是我族唯一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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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希斯修和示雨两人从大殿中走出，大殿中隐隐传来伊莲娜悲伤的呜咽。

    希斯修在风雪中站定，半晌才又犹豫不定问：“这么残酷，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示雨却并不回答，反而是笑笑，“老先生，我赠你一个徒儿你还不要？再说作为一个男人，这是他必须承担的。”

    “罢了，真不知道你们这一脉是怎么想的，和你们打交道打多了，不知道我会不会和你们一样神经质。”希斯修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还指望我教出来的弟子们能在将来的那场浩劫中出一份力。”

    “不远了，”示雨凝望天际，仿佛能看穿着黑压压的云层一般，“这也正是我这么做的原因。”

    “那些逝去的善良人，这是命数，是天命，我也无力与天争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能在那场劫难前死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不必忍受那灰飞的苦难了。”希斯修明显是有些怅然。

    骤然，示雨身上气势提升，连空气都被压得一滞，一道道令人心惊的黑色裂缝在她周围跳动，纷飞的雪花一刹那全部消融，压抑的气氛下，示雨俏脸冰寒，黛眉紧皱，她凝视着希斯修，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是不会输的，希望尚存！”

    “我知道，可你们等待的那些人真的存在吗，那毕竟只是……”

    “好了。”示雨打断了希斯修，“老先生，我们这一脉传承至今，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且无实际，您不属于我们这一脉自然是不知道。那是我们的希望，唯一能拯救宇宙的希望。”

    “请老先生照顾好小文，来日定有重谢，就此别过。”示雨袖袍一挥，一个漆黑的漩涡凭空浮现，一道道蕴含着令人心机的能量的黑弧如精灵般不断跳动，示雨头也未回，一步就跨入了那漩涡之中。

    “还清老先生记住我的嘱托，冰原之事，先生大可留下看场戏。后会有期。”

    黑色漩涡缓缓变小，只留下仍带怒气的声音。

    希斯修愣了半晌，旋即苦笑一声，若有所思的向远方走去，

    “唉，看来这回是接了一个苦差事啊。”

    “悠悠苍天，悠悠我心，我之心耳，谁人可知。”

    沧桑的声音在飞雪中四散，最终也不过无力的消亡。

    云层已经压倒通天冰山山顶，无端给人一种窒息之感，唯有那晶莹的宫殿掩埋在这云层之中，熠熠生辉，散发出一种灭世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