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女变男

    就这么死了？行歌与龙明对视一眼。

    行歌裂开嘴巴无声大笑，充满劫后重生的欢欣与感恩。天啊！她头一次觉得老天爷其实挺可爱的！

    龙明抹一把额头的虚汗，心道：还好七小姐没出事！然后马后炮的吹捧：“我就知道七少爷福星高照，必能逢凶化吉，果然叫我猜中了！”

    行歌只是笑，也不反驳。她知道，无论有多少困难多少磨难在等着她，她都无所畏惧，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扭头看向秦玄凌那个骚包，行歌示意龙明搀她过去。只见他正披头散发的瘫在地上，脸上涕泪纵横，嘴巴大张，下身泡在一陀泥浆里，里面还隐约有骚味飘出，哪里还有一点往日儒雅风流的模样！

    尿裤裆了！行歌坏笑着盯着他，故意以手为扇扇了扇。“哎呀，好骚呀！是谁家的狗到处小便，真是没规矩！”

    龙明接腔：“还能是谁，当然是秦玄凌秦小王八蛋了！”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唯独主角秦骚包完全不捧场，也不能说完全。只见被一系列变故吓傻的秦玄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看窃笑的行歌，又低头瞅瞅自己湿拉拉的裤裆，再抬头看看行歌，再低头瞅瞅自己的裤裆……

    行歌悄悄目测了一下秦玄凌身侧馊水沟的深度，不怀好意的微笑起来：秦玄凌，本小姐从来不做白工，今天为了救你劳心劳力，收点小小的利息不过分吧？

    无声的狂呼着“还等什么！”，龙行歌迅速提起脚丫子，用尽全身力气，对准秦玄凌微撅的屁股使劲一踹－－

    “扑通”一声，馊水沟里水花四起。

    行歌掩嘴偷笑道：“喔呵呵呵，不好意思啊，秦少爷，不小心脚滑了一下。不过也不能全怪小弟我，谁叫你拿屁股冲着我来着？叫人忍不住就想踹上一脚。”

    “不过秦少爷你放心，今日你为救小弟挺身而出，不惜以身犯险，此种深明大义之举，小弟我定会在我父亲面前夸赞你一番。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跟龙明比了个撤的手势，行歌气势十足的大喝一声：

    “龙明－－！”

    “有－－！”

    “打道回府！”

    “好咧！”

    不等秦骚包反应过来，行歌一行人迅速撤离现场，肩上还蹲着那只不知何时跑回来的小魔兽。

    秦玄凌的那帮见风使舵又跑回来的狗腿子，慌忙七手八脚的把他拉上来。秦玄凌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然后仰天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龙－－行－－歌，我跟你势不两立！”

    只是哪里还有行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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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儿，你在哪？”龙爹马不停蹄的冲进龙宅，扯开嗓门就开始大呼小叫，身后扬起无数尘埃。

    今天他回到镇上，所有人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龙三爷，你知道吗？你的儿子可了不得了……”全都跟他讲行歌在大街上的光辉事迹，什么打倒秦玄凌，踩扁超神兽，还干掉骷髅灵幻师刀疤。说的眉飞色舞绘声绘色，而且版本各不相同，都好像自己当时就在现场似的。这还了得，龙爹撂下猎获的魔兽魔核，一路横冲直撞飞奔回家。

    其实龙爹并不在乎自己的女儿是废柴还是天才，相比那些虚名，他更在乎行歌有没有受到惊吓，是不是受伤。只要一想到女儿身临险境而他不在身边，龙爹就自责又心疼。

    疾步跨入正堂偏厅，龙爹就见行歌和龙明两人正襟危坐，心虚的左瞄右瞄，就是不敢看他。

    龙明狗腿的搬来一把椅子，斟一杯茶。龙爹坐定，盯着行歌张口就是“今天出去了？”

    行歌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接口：出去还是没出去，这是个问题！干脆低头装死。

    终究不忍对女儿发火，龙爹调转枪口对准龙明：“龙明，你说！”

    龙明胆小的觑一眼龙爹发黑的脸，咽一口唾沫，桌子底下龙爹看不到的地方，一只脚正被行歌狠狠踩着。一咬牙，还是－－不说！

    “既然你们这么团结，那好！我现在就去街上随便抓个人来问，你们可别拦着我！”作势要出去，“到底说不说？”

    毛爷爷说了，坦白从宽。见纸包不住火的行歌决定自首－－

    “我们今天出去了！”

    “我们今天没出去！”（龙明也插一杠子）

    行歌和龙明这对难兄难弟对视一眼－－

    “我们今天没出去！”

