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木屋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尹琉璃

    守灵的第一个晚上，琉璃没有再见到梓洛，也没有见到英琪。她没有兴趣也没有力气去关心是不是他们发生了什么，只是自己累的体力不支的时候在灵堂的椅子上坐着打上一个小时的盹又继续站着守灵。害怕什么的情绪已经没有了，那些不断的念经诵佛的背景音反而让她睡得比以往还好。虽然只睡了几个小时，严重超过了她的生物时钟，但是琉璃也终于发觉自己的生物闹钟是可以控制的。

    只要，意念足够强大。

    梓洛作为儿子是不需要熬夜守灵的，但是琉璃并不知道，在她累的站不住也跪不住的时候，远远看着灵堂里飘忽的影子的梓洛，也没有睡。

    这样的守灵持续到了第三天中午，陆陆续续已经没有客人的到来了。英琪也终于第一次踏进了灵堂，恭敬地给自己过世的公婆上了香。琉璃像对别的客人一样对英琪鞠了一躬，脸色却是掩不住的倦意。三天加起来才睡了五个小时而已，这对平时一定保证七个小时睡眠的琉璃已经超过了身体的极限。

    “英琪，”梓洛的声音让英琪欣喜地抬头，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你守着灵堂，已经快结束了，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就这样守着到结束交给胡叔料理就好了。我带姐姐去休息一会。”

    已经又跪着了的琉璃一愣，没有想到梓洛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虚弱的身体只是轻松地被有力的梓洛一把抱起，没有力气去抵抗。

    英琪只是呆愣地看着梓洛的一系列动作，已经忘了是不是该高兴梓洛叫自己的名字还是失落他带走了琉璃。

    缺乏睡眠的状况下被这么温暖的怀抱包围让琉璃很快就有了困意，昏昏沉沉地躺在梓洛怀里睡着了。她也不知道梓洛要带自己带自己去哪里，但是此刻身体只是不断叫嚣着疲惫不给她去细想的气力和之间。

    洛洲的郊区，有一套尹家父母值班的度假用的小木屋。两个孩子儿时偶尔会和父母来这里度假，但是后来因为附近过度的开发让原本天然的环境变得商业化了，尹家便也不再来这里了。只是那木屋虽然废弃了但是毕竟没有被卖掉还是属于家产的范围内。琉璃怎么也没有想到梓洛会带自己来这里。悠悠转醒的时侯已经很晚了，

    “姐姐醒了？”梓洛的声音在木质的房子里显得更加魅惑，带着丝丝致命的危险诱惑感。

    琉璃坐在沙发上，抓着自己身上厚厚的毛毯，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客厅里只燃着几只蜡烛，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电还是怕太亮了弄醒琉璃。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琉璃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原来已经晚上了。

    “琉璃，不要怪我。”梓洛坐到琉璃身边，搂住她，“我现在做的一切，以后你都会明白的。”

    琉璃没有说话，每次梓洛这么对自己说的时候都已经是把自己折磨的身心俱疲的时候了。给一拳头又给一颗糖，这样的方式让琉璃感觉眼前的人她越发的看不清了。

    “你还记得这里吧。当年就是在这里，你告诉我，会一辈子陪着我的。”他明明是在回忆着遥远的过去，口气却有着一丝不确定，“可是后来姐姐居然告诉我那只是骗我的，我们一定会分开的。姐姐不会骗我的，我知道。所以我知道姐姐不会怪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的，对吧？”

    带着一丝恳求的声音，让琉璃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她也不止一次地想过，也许梓洛并没有想要伤害她，只是不知道如何爱她。可是，不论他再怎么爱琉璃，姐弟的血缘是不能反驳的。她害怕，如果自己真的想通了，接受了梓洛，以后只会造成他们更大的痛苦。

    “梓洛，我们是姐弟。”琉璃虚弱地说，“我们只能是姐弟。”

