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医学院的事

    罗尔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看到海丽和她的父母正在等他起来吃早点。他向海丽的父母问好之后，就开始吃早点。

    吃完早点，罗尔和往常一样先送海丽去她的公司上班，然后，自己才去医院上班。在他经过医院的大门往里走时，听到有人议论，昨夜发生的事。

    唉，最近我真是倒霉。昨夜，我和王哥夜里值班看见有人从天井去了太平间，我们就追着去想看个究竟，谁知那人到了太平间再也找不到了。不知，又要发生什么倒霉的事。这是那个输钱的门卫的声音。

    罗尔听得一清二楚，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会心一笑，上班去了。

    医院的那个身材高大的主任医师正好过来找他，对他说：“今天下午，医学院的学生要过来租几具尸体过去。你帮他们运过去，要小心一点。”

    罗尔说：“好。”

    “还有，昨晚睡得还好吧？”

    “还算可以。”

    “我刚参加工作也干过你这行的，没多久就适应了。”

    “谢谢。”

    罗尔正要往医院里的住院部值班室走去，有中年男人向他走过来好像要问他一些什么事情。

    “请问，院长的办公室在那儿？”

    “院长，你找院长人什么事？”

    那中年人神秘兮兮的拉着罗尔的手去了一个住院部的病房里，小声的说：“昨天，我患白血病的女儿死了，我们想把她的尸体捐给医院，用做科研。早上，我们过来办手续。”

    “她不同意。”罗尔坚定地说。

    “你说，她不同意是吗？你怎么会知道？”

    “她告诉我的。”

    “她什么时候对你说的，这孩子……”

    “昨夜。”

    “你是说，在昨夜她托梦给你说的？”

    “对，是这样。她说你今天要来办手续，让我拦住你，告诉你她不同意你把她的尸体捐给医院。不要把她的尸体捐给医院，要把她火化了。”罗尔用命令的口气说。

    “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不可能？”中年似乎不相信罗尔的话。

    “这老不死，我早就说咱们的女儿不同意捐给医院，他就是不听。”

    罗尔发现这是坐在病床边上的一个中年妇女用埋怨的口吻说的，说完又小声的哭起来，哭得眼睛都红肿的很厉害，看来是中年男人的妻子。

    中年男人一脸的尴尬，想了一下说：“好了，别哭了，听你的，就把她拿回去火化。”

    罗尔和他从病房里出来，去办好了尸体认领手续，去太平间，把尸体运出来，目送他们远去，这才回到值班室。

    恰好主任医师过来找他，要他陪主任医师去看存放人尸体标本的库房察看察看，他跟在主任医师的后面往库房走去。主任医师打开了库房，罗尔和他一起进入到了房间，一股浓浓的福尔马林的药味迎面扑来，熏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但是里面的标本对他来说几乎是头一次看到。

    他看见里面摆放着大排大排的玻璃橱柜，有一排橱柜里玻璃瓶子里陈列的是一个人从授精卵形成的一刹间，直到出生的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胎儿的标本，有的像是一团橡皮泥，有的像小鱼，有的和某种动物的胎儿极其相似，有的像是出生的孩子一般；另一排是人的各种脏器，分别有心脏、肾脏、肺脏、肝脏、脾脏、胃、大肠、小肠、膀胱等等；另一排却是人的四肢有不同层次的剖面，有的是表皮，有的是肌肉，有的是血管，有的是骨骼和骨膜；有人的中枢神经标本，人脑标本，人头颅的标本；有人的各种骨架标本，骨架标本用很细的钢丝连成一个整体，还有其他人的生殖器官的标本。

    他还看见有真人大小石膏做的标本，有男孩子，有女孩子的，有成年男人的和成年女人的，各种部位剥开的都十分齐全。有一具成年女性的下半身的关于子宫部位的纵切面模型，让他看着好像是着迷了，禁不住想用手去摸摸那里。

    “别动手。”主任医师叫住了他。“这里的东西，只是标本，最好不要动手去摸。”

    罗尔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把手缩了回来。

    “不要害羞，当年我和你一样好奇。现在，都过去几十年了，见得多了大的、小的、成年的、未成年的……反到让我没了兴趣。”

    他们一边说，一边往里走。罗尔又看到各种各样的人体的标本，有些连他自己也说不出名字。

    穿过了标本的仓库，他们来到一个大厅里，大厅四周是紧闭的窗户，主任医师打开灯，他看见地板上是一个铁做的圆形的大盖子。

    主任医师又按了一个开关，这时大盖打开了，在充满某种药液的池子里面是一具一具的各种年龄段的男男女女的尸体，每具尸体的都用一个不锈钢钩子吊在药液里，每个钩子上面都编号。他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尸体，觉得自己的身体冷气直冒。

