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依旧美丽如前

    （一）

    “好看吗？”江南穿着白色可爱的连衣裙在龙苍月面前轻轻旋转。她的头发高高扎起，白色的发带上有一个星星模样的水钻饰物，像极了翩翩起舞的小天使。

    江南又臭屁的跑去镜子前照来照去，这可是月第一次送她礼物呢。而且，是她中意了很久却买不起的裙子。

    可惜……

    龙苍月依旧埋头在书本中写写划划，对江南的聒噪充耳不闻。

    怒火突突燃起，江南手叉腰作茶壶状怒视某个不识趣的家伙。

    无奈，某人依旧不予理会，继续在书中找黄金看美女，怡然自得。

    江南无奈的对天花板翻一个白眼，心中微叹。突然她眼珠一转，眸光中闪过一丝淘气和戏弄。

    江南慢慢靠近龙苍月，环着他的脖子，耍赖般的趴在龙苍月的背上。

    “呃，咳咳，你要勒死我啊。”月好笑的看了一眼又要耍小脾气的江南，轻轻叹息。

    “你都不理我……”好委屈的声音啊。

    “你也不知道努力学习，我在帮你划重点呐，不然，你考试怎么办？”某人羞愧的低下头，自觉的吞下还没出口的其他抱怨。

    原来，是为了我哦。

    心里瞬时涌上一股欣喜和甜蜜。月，原来也可以这样温柔啊。

    看着脸慢慢羞红的江南，月轻轻微笑。将江南揽在怀里，低头轻啄一下她的唇。果然，看到她满脸羞红的样子。这个丫头，还真是可爱。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空气中的氧气似乎越来越少，江南有种喘不动气的紧张感。月帅气的侧脸就在她的眼前。那么帅气美好。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然平凡如她，怎么会有这样帅气的男朋友呢。月，似乎生性冷淡，可是对她总是温柔的宠溺的。如果真的是梦，老天，千万别让她醒过来。

    看着怀里的人儿又神游九天之外，月的嘴角又涌出笑意。和江南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轻松又快乐的，他从来不需要隐藏什么。只要做自己就好。

    看着江南暖暖亮亮的笑容，月不禁拥紧她，吻吻她的眼睛，“在想什么？”

    “嗯？”江南依旧脱线中……

    埋头在她的颈窝中，有股淡淡清新的香气传来。江南似乎很喜欢绿茶的味道，就连沐浴露、牙膏这一类也要选绿茶味的。淡淡清新的味道与主人一样美好。

    真是让人沉醉。

    可是江南突然推开他。

    龙苍月有些不悦，因为江南的表情很严肃。

    “月，我问你哦，你要老实回答哈。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上了别的男孩子，你会不会…祝福我啊？”

    “……”

    江南睁大眼睛凑近他，眼眶微微发红。似乎在心急的等着他的答案。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突然涌生，强烈的怒意的。龙苍月的手指微微颤抖，全身僵硬。连笑意都变得倔强，隐隐透出落寞的味道。

    江南的心也被揪紧，她果然笨到无可救要了。哪有人会问男朋友这种问题啊。虽然她很想问，很希望月会回答，希望给她一个她期待的答案。可是她又期待什么样的答案呢。是“会”还是“不会”，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江南觉得自己的心里矛盾极了。她是笨蛋，是白痴……

    “不会！！”

    “呃……”

    “我不会祝福你……”

    “……”

    “我会去杀了你！！！”咬牙切齿的声音，绝对有咬牙切齿的愤恨声。

    “哦”，“可是为什么？？”江南后知后觉得不耻下问。

    月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旁边，脸色微红。

    “是你……说的最喜欢的…是我，永远会喜欢我……那你…你怎么可以喜欢别人……”越来越低的声音，越来越沉重的语气。但却有种孩子气的占有欲和霸道，好像在宣告绝对不允许拿走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呜呜，月好纯纯啊，对她也是这么认真。那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嘛。她的良心真应该受到狠狠的鞭挞才对，她居然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看着月一脸明显的怒气，她还是表现的良心不安继续埋头作鸵鸟好了。

    可是，他却忍不住了。他一定要狠狠骂几句江南大白痴之类的。她这样问是不是嫌他没有安全感，或许他应该表达一下对她的感情。说几句“我爱你”啦、“我最喜欢你”啦这样的甜言蜜语。女生应该都喜欢听的。不对，他不要，绝对不要，那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想到她可能喜欢上别的男生，他就一阵气闷。惩罚似的勒紧她，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里，他好想知道江南到底在想什么。江南的心思是很好懂的，可是现在他又不太确定了。他真的了解她？

