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精心安排

    二郎神与妻子三圣母杨婵住在一起，住宅叫广武宫，座落在天庭的北面，红色宫门威严庄重，大门口有十位仙警站岗。

    虽然二郎神君接替托塔李天王当上了天界的卫戍司令，可事业上的成功弥补不了他教育后代的失败。他的八个儿子二十四个孙子共三十二位神子神孙，有十六个先后被判刑入狱。为此，二郎神在对后代的教育上，一直是天界的反面典型，经常受到众多仙民的指责。

    正因为这样，三圣母杨婵一直觉得没有面子，也很少出外见别的神仙。

    也正因为这样，她与二郎神背地里制定了一个五年计划，下决心一定要在多个孙子中间，培养一个能为家族脸上争光的后代，培养出一个大神官以光宗耀祖，来个扬眉吐气，抵消他们在教育后代问题上的负靣影响。

    经过认真筛选，二郎神与三圣母从众多孙子中间选中一个带在身边。他们给这个孙子取名程程，意寓前程远大。

    可重视并不等于会教育，二郎神与三圣母虽然对杨程程寄于厚望，却又对他娇惯得过了头。

    由于爷爷奶奶的娇惯溺爱，加上杨程程在大家族中身份地位的特殊，所以从小就养成了骄傲、放纵、崇尚暴力的个性。而二郎神对孙子程程管教上的百依百顺，更加助长了孙子的任性脾气。

    在程程三岁时，曾有过这么一个事例。

    这是一天的午后，二郎神在院内一棵桂树下面吃完一碗面条，刚把空碗放在条石桌面上等着仙仆来收，孙子杨程程跑过来，指着爷爷放在地上的空碗说：“爷爷，我尿你碗里。”

    二郎神一怔，随即说：“好孙子，这可不行，这是爷爷的吃饭碗，是爷爷用来盛饭的，你可不能尿。”

    杨程程一听不让尿，马上躺在地上打滚，又哭又叫：“我非尿，我非尿！我非要尿呀。”

    仙女阿凡与仙仆阿福跑过来要拉杨程程，二郎神摆手阻止他们，端起空饭碗弯下腰身对孙子程程说：“好孙子，别哭了，爷爷让你尿，让你尿呀。”

    杨程程一听让他尿，马上停住哭声，一古碌爬起来褪下了裤子。

    二郎神端着碗乞求孙子：“程程呀，你非要尿，那就尿吧。但这是爷爷的吃饭碗，你可不能尿满。尿一点吧，就尿一点点，啊？”

    杨程程挺起肚子，绷紧小脸，一用劲儿，把二郎神端的饭碗尿了个满满当当。

    “尿满了，尿满喽！”杨程程高兴地喊叫，蹦跳着跑去玩了。

    二郎神捧着满满一碗尿哭笑不得。

    仙女阿凡说：“老爷，你太娇惯程程啦。”

    仙仆阿福说：“老爷，你这叫隔代教孙，好歹不分。对程程的成长极为有害。娇子如杀子，将来，他难成才呢。”

    阿凡与阿福的话让二郎神一怔，他心头一震，但靣子上却过不去，生气地说：“你俩乱说什么？你们又知道什么？去，把这碗尿找个地方保存起来，日后有用。”随后独自朝后院走去。

    他站在后院思考，也许意识到了他在孙子的教育上的失误，但他后来并没有下功夫纠正这一错误。

    自从仙界开始选拔赴人间留学仙童以来，三圣母一心想让杨程程去人间留学。担心程程考不上，她顾不得面子，一改往日躲家不出的习惯，天天出来跑关系托人情，时时打听留学仙童选拔的消息。

    这天早上，二郎神上班前告诉她：今天不但要发榜，还要进行面试。

    听到这一消息，三圣母就早早地带着孙子杨程程来到了南天门前的广场上。

    她当然知道程程没有全宝聪明，汉语说起来也不流畅。凭真本事一定考不上。但她并不着急，因为有丈夫的高位与权势，有她这几天的“活动”。

    她相信她与丈夫的努力不会白费。

    发榜开始了，榜上果然有杨程程。尽管有心理准备，三圣母杨婵还是高兴地流下了泪水。

    接下来的面试她同样不担心，因为九个面试考官里有七个私下接受了她的贿赂。

    面试成绩出来了，朱大壮排在第三十位，杨程程排在第二十八位。这个结果又让三圣母兴奋了好一阵子。

    她带着程程回到家里，程程很快被李全宝叫出去玩了。她就边准备晚饭边等二郎神下班。

    二郎神因为要参加天界一个重要的军事会议没有亲临面试现场。下班进家后，三圣母还没有开口，二郎神就笑说：“我已经知道了大好消息，天界都在议论。咱程程，好样的。”

