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异变

    西门吹雪站在船头，夕阳的余光洒下，照红了那一袭白衣，原本清冷的气质意外的缓和了几分。晚风吹起鬓发拂过脸庞，这个孤傲的剑客身上突然有了一种诗情画意的美。“你若有了陆小凤的风流性子，怕是全天下的女子都要被你迷住了。”西门吹雪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女子，眼里泛起淡淡的笑，声音清和：“我只要自己喜欢的人迷上就行了。”

    珀尔塞福涅脸上的笑容滞了滞，眼神悠远的看向天水相连的远方，声音淡淡的似飘渺的流云，听不出情绪：“我要走了。”

    “这么突然？”西门吹雪沉默了一下，平静的问，他知道总有这么一天的，没想到这么快。

    “你也发现了吧，花满楼模糊的记忆，叶孤城的异常。”珀尔塞福涅身形不动，不远处停下的脚步声并没有打断两人的对话，“我若再不离开，当初与我关系紧密的那些人的命运都会被影响。”

    “什么意思？”西门吹雪有些茫然，毕竟他再是学识渊博，对于这些神鬼妖怪的异界奇事也是一头雾水。

    “佛家有言【三千大世界，数十亿凡尘】，并不是说说的。你们不会知道还有多少个自己在不知道的世界演绎不同的人生。而我因为历练投生在你们的世界，是本不该存在的存在，所以只会出现在其中一个世界。如今功德圆满，那么曾近的存在就会被消除，你们不该记得甚至认识我。你可明白？”

    “就因为这个？”西门吹雪有些生气，他不知道所谓的神是怎么想的，珀尔塞福涅是不是被影响了，从前的她可从来不会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原因擅自做出让人难过的决定。西门吹雪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口涌起的愤懑：“带我一起走。”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可是我……”

    “其他的不管，离开就离开，只要带我一起。”西门吹雪上前一步抓住珀尔塞福涅的手，说道：“你对我有好感，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珀尔塞福涅静静地盯着西门吹雪的眼睛，半晌，妥协的轻叹一声：“你确定？”

    “当然。”西门吹雪欣喜的回道。

    “我会先送你去我生活的地方，希望你能取得哈迪斯的同意。”珀尔塞福涅回握住那双有着薄茧的大手，声音淡淡，只有三大主神才有资格有能力赐予别人神格，西门吹雪的事只有靠他自己和哈迪斯去说，这是她对哈迪斯的尊重。“赛巴斯，抹去他们的记忆，送他们回家。”珀尔塞福涅转身看向角落里的三人。

    “这不公平。”花满楼从阴影处走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船头手牵手的那对璧人，原本温柔微笑的人突然间板起脸，也是很有威慑力的。没人发现黑暗中叶孤城眼里翻涌的思绪。

    “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珀尔塞福涅冷淡的扫了他一眼，嘴角的弧度冷冽而残酷，“你不是他，也变不成他。”随即给了赛巴斯一个眼神，带着西门吹雪便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哈迪斯应该不会为难你，只不过要获得神格，那么必须得到他的认可。哈迪斯是冥界之主，你……自己小心。”

    西门吹雪伸手搂住珀尔塞福涅，下巴在那柔软泛着清香的颈窝蹭了蹭，柔声说道：“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会努力的。”

    珀尔塞福涅离开房间后来到顶层，躺在花丛中，看着满天繁星，对着跟在不远处的人说道，声音很轻，但是却很清晰：“赛巴斯，明天就送西门回去吧。”

    “是，我的主人。”

    “其实不用叫我主人，我们并没有签订契约。”

    “不，从塔尔塔洛斯大人将我送给您之后，我的主人就只有你。”

    “真是讽刺呢，恶魔尽然会认一个神明为主。”

    “不，这是我的荣幸，主人。”

    “之后如果你想要自由，就不必来寻我了。”

    “是，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