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公子同行

    “皇妹，今夜就留在宫中歇息吧。”楚慕生直言谢绝：“不了，皇姐，小妹有非回去不可的缘由，您应该懂的，天色也不早了，您还是快陪哥哥们去吧。”说完马不停蹄地便朝丞相那里赶去。一出宫宴慕辰就从暗处跟了上来，看到前方的人就知道自家主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果然楚慕生疾走几步“阮相，请留步。”阮今宵听见这声音就知道不妙，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阮丞相转过身来见是这名声不怎么好的王爷，先施了个礼，再假装不经意的侧了侧身，将儿子挡在身后：“不知王爷有何贵干？”一旁的秋水瞪大双眼，望向阮今宵，想问又不敢问，模样甚是憋屈。楚慕生自然看见了阮丞相的小动作，心下好笑，本王长的如此面善，再加上这和气的笑容，至于像防狼一样吗？不过再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可不就是想吞了小羊羔的狼么…也难怪阮丞相这样护着小羊羔，哈哈。

    “没什么大事，只是如此大好月色，没人共赏实在可惜，王府与丞相府同路，本王便想寻阮相作个伴。”楚慕生也不算说假话，丞相府确实与王府同路，只不过一家在街头，一家在街尾，街尾这家从另一条路走可缩短一炷香时间。阮丞相心里暗暗叫苦，放着马车不坐，硬要让我们娘俩陪你散步，不知回到家又是几时！“王爷有此雅兴，下官定当作陪，可是吾儿每日歇息得早，可否恩准他先行回府？”阮丞相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可惜…楚王爷不吃她这一套：“天色已晚，令公子气质非凡，独自回去恐有危险，到时候本王难辞其咎，丞相也不想发生什么后悔莫及之事吧。”

    “有护卫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夜晚的匪徒可是尤其猖狂！想当年，一个月黑风高夜，本王走在扬州城的大路上…”

    “王爷，我们快走吧…”

    楚慕生看向阮今宵，得意的挑起眉头，走到距离他三步之处，阮今宵随着他的靠近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想承认自己的慌张，轻拉母亲的衣袖示意快回家。阮丞相忙回过神来，对楚慕生做了个请的手势，楚慕生也不再为难，停住不断靠近的脚步：“还是阮相走前面吧，本王步子慢，就在后面跟着你们就行了。”楚慕生也没指望丞相敢和自己并肩而行，阮丞相听话的率先带着自家儿子往宫门外走去，嗯，难道宵儿与王爷认识，或是王爷看上了宵儿的美色？！想到此，心内一阵担忧，走的更快了，恍若后面有洪水猛兽一样，可是说了同行，又不敢把当朝王爷甩在后面，所以不时回过头看看王爷是否有跟上来。

    楚慕生带着慕辰看似慢悠悠的走在后面，却一直和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前面白衣公子的背影，连灯光下投射的影子都是如此清丽动人，心里坚定了一定要让那道背影的主人被自己拥入怀里的想法，好久都没有如此对一个人或事物感兴趣了，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吗，感觉一阵风吹来，那背影似是有点抖…

    楚慕生用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貌似无意的说道：“慕辰，今夜的风有点大呀。”

    慕辰哭丧着一张脸：“王爷，您才知道啊，刚才呆着的那暗处可是通风口，属下差点就被吹成人干了！”您现在内力高深没有感觉，刚又在全是地暖的宫殿里美酒好歌，出尽风头，可怜的奴才我却在外面独自孤苦，尽忠职守，吹尽冷风，不过当奴才就是这种命…但是自己能遇到王爷这个主子，却算是天大的幸运。

    楚慕生不理会她的唱作俱佳，拿手敲了敲她头：“谁让你内力不如本王，资质差就算了，脑袋还不灵光，不知道换个位置守着吗，愚笨之人活该让冷风吹醒你的头脑。”

    “那个位置是最能观察殿内一举一动的地方了！”

    “你觉得本王会需要你的保护吗？”

    “……”

    遇上个在武学天分上当属天才的主子，当侍卫当的真是无一丝尊严啊！

    冬日的夜晚，走在出宫的道路上，一行人已落在最后面，道路两旁的宫灯发出晕黄的光线将路照亮，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阮今宵望向天空那轮月亮，都快被乌云遮挡完了，有何可赏的，更加觉得楚王爷实在是是强人所难，可恶之极，反正只要遇上她就没有好事。今日参加宫宴，想到宫殿里温暖如春，回府时再做马车，便没有穿很是厚实的衣服，所以现在的自己好，冷，啊，可目前的形势又不好在母亲面前发牢骚，只好忍一忍了。

