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毕业

    玲子都走后一段时间，楼下不知道多少学弟吼着叫着要准备割腹自杀，结果黑风太一声大吼全都偃旗息鼓了；晚上看书我时时不时还会伸手叫道：“玲子拿点吃的给我，给我倒杯水，”等了半天屋里没响动，结果后头一看背后空空如也，只有漆黑的房间，映入眼眸只有无尽的黑暗，突然胸口一紧，从心底传出一阵寒意，一瞬间遍布全身，不由去衣柜拿了件厚衣服披在身上，感到心底空荡荡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对玲子是怎么样的感情，有时候像是亲人，有时候又像是恋人吧。

    玲子刚到深圳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讲一路的风景，说那边的楼多高多漂亮，还有她的新家是在市中心；那边有逛都逛不完的商店，只是少了我陪，出去逛街都没心情了；我也只能安慰道“等我放假，我就去找你陪你逛街，你想去那里就去那里，我们玲子那么可爱，等你上学时肯定会认识很多新朋友，让他们陪着你逛，一天逛不完，第二天接着逛，总有一天你能逛完的。”玲子拿着电话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母亲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便对我道：“一个电话至于打这么久，又窝在这偷懒，快挂了去楼上做饭去，你妹等等就快回家了，她们上课早，快去。”我也只好跟玲子说：“我要去做饭了，不然我妈妈又得骂了，小魔女也快回家了，回来如果看见饭没有做好，肯定又得发脾气了。”玲子沉默了道：“你学习那么紧张，还要你做饭呀？”

    我苦涩笑了笑回道：“呵呵，没事啦，习惯了，不做手痒痒，你知道我闲不住的，再加上我就临时抱佛脚也不一定能考上吧，好了下次再说，有时间我去外面打给你。”

    玲子道：“不嘛再多说一会儿，就一会儿。”

    母亲看我还没挂电话便大吼道：“给我把电话挂了，好好说你还不听，挂不挂，是不是皮子又痒了？”

    我抬头看了看母亲道：“一分钟，我叫玲子马上挂。”

    玲子在那边也听见了母亲的吼声：“阿姨好凶，挂了吧，以前还觉得阿姨挺好的。”

    说完便了挂了电话，我也放下电话，看了看母亲，无奈的摇摇头，心想道“这高中还是不考了，在家反正也是受罪，早点出去，以后苦点总不用这么受气吧”感觉自己就像处在冰天雪地里，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不免又冷了几分，走到楼道遇到玲子的奶奶，还是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挤出一点笑容道：“奶奶，玲子走了还习惯么？”

    奶奶看了看我道：“肯定不习惯啊，哎说走就走了，现在就我跟老头子，回家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看电视，你妈刚才又骂你了吧？”

    我笑了笑道：“习惯了，您知道的，我有点笨，成绩又差，做事笨手笨脚脚的，习惯了，她骂我也是为我好。”

    奶奶叹了口气，拉着我手道：“你怎么样我们是都看在眼里的，你这孩子太老实了，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亲生的，你看你这衣服都烂什么样了还穿，上次我们说了你妈，她不是给你买了两件新衣服，你怎么不穿呢？”

    我看了看衣服，尴尬的把烂的地方遮住道：“那衣服厚了，这天穿不合适，这衣服还能穿，就是衣角坏了一点而已，没事的奶奶。”

    说着不一会就走到了三楼便道：“奶奶，我做饭去了，您要是想玲子了，就给她打个电话呗，玲子一个人在那里挺孤单的。”

    奶奶笑了笑：“你这孩子，好吧，什么都不争，你妹妹经常买这买那的，你都不嫉妒么，你两兄妹站一起一个像是捡垃圾一个就像小公主，人心都肉长的，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想的，去吧，小心点别惹你妈生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苦涩笑了笑道：“妹妹还小，多买点是应该的嘛，我无所谓习惯了，她本来就是小公主，又能讨爸妈欢心；奶奶你放心吧我不会惹妈妈生气的。”

    说完我便开过门进去准备今天的午饭了，奶奶看着我开门叹了口气，摇摇头心道“苦命的孩子呀，玲子在还能陪陪他，现在说话的人都没了，哎......”

    跟同龄人不同，我放学回家不是吃饭，而是做饭，母亲说我读书成绩不行，那就学做饭，以后不至于饿死，在家我也没有什么发言权，只有默默的接受，黄军说我就是我家请的保姆，什么都让我做，有事就叫我去，出事也把责任归咎道我身上，没有人权就像一牲口似的；我也只能笑笑，就像母亲说的“养你，叫你做做点事情都不行么,那还不如养头牲口呢，能看家，还能杀着吃”也许在母亲心中牲口都比我要好上几分吧。

    有次隔壁邻居王叔听见了开玩笑道：“说得好，牲口都不带这样的，你养条狗也会让他休息地一下吧，也要喂好点，你把他宰了吃肉吧，他也好过点。”

    说得母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母亲还硬着头皮道：“怎么没让他休息了，这孩子懒得要死，要多磨练磨练，啥好吃的没给他吃啊，说得跟虐待他似的，你问他我哪里对他差了？”

    母亲还示意我回答，我看了看母亲道：“没有，是我太懒了，妈妈对我挺好的的前不久才给我买了新衣服呢，王叔谢谢你。”我还感激的对王叔笑了笑。

    王叔看了看我身上早已褪色的衣服，强挤出一点笑容道：“好孩子，哎”摇了摇头回道自己家的铺面里。

    母亲的彪悍是在周围出了名的，每次我被打，邻居都会过来劝，母亲就会大吼“我家的孩子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想打就打，你们别管。”有时候怕邻居听见，还不让哭，我也只能咬着牙，在喉咙里闷哼。

    开始还会有几个人过来拉一下劝劝，以后人们也只能看我挨打，有些不忍心的还是会出口劝几句，实在看不下去就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玲子也会在我被打过后，偷偷跑下楼来给我送吃的，给我说不要伤心打打会长更高的，我立马就破涕而笑，说我早就习惯了，打过就忘记了，而且我是打不死的蟑螂，你看我又长高了一点，玲子也笑，说我傻，为啥不反抗一下呢。

    玲子也走了快大半个月了，中考来临了，黄军庄跟黎阳三个都信心满满，而我想的却是考吧，考上了又得痛苦三年，考不上就解脱了，不用再受气了。

    中考没有想象的那么严，只是多了一个老师监考而已，除了英语外，感觉我还是做得挺顺的，几乎做了题都会对，不会的我都没碰一下；考完的时候感觉世界都变得可爱了，阳光特别的温暖，冰冷的心也感到了一丝温暖，成绩已经不重要了，终于毕业了，最好别考上，明天我就要离开这冰冷的家，我要去远方寻找属于我的温暖，属于我的幸福，我的心将不再冰冷，我的希望在远方，梦想就在路上.........自由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你可以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不想做什么，毕业了，我想我可以自由了，不用再看家里那两个女人的脸色，她们呼来唤去时了，我可以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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