    “我们今天出去了！”

    龙爹额上的青筋已经开始跳探戈：“到底有没有？”

    两人继续低头装死。

    龙爹本来耐心就不多，这下彻底被磨光了。一把拽着行歌的胳膊就扯到自己面前。

    “痛痛痛痛痛！爹你快放手啦！”行歌痛得呲牙咧嘴，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龙爹见状，酝酿好久的情绪一下子消散，刚打好腹稿的训话全部忘光光。火急火燎的掳起行歌的衣袖，入眼就是虽然经过处理依旧往外渗血的鞭痕，还有多处淤青和擦伤。

    “都是爹不好，都是爹不好……”龙爹喃喃自语，深深陷入自责的泥淖。

    “爹，你别难过，我没事，一点都不疼！真的！”挥舞一下手臂，行歌强忍着咧嘴呼痛的冲动，劝慰龙爹道。“而且又不是爹的错，是秦家小人之心伺机报复，还有那个刀疤也是一丘之貉，跟爹一点关系都没有……”

    见老爹神情还是很低落，行歌转移话题道：“而且爹你没看到，那个秦玄凌好搞笑，竟然吓得尿裤子！”

    行歌说得口沫横飞，兴高采烈，其间特意略过某些情节，例如龙明在自己身上蹭眼泪（龙爹知道铁定剥了他的皮），例如自己的中国功夫成了刀疤口中的近身防御灵幻技，例如自己被揍得惨兮兮的场面，等等。

    龙爹看着神采飞扬的女儿，有欣慰有心疼，还有一抹坚定：歌儿，为了治愈你的废柴体质，爹一定会更加努力定要拿到风云学院的导师资格，带着你光明正大的返回帝都！

    “老爹，你怎么了，想什么呢？”行歌拉回龙爹飘飞的心绪。

    “歌儿说到哪了？”龙爹讪讪地笑，怎么自己走神了那么一下下就被歌儿逮了个正着。

    “刚刚我说我把秦玄凌那个骚包一脚踹进臭水沟里，就像这样！”行歌得意的一提脚，回放当时的情况，前面还有一个假摔在地、扮演秦玄凌的苦命管家龙明。

    龙爹一拍大腿，“对对对，刚才歌儿就说到你把秦家那个王八羔子踹水里了！歌儿你做得太对了，就应该这样修理他！”

    “嗯？是吗？老爹你刚刚真的有在听？”行歌怀疑的瞟一眼自家老爹。

    龙爹权当没看见，“然后呢？”

    “没然后了，完了，我跟龙明都跑路了还什么然后呀！”口干舌燥的行歌啜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润润喉咙，第一次发现自家还有说书的天赋。旁边，龙明配合着行歌的话，还在原地假装跑步。

    “对了，老爹！我还捡了一只魔兽。看，就是这只！”行歌把那只原本浑身泥巴现在已经被洗干净的小魔兽提起来。

    小魔兽很配合的叫了一声：“啾－－！”

    胖墩墩的身子，远远看去像一只圃出生的小猫咪，近看就会发现它与猫的不同之处：它的耳朵与身体等长，四肢像豚鼠，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翘一翘的像浣熊，组合起来就是一个可爱到爆的四不像生物。此时它睁着大大的猫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对面的龙爹。

    “我给它取了名字叫小笼包，怎么样，好听吧？”因为它长得实在是像前世行歌最爱吃的小笼包，行歌心里又加了句。想到小笼包，真想再吃一次，可惜这个异世根本没有这种食物。

    小魔兽，现在叫小笼包，上蹿下跳的“啾啾”直叫，显然对自己的新名字相当不满意。但一对上行歌把它拆吃入腹的饥饿眼光，惊悚之下马上老实了。

    “这是什么魔兽呀，七小姐？”充当完临时演员的龙明凑上前。

    “对呀？歌儿。”龙爹也凑过来。

    行歌答应过小魔兽决不泄露它是灵幻器的事，只得跟了句：“是呀，这到底是什么魔兽呢？”

    “不如我们研究研究！”龙明提议。

    于是，龙宅三人就在研究小笼包究竟是只什么魔兽中度过了大半个晚上。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行歌的小屋里，一道尖叫声划破天际－－

    “啊－－”

    “老爹老爹老爹！”行歌连鞋都没穿，揪着自己的头发就冲进龙爹的房间。

    “我变成男的了！啊，怎么会这样？”行歌瞪着睡眼朦胧的龙爹惊恐的问。“我难道是个怪物？怎么会有这种事！”不敢置信的使劲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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