    一旁的秋水忍不住了，小声的在阮今宵旁边咬耳朵：“公子，那个女人怎么会是王爷啊？”对于此，阮小公子也很无奈：“今日宴会看见是她时我也很惊讶，不过事实正是如此，所以以后在外面要约束下自己的言行举止，天子脚下，权势之人比比皆是，再肆意妄为，迟早是要吃苦头的，我也是一样的。”秋水点头称是，沉默看地反思去了。一旁的丞相也忍不住了：“宵儿，你与王爷认识？”阮今宵撇嘴，宵儿也不想与她认识啊！“日前出门时有过一面之缘。”阮丞相心里暗叫不好，回头看了看王爷，王爷察觉到她视线后给了她一个纯良的笑容，当然这是王爷自认为纯良的。在阮丞相看来那笑容完全是王爷在宣誓她就是心怀不轨。

    一路各怀心事，也没有在搭话，终于走到宫门口，看见自家的马车，阮小公子眼神有一瞬间的发亮，又马上暗淡了下来，有车却不能代步，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马夫又是上次那个侍卫，看见阮丞相后跳下马车迎了上来：“大人，公子，天寒地冻，阿夜准备了暖炉，快些上马车暖一暖吧。”阮丞相痛心的摆了摆手：“阿夜，你先回去吧，我和公子还要走一走。”阿夜一惊，看向公子，公子没有拒绝，再看向秋水，秋水眼睛往后瞟，拼命使眼色。

    这时落后的楚王爷才姗姗来迟，阿夜吃惊的望向来人，神色马上绷紧，手也握上了腰间的佩剑。阮丞相安抚的拍了拍她手，她才放松下来。

    楚慕生不知是没看见还是不在意，恍若没事人一样，故作无奈：“阮相，本王看月色已被乌云遮去大半，也无甚好赏的了，而且看这天色怕是有雨，今夜之约就此作罢，改日再约，可好？”天色一直如此，别说你不知道，阮今宵不明白她为何变卦，不过却求之不得，刚才眼中暗淡下的光又亮了起来。阮丞相听见这话也巴不得马上冲上马车，但必要的礼数还是要做一做样子的：“那今日可真是遗憾，不过下官全听王爷的。”

    楚慕生看着那双灵动的眼睛，不禁感慨，若是这双眼睛能因为自己染上笑容或泪水，怕是可以将自己的心都化了吧，忽然有点理解那强抢民男的恶霸了，因为自己现在也想将他抢了，不过本王若要当恶霸，也是一位以理服人，让美人乖乖束手被抢的恶霸。

    心里的想法不甚光彩，还把不光彩的想法表现在脸上，那是低等恶霸才会做的事，现在已经自诩为高雅恶霸的楚王爷表面功夫当然做得是完美无缺。“好，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下次之约噢。”这句话却是对着阮小公子的眼睛说的。

    阮小公子移开视线，为了逃开这好似意有所指的话，终于今日在楚王爷面前第一次开了口：“那王爷，娘亲孩儿有点不适，就先上车了。”“怎么了，是不是被风吹凉了，秋水，快将公子扶上车休息。”秋水立马扶着阮小公子上了马车，那速度…那侍卫也跟了上去坐在外面的马夫位置。阮丞相又向楚慕生作了个揖：“王爷，您看，幼子不适，下官就先行一步了。”楚慕生一脸担忧：“本就是要告别的，丞相不用客气，既然令公子不适，那就快回去找个大夫看看吧，本王就告辞了，慕辰，跟上。”说完也不等阮丞相回话，就向马车所在那头走去。路过马车窗外时，调笑道：“小元宵，回去好好休息噢，下次再约。”

    阮小公子听见这句话，脸顿时涨的通红，谁和你下次再约啊！不约！不约！不约！再想起上次情急之下告知的假名，又是一阵懊恼，明明已经知道这不是自己的真名，却还要用这个来笑话自己，大楚国真是再也找不到比她还可恶的人了！

    楚慕生走在回程的路上，脸上一直挂着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笑意，慕辰实在看不下去了：“王爷，可不可以不要笑的这么…”楚慕生摸摸自己的脸，不觉得有个不妥：“如何，不要妄图模仿本王，这么优雅温柔的笑意若是出现在你那张脸上看起来必定是极为猥琐的。”

    “暧，属下这张脸怎么了，我家那位就喜欢我这张脸。王爷，属下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

    “喜欢不至于，只是有点勾起本王的兴趣，正好无事可做。”

    “王爷怎么知道属下想问什么？”

    “你那榆木脑袋可是本王把你喂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