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季如常林家下跪

    季如常又回到了自己在市区的家，上次回来还是参加林家的家宴，家具都蒙了灰了，上午也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本来想在家里种点花草，可没人照料也活不长久，也就作罢了，可是那么大的房子也就毫无生气！收拾好也快五点了，给林景晓打了个电话，就开始剥剩下的板栗，晚上可以煮点粥喝。其实她并不是那么爱做饭，也不是那么爱工作，是她真的无事可做，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朋友，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做饭只是让家里有些温气罢了，林景晓说的对，她真的是一个无趣的人！

    粥刚熬好林景晓就来了，她老是丢钥匙，别的也丢，所以家里直接是指纹解锁，省去了很多麻烦，林景晓的指纹也在列，因为她偶尔会住在这里。

    “师太，你怎么舍得出关了，我还以为你已经羽化登仙了呢！”季如常也不搭理林景晓的嘲讽，这些话她每次见面都要说上一遍，恐怕连她自己也听厌了。

    “好久没吃饺子了，你从哪弄的荠菜？”

    “大小姐，菜市场有卖，板栗木瓜粥你可以多喝一点。”季如常说着看了看林景晓的胸部。

    “看什么看，姐身材好着呢！”季如常一副你开心就好的表情，起身去了厨房。这醋放得时间会不会有点久了，怎么不酸了？不是都说醋越放越酸麻？

    林景晓吃过饭就去看电视了，季如常当然得去刷碗。今天碰到陆放她挺意外的，十年他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少了点稚气，多了点成熟罢了，看着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大伤，怎么会去医院？得了，想象力太发达，又跑题了！

    两人也有些日子没见，不过她的生活就像是按着公式走的，林景晓没什么兴趣，所以一般都是林景晓在讲，她在听。

    “如常，我在想我还要不要和贺稚非走下去？他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只知道拿着他的破相机满世界乱跑，前几天又跑去斐济拍什么日出。我就好奇了，哪的日出不能拍，非要大老远的跑去斐济？”

    “斐济是最早看到太阳升起的地方。”

    “早晚有什么区别，我觉得我们两的观点看法越来越不一致了。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我想他陪我过，可是我追到机场他还是去了，我想等他回来我们就分手了！”

    “你们在一起都六年了，你舍得吗？”

    “也许就是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还是你好，爷爷都说了，林家的孙子随你挑，除了二哥结婚了，剩下的几个都是你的！”季如常笑了，连林景晓都笑了，什么叫剩下的都是你的？

    季爷爷是林老爷子的副官，两人在一起打过仗、吃过苦，情谊很是深厚。后来生活逐渐变好了，可是季氏夫妇却想回老家，林老爷子执意不让他们走，可最后还是没有扭过他们。但是季氏膝下无子，林家怕他们生活凄苦，会不时地寄去东西，林爷爷还亲自去看望过。季如常是季奶奶在河边洗衣的时候捡到的，取名飘儿。

    两夫妻非常善良，待她如亲孙女，季如常虽然无父无母，可是却有一个非常快乐的童年。爷爷会带她去小溪里捉鱼，带她去山上采茶，带她去市集买紫薯饽饽……季奶奶很温柔，即使飘儿弄得满身污泥，她也只会笑着给她洗去，还会给她包荠菜馅的饺子，会给她绣各种花样的鞋子，虽然那时候她的眼睛已不是很好……

    季爷爷去的很突然，他的身子一直很硬朗，那天中午还吃了一大碗面条，可是说好的午间小憩却变成了辞世长眠，那时季飘儿六岁。奶奶给林家去了信，不喜欢做飞机的林老爷子做了最早的班机，算是见上了爷爷的最后一面……一切都办好之后，林老爷子想让奶奶和小飘儿去北京，可是奶奶拒绝了。

    以前都是爷爷接飘儿上下学，之后换成了奶奶，最后是她自己。

    直到后来，奶奶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其实季如常知道，那几年奶奶一直托人打听她的亲生父母，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奶奶快不行的时候，给林家去了书信，所以安葬好奶奶之后，季飘儿跟着林老爷子去了林家，改名季如常，林爷爷希望她在林家和在季家的时候一样，可是季飘儿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其实林家很好，衣食住行都比在乡下好，可是季如常就是想回家，所以才有了与陆放的相遇。她被领回来后爷爷并没有责怪他，只是对她更好了，连一同住在林家的林景晓都有些嫉妒了。

    林老爷子甚至说如常以后要做他林家的孙媳妇，林家的孙子随她挑，可是季如常并没有当真，只是后来林家老二说要带女友回家，林老爷子知道后把林景瑞叫到她面前，问如常想不想以后嫁给他，季如常连忙否认，那次吓坏了林景瑞，也吓坏了季如常，林老爷子说的话向来算数，且林家的人无人敢反驳！

    “季如常，你不会睡着了吧？我觉得你还是喜欢大哥，干脆等大哥回来你们结婚好了，反正大哥也不敢忤逆爷爷！还真睡着了，九点就能睡着！”季如常并没有睡着，只是有些话她不想回答，有些事她也不想面对罢了，做一只鸵鸟没什么不好。

    林景晓又起床去书房打游戏去了，季如常也不理她，又想了一会才睡去，林景晓什么时候睡的她当然不知道。

    生物钟真的很准时，醒来后还以为在酒店，如果身上没有附个八爪鱼的话，好不容易把林景晓挪走，季如常又躺了一会才起来。准备好了早餐，可林景晓那厮根本就叫不起来，季如常看还早，就只好等着她……

