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们谈谈

    季如常发现自从林景容回来以后，她的睡眠质量就开始直线下降，想到这里她气恼的揉了揉头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自以为是的镇定，在林景容面前，崩塌的一块砖都没剩下，季如常为此懊恼不已。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季如常都是在享受而又折磨的状态下度过的，她享受可以与林景容朝夕相处的美好时光，可是她的理智又告诉她这样其实是一种病态，无奈她就是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每次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都又磕磕巴巴的说不出来。

    就在这看似的美好时光里，季如常的牙齿也长出来了，天气渐渐转冷，林景晓就过来拉她出去买换季的衣服，季如常觉得反正脸也消肿的，她真的应该出去散散心，可是她没有想到同去的还有大伯母。对于大伯母，她向来是尊敬大于亲近，可能是她长居军营，给人一种不怒而威很严肃的感觉，虽然她平时对季如常“很温和”。

    季如常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林景晓这是怎么回事？林景晓耸了一下肩，季如常只好乖乖上车，大伯母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低声细语，尽量让季如常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季如常就努力的装出有这种感觉，林景晓隔着大伯母给了她一个白眼——装。

    季如常想到了一个跟大伯母逛街的好处，那就是不用掏钱就可以买到好东西，不管怎么说，大伯母的品味还是十分不错的。不过眼前这套母子装式的大衣，她真的要去试试嘛？

    “如常你就去试试吧，反正我妈最嫌弃我了，一直觉得你跟她比较像！”季如常看着大伯母那殷切的眼神，只好顶着头皮去了试衣间。

    衣服自然是买下了，大伯母说晚上让季如常陪她去参加一个宴会，其实季如常最怕这种东西了，老爷子为了保护她，一直没有让她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下，所以很多人只知道林家收养过一个女孩，但并没有见过长什么样，真不知道大伯母今天这是要干嘛？

    趁着大伯母去了洗手间，季如常赶快把林景晓拖到一边，问问今天到底上演的是哪一出？她为什么不提前给她剧本呢？

    “我也不知道……好啦，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其实我妈今天说要我陪她去参加她们的聚会，你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事了，所以就……不过我妈是主动提起要你去的，不是我推荐的！”季如常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好随着大伯母奔赴前线，林景晓看着季如常那慷慨激昂的样子，就像是去就义似的，还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也随着季如常的眼神消失了，这大哥没回来几天，季如常倒是把他那唬人的本事学了个全套。

    聚会的地方是个私人的会所，看着倒是雅致！有几位夫人小姐已经就席，看见季如常她们也都站起身来迎接，，大伯母相互做了介绍，季如常也都乖巧的打了招呼。

    “原来这就是如常啊！盘正条顺，像是你们林家的人！”这些人自是知道怎么恭维大伯母，大伯母也只是笑笑，季如常也做出了该有的样子。

    “文婷啊！你这次也跟着景容回来了，会不会耽误学业啊？”

    “伯母放心，我的学分已经修够了，我和景容商量过的！”季如常看了一下对面的女孩，长相甜美，坐姿端庄，举止大方，脸上的妆容也是精致，可以说是武装到了头发稍，叶家的大小姐真是名不虚传啊！

    这些话大伯母自然是说给季如常听得，可能连今天的聚会也是为她特意安排的，看来这几天，自己到底是逾矩了！季如常慢慢地品着花茶，时不时得抬头看一眼，能说上话的也会添上几句，她真的是一个自虐的性子，尽管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可是面子上仍是古井无波。

    她在想如果坐在这里的是林景晓或者崔催，会不会直接掀翻桌子然后一走了之，想到这里她嘴角竟然撤出了一丝笑容。

    “季小姐，你是想到什么可笑的事了吗？能不能讲给我们听听？”这个叶家大小姐，内心果然不如外表那么温婉可人，桌上的人都特意避开这个“季”字，不过她的这声季小姐叫的真是悦耳动听，说实话，季如常并不是多么很讨厌她！

    “没什么！只是想到我不在，小侄女会不会把她的糖都拿走？”季如常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说话的语气火候也是掌握的恰到好处。

    “哦？她的糖怎么会在你那里？”虽然季如常说的话并不是多么有意思，可是叶文婷还是接了过去。

    “放错了地方而已！”大伯母听到季如常的话，手微微一抖，上好的刺绣桌布就湿了一块。

    几人配合的笑了笑，又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季如常想着这个无聊的聚会可能还要持续一会杯中的茶更是无味。

    可是季如常没想到这场下午茶会结束的那么快，因为林景容来了，他礼貌而又疏离的和在座的几位夫人打过招呼以后，就开始看着季如常，

    “你忘了今天下午你要去看牙医？”季如常当然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那牙医太可怕了！”一个人很难改变乡音，季如常尽管来了北京很多年，可是说起话来仍是给人一种柔柔糯糯的感觉。此刻她又撅着嘴，语气又有点无奈，真的让人感觉那牙医很可怕。

    林景容摸了摸她柔顺的乌发，无奈的笑了笑，半是责怪半是宠溺，险些让叶文婷看闪了眼，她为了跟随他的脚步，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也从来没有得过他的半点垂怜。可是眼前的女子，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如此这般！旁边的叶母看女儿这样，连忙私下拉了拉她的手，告诉她不要失了仪态！

    “既然如此，如常你还是快跟你大哥去吧，看病可耽误不得！”大伯母看两人这样，也只有让他们赶快走，旁边的几位夫人自然也是识趣的，也让他们赶快去。

    一秒钟由晴空万里变为乌云密布，这种事怕也只有林景容能够做到，有这种才能干嘛去学建筑？要是学习四川变脸，说不定现在就是曲艺界的大腕了。刚迈出会所的大门，林景容就拉下了脸子，跨着大步向前走，他有大长腿，季如常可没有，所以她在后面跟的很是痛苦，真不知道他生得是什么气，该生气的是她好不好？

    季如常本来想扭头走掉，可是在林景容面前她又没有那种勇气，还好林景容坐在车里等她。季如常以免再说错话，干脆闭着嘴，坐在副驾驶上嘴观鼻，鼻观心。她不说林景容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猛踩油门，还好这车够好够稳，不然季如常非吐了不可！

    到了医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牙科，还是没有说话。又是那恐怖的躺椅和灯光，还有恐怖的医生和冰冷的器具，不过季如常并没有再害怕。她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看了个电影，女主虽然得了绝症可是却遇见一位特别帅的医生，季如常得的虽然不是绝症，可是她很好奇口罩下的那张脸，又忽然想起她上次已经见过，顿时内心大呼不平等！

    “小姑娘，看牙齿的时候不能叹气！”季如常只好停止胡思乱想，还好已经检查的差不多，看来转移注意力是一个很好的应付恐惧的办法。

    “医生，你们医院长的最帅的医生是哪个科室的啊？”那位医生看了季如常，并摘下口罩，向季如常指了指自己，季如常顿时觉得这个医生很有阿q精神，擅长自娱自乐。

    这期间季如常扫了林景容一眼，发现那厮的脸色更难看了，顿时觉得更加不平等，生病没有摊上个帅哥医生就算了，还带了一个这么个……

    季如常不知道两人这种情况算不算冷战，因为她觉得沉默还会继续下去，可是在四面无人的山路上，林景容把车停下了，说要跟她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