    主任医师按了另一个按钮，在墙壁上有一块彩色的液晶显示器上，显示着一大堆各种数据。主任医师看了这些数据觉得很满意，他让罗尔也学会看了其中少得可怜的几个指标。

    然后，他关上大盖子，关了液晶屏，和罗尔一块出来，他们出来时走的是另一条路。

    在墙壁的四周展示着各种畸形的人的尸体，有的是三条腿，有的是头上长着一个大胞，有的是三只眼，有的是只有三个指头，有的手指连成一片像是鸭子脚掌，有的头大身小就像某网站上关于外星人的视频里的外星人尸体一样，有的没有鼻子和嘴，有的像是猿猴，有的是有两个头，有的竟然长着两种生殖器官，有的是四条腿等等。让罗尔感到心中是万分的恐惧，简直是地狱，要不是主任医师，带他来恐怕他一辈子也不想到这个地方。

    主任医师看了他的神情，知道他心里的恐惧，就说：“不要害怕，这些有的是在某个受核污染最为严重的国家捐赠来的，有的是某个地方的环境污染严重生出来的各种形状怪异的胎儿，有些由于某种未知的遗传变异产生的怪胎。慢慢的熟悉了，以后你就会不害怕了。”

    正说着，罗尔看到前面有一具身材高大的标本竟然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狼人的模样，心里大惊，看上去标本的眼里似乎还一种奇怪的神情，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想看个仔细。

    “这是某个友好西欧国家捐赠的，据说是他们国家的登山队在攀登喜马拉雅山时，由于在大风雪里同伴遗失，他们去找了一个多月，连军方也出动了去帮助寻找，但是没有找到他们的同伴，却找到了这个。由于是在靠近我国边境找到的，他们没有能带回国，就捐赠给国家了。后来，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辗转多年，最后被送到这里来。”

    罗尔看了他一眼说：“哦。”

    “我们做过试验发现他的dna结构和人类的很相似，简直就是人类的一支。不过，他身上的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但是他身上的细胞完全没有死去的迹象，更像是进入了某种特殊休眠状态。反正，也研究不出什么名堂，不如留待后人，去研究。”

    罗尔看他说的挺认真，也就相信了他说：“也许到那个时候，科技发达这些问题会迎刃而解。”

    主任医师点了点头，就和他默默的走出来。一边出来，一边把门锁紧。最后，出了大门主任医师亲自锁上了大门，还认真的检查了几遍生怕出什么事情似的。

    罗尔医院的标本室里走出来，来到太阳下才感觉到自己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他才透了口气，又有死者的家属来认领尸体，他们把昨天被车撞死的那个年轻人拉走了。

    没到中午从病房里又送了几个死者到太平间，罗尔觉得自己没有一刻钟有空，也没有那一刻不和死人打交道的，这让他觉得很不开心。

    中午，在一个漂亮女护士的带领下，一队大约有十来个人由医学院的老师和学生组成的队伍过来了。他们到医院的值班室那里说明了来意，又去主任医师那里办了手续，主任医师把罗尔叫过来，大家一起去挑选尸体，运去医学院供解剖课时使用。

    走在队伍前面的是一个50多岁精明的女教授，她显然是老顾客，知道如何快捷的办理各种手续。她带着学生从人体标本的库房经过，有的男生惊奇的瞪大眼睛看着女性成年、不成年的身体不同部位的各种标本，看样子是想认真的揣摸一把，有的男生很好色，看到一女性的下身的纵切面的标本只得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裤裆，有的男生看到女性乳房的标本像在和记忆中某些东西相比较，有的女生很胆小看到男性的下身惊叫起来，有一个戴着小眼睛的衣着斯文的女生看到大肠和胃的标本，竟然当场呕吐出来，那些早餐时吃进去的东西，好像与大便极相似的东西从嘴喷涌而出，坠落在地板上，发出一阵阵的恶臭，让在场的人都感到臭味难忍。

    女教授见状很不高兴，但又碍于面子，恶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几个高徒一眼。主任医师急忙喊来医院的清洁工把标本库房打扫干净。

    到了浸泡尸体的大池子，主任如同早上给罗尔演示的那样重复了一遍。这会女教授让他把池子里尸体一一的吊出药液，仔细的打量一番，终于挑选了十来具中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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