    “月……”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的传来，他弄疼她了吗？

    “月，你对我好好哦。”下一秒，江南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将眼泪鼻涕全抹在他的黑衬衫上。他真的有些搞不明白，要去杀死她还叫对她好？？？

    其实，那时的她和他都不太明白他们执拗地喜欢着对方的方式。甚至有些不理解对方的行为。那时候的他们甚至让对方感到了不安全，没有归属感。

    许多年以后，龙苍月依然记得在他转学到bnice贵族高中后的第一天，他第一次见到江南的情景。

    她穿着白色的裙子、粉红色的t恤衫，从楼梯上飞奔下来的样子像极了翩翩起舞的小天使，让人有中抓不住的失落。可是当她不小心绊倒在地的时候，她泫然欲泣的小脸，让他冷漠的心不自觉地变得柔软，涌起了怜惜她的冲动，保护她的欲望。

    当江南抬起头，看到沐浴在夕阳余辉中帅气的脸，仿佛看到了一辈子的珍宝。

    那一次无意的对视，仿佛命定，让他们纠缠一直有了今天的故事。

    时光流年中，花开四季。在爱情的河流钟，他们彼此找到了对方，依偎在一起，并承诺，永远不分离。

    （二）

    8月14日，月和江南从认识到交往刚好100天的时间。

    江南依偎在他怀里已经哭了很长的时间了，大约有2个小时了吧。只是他只能僵硬的抱着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

    “月……”声音中有浓浓的鼻音，“我好难过……”她的眼睛已经变得红肿，可爱的小鼻头也红红的，看到她难过的样子，他的心里也一阵难过。还是第一次看她如此痛哭，虽然以前他经常嘲笑江南为“爱哭鬼”，可是从来没有见她如此放肆的号啕大哭，以前的她遇到难过的事情都会哭出来，可是总是努力的忍耐。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良久，她还在啜泣的声音闷闷得传出来，“月……今天…今天是我爸爸的…忌日。”

    他的心突然被捏紧，动作一顿。然后更加用力的抱紧她。“不哭了…不要哭…”他生涩的安慰着她，语气中有懊恼。月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小心翼翼，唯恐伤害到她，就好像她是天底下最重要的珍宝。

    “乖…不哭，江南不哭啊……”月好象在哄小孩子的语气让她不由得失笑。

    “什么啊，哪有你这样哄人的？好像在哄小孩子似的。”刚说完她又掉下了眼泪，“爸爸以前也总是这样哄我，他总是抱着我轻轻的摇晃着我说，‘江南乖，不哭，江南不哭啊’跟月哄我真的很像啊。”

    江南吸吸鼻子，又埋头在月的怀里，默默流泪。“可是，爸爸还没有看到我考上高中就去世了。有时候我会想，月。你一定是爸爸派来照顾我的神，这样想着感觉就很幸福。月那么优秀，肯定是神仙下凡……”神仙？！如果他真是神的话那就好了，最起码有些事他会做得更好。

    “月，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的家人，你好像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在外面住，一个人出去打工养活自己，其实很辛苦的啊。”月怔愣，眼底有痛楚的情愫。

    可是，那个时候，江南轻轻吻他，郑重其事的告诉他，“我会永远陪着月，永远和月在一起的……”江南纯黑色的瞳仁好像是昂贵的玛瑙，那双眼睛的清澈好像是世间最纯洁的事物，让他迷失。

    他将他抱起，轻轻吻她的脸颊、脖颈、耳垂，然后在她的唇上留恋不去，与她唇齿交缠，深深地吻下去。深深的，深深的吻……中间还夹杂着她苦涩的眼泪味道…………

    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好像要焚尽一切。

    那种难言的难言的窒息感愈演愈烈……

    “澈，对不起……”

    许久的沉默，气氛愈渐冰冷。龙苍月嘲弄的声音终于响起。

    “对不起？？哈哈，你跟我说对不起？？江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白痴，这样的玩弄我，你其实很开心是不是？！”月嘴角的嘲弄让她感到害怕，这不是她所熟悉月。以前的月总是温柔的宠溺的对待她。看着龙苍月渐渐冰冷的气息，她的心完全的沉了下去。

    心痛得完全没有感觉了，那是一种痛入骨髓的崩溃。

    江南，你在想什么，你不是决定给月幸福吗，你不是决定放弃他了吗，你还在幻想他会像以前那样温柔宠溺的对你吗，你只会带给他痛苦和不幸。快醒醒吧，你们以前的一切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没有美好的回忆，只有痛苦的未来，只有痛苦的未来，只有痛苦的……回忆。回忆也变的痛苦了。

    放弃他吧，这样月才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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