    “姐姐！”梓洛的声音沉了下来，“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说谎。我知道你在乎的，我看到你面对英琪的时候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你在嫉妒不是么？”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她虽然爱你，但是似乎不太适合你。”

    “因为适合我的只有琉璃一个人！”

    “够了，尹梓洛！我们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琉璃忍无可忍地说。

    “我们已经不可能是姐弟了！我不会放手！除非我死！”梓洛的声音带着决绝，他捏住琉璃的下巴迫使她面对着自己，看着琉璃严重的泪水却只是更加生气，“你在哭什么！？”

    “六年前，我不是自愿的。是你强迫我的。”琉璃吃力地说。

    “可是你还是给了我！”执拗的梓洛仿佛有些癫狂，“不管怎样，你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

    他霸道地吻上琉璃，少了温柔多了掠夺的快意。琉璃知道自己的挣扎不能改变任何结果，索性放弃了反抗。然而这却并没有熄灭梓洛的怒火，只是让他更加燃起了施虐的欲望。他霸道地索取，琉璃只是咬紧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哪怕口腔里已经是浓浓的血腥味了也没有放过自己。不可以放弃，这是她最后的自尊。

    “琉璃……我爱你，我爱你……”喃喃的情话，带着梓洛声音特有的沙哑感，在夜里似乎更加诱人遐想。琉璃无视自己耳边温热的气息，无视那些甜腻的情话，心里却只是觉得更加空虚。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到头来不过是一件玩物，梓洛出世前她按照父母的要求活着，梓洛出世之后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梓洛。好不容易等到梓洛长大了，他却开始掌控自己的人生。

    那个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怒火和欲望的梓洛，没有看到琉璃的泪，和她眼中慢慢弥漫的彻骨的绝望。

    晕厥过去的瞬间，琉璃突然好想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醒了。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解脱……？

    “姐姐，姐姐……”

    “洛洛最喜欢姐姐了！”

    “姐姐，我们一起去玩！”

    “我最亲的人只有姐姐一个人，因为姐姐是我第一个有记忆的存在。”

    “等我长大了，我会保护姐姐的。”

    “姐姐，为什么我不能叫你琉璃呢？”

    记忆里的那个梓洛的一言一语走马灯般在琉璃眼前闪过，她不知道错的人究竟是自己，还是梓洛。还是这个世界，这样的环境……？

    还是说，谁都没有错，不过是天意弄人罢了？

    琉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她发现自己躺在自己以前住的小房间里，床单很旧但是还算得上是干净，不知道是梓洛带来的还是本来就在那里的。微微一动全身就痛，跪了将近三天加上昨晚被梓洛折腾了一晚，琉璃感觉自己仿佛用尽了一辈子的力气。“要是没有醒来就好了……”她不禁想着。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琉璃有些慌乱，她不知道是不是英琪，如果看到自己全身吻痕的样子不免会想到发生了什么。

    进来的人是梓洛，一瞬间的放松之后又是更深的担忧。她甚至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身体似乎是下意识地开始微微发抖。

    “姐姐，吃点东西吧。”梓洛没有多说什么，把早饭放在床头就离开了房间，琉璃对他的害怕他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琉璃喝了点温热的牛奶，稍稍好受了一点，看到旁边的吐司却一点食欲都没有，明明昨晚晚饭没有吃应该很饿但是现在却只是一阵反胃。颓然地倒下打算继续睡，突然响起的铃声却又打断了这片刻的平静。

    “喂？”

    “小尹啊，是老师！”老师的声音明明很熟悉，但是不过几天时间琉璃再听到突然让她恍若隔世。

    北京的生活，六年的时光，在离开之后变得愈发模糊。好像不过是南柯一梦。

    －－－－－－题外话－－－－－－

    对不起各位，虽然本来想写h来着，可是实在是太久没有写不知道怎么动笔，所以就微微带过了啊……这个，以后还有机会的，别急…

    圣诞节快乐哟~今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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