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3 人定胜天……高览的动摇

    一位位大神通者看着逐渐虚幻的九重天，看着天庭诸般仙神，无人妄动。
    有九凤作为前车之鉴，哪怕不少人自忖实力超越九凤极多，也不愿回归，都在等待数年后以完整姿态重新降世。
    “奇怪……”
    有强者呢喃。
    ……
    北周。
    身穿黄袍的高览端坐，微薄的嘴唇轻抿，还在回想之前传遍诸天万界的话语声。
    “带领一切有情众生渡过末劫……”
    张开的双手轻轻握起，高览双眸内情绪激荡，极为的复杂。
    这与他未曾言出的道路有极大重合。
    “昔年冷漠俯瞰诸天万界种种事物的天帝，在转劫归来后，为何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彼岸大人物，心中除‘道果’外无他物，彼岸之下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之事，怎么会这般郑重的对待芸芸众生，甚至能说是大宏愿。”
    高览心中生疑。
    不止他有这种疑问，那些传说大能、大神通者也都有类似的不解。
    比起高览来说，祂们中不少人成道于天庭坠落之前，曾经前往凌霄殿觐见天帝，自然更明白那位天庭之主的冷漠，要是对方情感至此，清源妙道真君也不会心有异念。
    “天庭重立，人道统天的难度大了十倍百倍，是时候果断一些了。”
    想到自身未来的道途，高览扭过头，看向了大晋。
    在这几年里，他率兵出征一统草原，并将西域也划入了北周领土，期间哪怕有大晋强者阻拦，也没能抵挡他分毫。
    时至今日，高览已是一位天仙皇者，不说自身战力强到何种地步，光是能赐予下属力量的手段就能让人为之心惊。
    “赵无言……”
    呢喃一声后，高览忽然站起身，高大挺拔，他一边朝着殿外走去，一边威严道：“通传兵部，点齐人马出征大晋。”
    话语遥遥传开，不遵守物质界常理，霎时间就扩散遍北周的皇城，让无数人惊喜。
    “拿下草原与西域后，陛下终于要对大晋下手了。”
    “天下一统，就在今朝。”
    无数北周兵士热血沸腾，准备建功立业，加官进爵。
    这些年里慢慢融入北周的人皇遗族，此时也有无数强者站起身子，心绪变得激荡。
    不能一统天下，又怎能称得上人皇。
    无法称人皇，岂不是让人皇剑蒙尘。
    “昔年，妖乱大地，天庭坠落后幸存的神灵无力再压制妖族，人族自此沦为血食，凄惨无比。”
    “人皇大人从渺小的凡尘一步步崛起，于龙台铸剑，上斩天神，下劈邪魔，带领人族艰难求生。”
    “一直到最终，人皇大人登临彼岸，人族才摆脱最悲惨的境遇，在大人力争之下，成为诸天万界最鼎盛的族群。”
    人皇遗族的老族长少玄眼神不住闪烁，祂看着高览挺拔的身形，回想起过去种种。
    “如今，天帝再现，天庭已有了雏形，就是不知当世人皇能否在重现人皇大人的丰功伟绩，在困境中逆流而上，让仙魔匍匐，让妖邪叩首。”
    少玄一点点的变淡，最终了无踪迹。
    高览站在大殿门口，看着集结起来的北周一众将领，数年前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那一日，他一如既往的在处理政务，同时准备出征西域。
    等夜幕低垂时，他才发现林阳已经在大殿内静等多时了。
    想到林阳那时之语，想到不久前传遍诸天万界的话，再想到自身彼时坚定的否决，高览心底此刻忍不住微微动摇了。
    哪怕他心坚如铁，外物难以动摇，在确定了林阳当初的话语并非是虚妄之言以后，高览也有了一丝心动。
    心绪起伏后，高览果断斩掉念头，他重新变得坚定。
    “不到最后，谁能最终下定言论。”
    “人定胜天。”
    呢喃的话语中，蕴含外人不能理解的一语双关。
    ……
    九重天最上层。
    林阳行走在这片险些被彻底毁灭的近道之所，感受着‘墟’、‘归’等等意蕴的冲刷，不紧不慢的朝着前方走去。
    “当初修为浅薄，没能抵达更深处，心中一直有个遗憾。”
    “此时今非昔比，又恰逢重立天庭，被冥冥之力接引至此，倒也可以趁机了却心底的遗憾。”
    林阳腰挂光阴刀，似乎非常感慨。
    不同于当初，他此时能看见九重天最上层有一座座宫殿的残留，上面缭绕的气息让人心惊。
    传说大能全力一击都无法彻底摧毁的宫殿，就如被人用橡皮擦掉的画一般，剩余部位完好，不受任何破坏的同时，也有相当多的一部分成为了最彻底的虚无。
    感受着真灵每时每刻都在缓缓上升，在无穷高处的位置越来越高，他暗道：“登临主宰位，哪怕不点化沟通他我，真灵也会自动‘拔高’吗？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不说潜在的好处，只是明面上，就能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传说圆满了，最多半年，我就能走完原本数年的道路。”
    每个纪元，诸天万界的结构都不相同，甚至在某个纪元，九重天、九幽、真实界混于一体，诸天万界的结构与当今纪元有彻头彻尾的不同。
    这就造成了诸天万界主宰之位能带来的增益也不尽相同，哪怕是彼岸者，也只能根据过往诸多纪元的经验来推算，无法尽知。
    在天帝没有主动说明的情况下，林阳也只能一点点钻研，本纪元的天帝之位到底有何神异。
    现在唯一明了的一点，就是距离传说圆满已经近在咫尺。
    “再深入，以我现在的道行也无法抵挡吗？”
    感受到天帝帝躯上的轻微刺痛，林阳停下。
    他能想到，昔年天帝就是在此处冷漠注视着以元始天尊为首的一众彼岸者杀了进来，想要抢夺建木果实，证得道果。
    天帝以一己之力对抗所有彼岸者，大战毁灭了这处被祂封锁的近道之所，并且造成了天庭坠落，九重天的衰败。
    结果，元始天尊观摩建木果实许久以后，留下一句‘道果之事不假外物’飘然离去，身处凌霄殿坠向玉皇山的天帝则将一切都看在眼中，最终化为光阴刀。
    ……
    下一章稍晚，大概23点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