    “好不容易考上了，机会难得，咱们一定要让程程留学成功，回来当大官，为咱杨家争光。”三圣母激动地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

    “程程去人间留学，我担心他武功不高会吃亏。这几年你在教他练武方面没少下功夫，可程程就是怕吃苦，没有好好学。”

    “去留学又不是去打架。即便有人欺负程程，凭他现在身上学会的几招，对付八九个凡人，足够了。”

    “你这样讲我就放心了。程程去人间上学，我不听别人怎么说，我有我的安排。”

    二郎神问：“是吗？听你讲话的口气，你好像有什么计划了？”

    三圣母说：“有了。我把仙童留学人间的每一个程序都了解清楚了。既然每一个仙童都要去人间的一个家庭，由无儿女的父母收养，由养父养母教育并送去上学，咱想办法一定要把程程送到一个好的家庭里。我听一个去过人间的大仙说过，无论孩子有多么聪明，要想在人间成才，必须有良好的家庭环境。我想在人间给程程找一个好的家庭。如果找一个普通家庭，养父养母都是笨蛋、傻瓜、大老粗，咱程程要想留学成功，简直就不可能。”

    “仙童去什么样的家庭，不是说由天意来定吗？”二郎神问。

    “咱不听这个，万一天定让程程去一个不好的家庭，养父母都没有文化，咱程程不就留学失败了吗？咱可输不起。”三圣母说。

    “是输不起。别的孙子是没有指望了。咱全指望程程了，可程程身上也有毛病。”二郎神说。

    “还不都是当爹妈给带的？不是咱们俩及早把程程接到身边培养，不但这回难考上仙童留学生，搞不好还会犯法。”

    “你讲的有道理，快说说程程留学这事你打算具体怎么办吧？”

    三圣母思考着说：“我可以托在人间的老关系，把程程送到这样一个家庭：男人在大城市工作，他是个科学家，也姓杨。他妻子是大学教授，可就是不会生育，无儿无女。如果让这样的两口子收养程程，程程一定能快速成才。这个家庭我已经物色好了。还有，我还要以保姆的身份去教授家里，时刻关注程程的成长与学习。”

    “什么？你一个天宫卫戍司令的家属，又这么大年纪，去人间当保姆，干粗活？”二郎神惊讶地问。

    “为了程程的学习，为了孙子留学成功，为了争这口气，我甘愿这样。当然，我可以变得年轻一些。”

    “那要不要程程知道你是谁呢？”

    “不能知道。一旦知道了我是奶奶，这对程程成长不利。”

    “你这样做好是好，只是我担心你的身体。”

    “没事，我会顶下来的。”三圣母很有信心。

    二郎神猛然想起什么问：“我前几天听说黑八也去了人间，他认识程程，可不能让他身上的坏毛病影响咱孙子。”

    二郎神提起的这个黑八，是以前常常跟在他身边的一条神狗。孙悟空大闹天宫后，黑八曾在二郎神与孙悟空的打斗中扑到孙悟空身上咬伤了孙悟空的一条腿，使得孙悟空被捉。由于黑八立了大功，玉帝封黑八为“啸天犬”，在二郎神家享受神狗待遇。自此，黑八辞去看家护院的工作，清闲享福。

    一年之后，黑八并不满意清闲的日子了，他无事生非，吸毒、赌博、打架、调戏仙女无恶不作。二郎神一怒之下报请玉帝撤了黑八的封号，并将他驱赶出了杨府。黑八在天上流浪一段日子，后来没有了音信。

    三圣母听丈夫说黑八也去了人间，担心地说：“程程特别喜欢跟黑八玩，抽烟喝酒都是黑八教会程程的。如果程程碰见他，一准跟着学坏。这样看来，我更需要陪程程去人间了。我要看好程程，一旦发现黑八教唆程程干坏事，我就捉住他。”

    “对，捉住黑八带到天上打入天牢，不能再让他为非作歹。”二郎神说到这里问：“既然你要把程程送到杨教授家里，你什么时候托梦给他们夫妇？”

    “仙童一离开天界我就托梦，然后再去人间入住到教授家里。”三圣母杨婵说。

    二郎神对妻子的安排非常满意。

    他同托塔李天王一样，根本就没有把天界有关仙童留学人间的有关天律天规放在眼里，而只考虑自己的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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