    两人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林爷爷退下来后就住在山上，所以两人到的时候差点误了饭点，还好爷爷不知道她们来，不然又会挨说。不过今天倒是很巧，三个伯母都在，季如常挨个儿打了招呼，又去后院去找了爷爷。后面被改造成一个小菜园，老爷子没事就摆弄这些青菜，看到季如常来了，就让帮忙摘些瓜果。

    “你看你瘦的，今天多吃点，我攒了些好吃的一会儿你带走！”

    “爷爷，你也太偏心了吧，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如常，我还是不是你孙女了？”林景晓刚来到后院就听到林老的话，一时为自己打抱不平。

    “不用我说你也不会忘了搜刮我的东西，小土匪！”林景晓被揭穿后就抱着爷爷的胳膊撒娇，季如常站在边上看着也笑了起来。林家男多女少。林老三个儿子，孙女说起来也就林景晓一个，全家都是宠着的，理讲不过就撒娇，撒娇不灵就哭鼻子，会会都好用。

    季如常拿了蔬菜就去厨房帮李婶儿做饭，李婶儿看季如常来了，也不免要唠叨她几句。

    “要我说你就要赶快找个人家嫁了，别整天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不是还有你们吗？”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林家是好，可是你不想呆在这里，你不要想得那么多，哪里开心就去哪里吧。”

    “我知道，你不用挂念我。”季如常刚来林家的时候，晚上总是睡不好，李婶儿就抱着她睡。有些女儿家的事情她不懂得，也都是李婶儿告诉她，在她心里，李婶儿就像妈妈一样，虽然她并没有体会过什么是母爱！

    “如常就是能干，什么都会做，不像景晓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大嫂说的对，不过景晓也有景晓的好处。如常也不小了，有好的男孩子也可以处处。”林老爷子听到三伯母说了这句话，把筷子都摔了。

    “胡说什么，赶快让景容回来，如常也不小了赶紧结婚！”大伯母紧张的看了如常一眼，一个桌子上除了林景晓很开心外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爷爷，其实我……我有男朋友了。”老爷子这次直接把碗给摔了，季如常赶快站起来跪了下去，林老爷子很少对她发脾气。

    “你胡说什么？没有就算了，有了也给我结束了，你只能是我林家的孙媳妇！”

    “爷爷，现在都是自由恋爱，哪还有包办婚姻的？”虽然林景晓不知道季如常是否有男朋友，可是还是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

    “你懂什么？吃饱了赶快走！”林景晓平时再怎么撒娇任性，这个时候也不敢再吭声。老爷子戎马一生，不怒而威，更何况是此时已经发了怒呢！三个伯母也站在一边不敢吭声，李婶儿和李叔出来想说点什么也被老爷子一眼瞪了回去，季如常跪在地上想着昨天林景晓告诉她大伯母十分想念林景容，可是林景容还是不愿回来……

    “爷爷，请你成全我！”

    “成全你？成全你离开林家吗？这么多年林家对你不好吗？你就这么想离开林家？”

    “爷爷，林家对我很好，我不是要离开林家，只是我确实……很喜欢他，请爷爷成全我！”

    “不用我成全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爷爷，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你……你这个臭丫头，想跪倒什么时候就跪倒什么时候。”

    老爷子看季如常毫无悔意，一时气急，拂袖而去。季如常当真跪在地下不再起来，任李婶儿如何拉扯，三个伯母如何劝说。林景晓知道季如常看着随和，执拗起来谁也劝不住，老爷子更是不好说，只好给二哥打了电话。

    林景瑞有些事耽搁了，天快黑了才来，倒是二嫂老早的带着小朵朵来了。林景晓本来还想让老三来，可是二伯母怕是不会让他来，万一老爷子急起来让如常给老三去领证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老爷子现在是急红了眼。

    也不管是哪个孙子，只要娶了季如常就行，恐怕连还在上大学的林景凯也不会放过，幸亏自己是个女的啊！要不然？不过如常哪不好了？让他们一个个避之不及，大哥去了美国三年还没回来……

    季如常都跪了一个下午了，可是二哥二嫂来了她还是没有起来。林景瑞看“此路不通”。只好上楼去找老爷子。

    “爷爷，寻常还在下面跪着呢！这都七八个小时了，你看你就让她起来吧。”

    “又不是我让她跪的，爱跪多久跪多久。”

    “爷爷，我知道你只是想让寻常一生无忧，可婚姻大事，还是要让她选择不是。她就算听你的话嫁入林家，她也不一定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林景瑞看老爷子不说话，也知道他听进去了，可是到底还是要他想通才是，所以他也带着妻儿回去了。

    林景晓看两个人怕是要僵持下去，只好让母亲和两位婶婶也回去了。

    这都十点多了，季如常还跪着，几个人午饭没有吃好，晚饭自然也是没有吃。

    “如常，要我说你就起来吧，爷爷晚饭都没有吃，若是气出个好歹了可怎么办呀？”季如常就好像没有听见，还是在那跪着，林景晓知道自己白费了口舌，只好去一边坐着，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起来的时候天都亮了，如常已经走了！

    她跑去问李婶儿怎么回事？李婶儿也只是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给季如常打电话，她只说今天要上班，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可把她给急死了，可也不敢跑去问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