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苏醒

    夜冥仍然在昏睡着，任由着缓缓流动的冥力修补身上已经愈合伤口剩下的浅浅伤痕。

    突然。

    “啊……真爽……”一声毫无意识的口申吟声从夜冥的口中传出。

    此时，这寂静得有些孤寂的山谷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声音。

    “主人，你醒啦……”听到夜冥的声音，在悲伤中挣扎着清醒过来的小老鼠用着它的灵魂，在夜冥的脑海中叫道。

    “嗯……”夜冥还是毫无意识的回答着，但是却缓缓睁开了闭着的眼眸。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眸？

    漆黑的瞳孔中带着点点迷茫，却又绽放着璀璨的万丈光芒。

    仿佛一个不知世事的灵净孩童，却又拥有着驾驭万物的睿智与实力。

    “这是在哪儿？”睁开眼的夜冥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本能的发出了这个问题。

    “主人，小小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小老鼠对着夜冥恭敬的回答。

    “啊……啊……是谁？……”夜冥发出一声尖叫，对着身下的噬蚁使劲一踹，平时本该疼得抱起脚直叫的她，此时身子却是没有感到丝毫疼痛的向着绿油油得草地上反冲而去，一下子就摔在了草地上。

    对于被摔，夜冥没有丝毫反应，因为她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

    前方。

    噬蚁本就四分五裂的尸体遭受如此大力，破为一堆碎片四散开来，片片都飞跃两丈多远，狠狠的砸在了对面得草地上。

    虽然噬蚁属于低级魔兽，可是以它身体的坚硬程度，是不可能被夜冥这么一个普通人随便一脚就能踢碎为几瓣的。

    对于自己的能力，夜冥感到有些震惊和不可思议。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把那个声音忘在了一边。

    但是，有人却似乎并不希望她会遗忘它的存在。

    “主人，我是小小呀！”本来爬在夜冥身上的小老鼠也被夜冥摔在了草地上，但它却毫无怨言地爬到夜冥的面前，像是让她正视自己的存在。

    “小小，你没睡觉，怎么出来啦。”夜冥望着站立在自己面前，前爪可爱的举在空中的小老鼠，条件反射的调笑道。

    她还没来得及完全把声音和物体联系在一起。

    突地。

    夜冥脸上的神色风云变幻起来，调笑、不信、奇怪……，最后，定格为一脸的错愕。

    “小小，你怎么会说话了。”夜冥很疑惑的问了出来。

    具她所知，在冥界，魔兽是只有在进阶到真正的圣兽时才能口吐人言，以一只普普通通的小老鼠是根本不可能能说话的，可是，她现在却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主人，小小不是在说话，只是在通过灵魂与主人交流。”小老鼠稚嫩的声音仍然在夜冥的脑海中响起。

    夜冥听完这句话，顿时呆为了一根木桩。

    如果说刚才她还只是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话，那么现在，她是感到一种震撼。

    无与伦比的震撼！

    因为，在冥界，除了人类在修炼到一定程度能与人类用灵魂交流外，就算是能口吐人言的圣兽也不可能用灵魂与人类交流，如果是魔兽硬要用灵魂与人类交流，那么，这种魔兽它只有一种，就是——神兽！

    神兽，在泱泱冥界也没有几只，而且均是一方霸主，根本不易见到。

    但是，夜冥她现在却听到了这样一个事实——一只普普通通的小老鼠在与她用灵魂交流。

    这是多么让人无法相信。

    小老鼠是神兽么，这简直就算无稽之谈。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能和我交流？”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聪明的夜冥立即就想到了一些变异的其他可能，于是发问道。

    “主人，这是因为小小自主地和您缔结了平等本命契约……”本是站着有些欢愉的小老鼠低下自己小小的脑袋，有些哀伤和委屈道：“小小不是故意的，请您不要怪我。”

    在小老鼠自卑的认知中，它是一只朝着坏方向变异的无用魔兽，根本就没有资格与夜冥缔结平等本命契约这样高级的契约，就算是只做夜冥的仆兽也还差了些，所以，直到现在，它虽然与夜冥缔结了平等本命契约，可是却依然对着夜冥称呼主人，而自居为仆。

    根本就什么契约也不懂的夜冥哪知道‘平等本命契约’是个什么东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自然也不可能会去责怪小老鼠。

    “平等本命契约？不是主仆契约么？”到目前为止，夜冥就只是在进入迷雾之森时听白云简单的说起过几句主仆契约，所以她现在觉得有些疑惑。

    听着她这么问，小老鼠把脑袋低得更加下去了，“是的，主人。”

    小老鼠的这个回答，显然根本还是让夜冥一头雾水，她准备继续向着小老鼠发问，“哪为什么……？”

    感到夜冥仍是无法理解，小老鼠突然灵光一闪。

    它用着后腿一蹬，箭一般的向夜冥的怀中射去，再爬到了夜冥因衣服破碎而裸露的肌肤上，打断了夜冥的说话，“主人，请您放开您的灵魂。”

    平等本命契约，只要缔结契约的双方能接触到彼此的肌肤，并且双方放开灵魂，那么，其中一方就能快速的将自己所想告诉对方的灵魂记忆复制到对方的灵魂中。

    小老鼠现在正准备用这个方法告诉夜冥所发生的一切。

    夜冥听到‘放开灵魂’四个字，反条件的抵制了一下，因为那是她最大的秘密。

    可是，只是一下，夜冥的灵魂就自己慢慢的放弃了抵制，自己把自己打开了。

    因为她的灵魂已与小老鼠的灵魂连结在一起，‘它’——夜冥的灵魂，自己能感应道小老鼠并没有丝毫恶意，愿意相信和接纳小老鼠。

    瞬间。

    夜冥便感到自己的灵魂与小老鼠的灵魂联系在了一起。

    不断的复制，不断的给予，不断的接受，夜冥很快的便知晓了在她昏迷时，小老鼠和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以及小老鼠的苦衷。

    不是它不愿缔结主仆契约，而是实情所逼，是它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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