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展开，黄金国

    当国王说出挑衅的话语后，紧接着，仿佛在回应他的挑衅，一束光自他脚下的大楼展开。
    雷尔夫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说实话，类似的情况在刚刚就已经发生，但这次不一样。
    雷尔夫和艾玛同时感受到了，那蕴含在其中的庞大力量，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呼之欲出，跟之前所面对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这股力量，足够使得整座城市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二人爆退数十米，稳稳的落在另一栋楼上，就在这时，国王开口了。
    “你知道吗？我很清楚你们人类究竟有着怎样的才能，即使是我为了达到目的也必须借用人类的力量，黄金国也是有了人类才能完成，才能运转。”
    嘲讽的声音充斥在二人的耳旁。
    “但是，这股力量也是为了杀死你们而存在的，再度被你们守护的人类所背叛吧，黄金骑士！”
    话音刚落，从大楼中散发的光芒汇集成一束直冲天际，瞬间将天空的云朵集散。
    城市仿佛断电了一般，全部暗了下来，漫天的星光从人造光源的束缚中显现，但这也只是短暂的，下一秒，以光束为中心，紫色的魔法阵朝着周围扩散开来。
    扩散的速度十分快，眨眼间便包围了整座城市。
    “和这座城市一起，化为黄金国的基石，永远沉沦在过去的恐惧中吧，牙狼。”
    国王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雷尔夫和艾玛却没有时间去理会他的话。
    魔法阵扩散的一霎那，庞大的魔力伴随着魔法阵便席卷了整座城市，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雷尔夫只能抱住艾玛，召唤铠甲将二人保护起来，其他的事情便只能听天由命了，而且，雷尔夫也清楚，不讲国王的目的搞明白是没有办法结束这一切的。
    当魔力淹没雷尔夫的身影的那一刻，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色一阵变换，转眼间便换了位置。
    蓝天、白云、破败的教堂。
    不属于现代社会的产物出现在了雷尔夫面前。
    雷尔夫松开了抱着艾玛的手，铠甲已经被解除召唤，但现在似乎并没有危险。
    “这里，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艾玛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稍稍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是瓦里安提？”
    “嗯，没错。”
    相比之下，雷尔夫倒是记得比她清楚一切。
    “这座教堂我来过，上一代坚阵骑士盖亚便是在这里训练阿方索成为骑士的。”
    “原来是这里。”
    艾玛了然的点了点头，接着，她看向周围。
    “难道是时空穿梭之类的法术？那家伙的研究成果不会这么麻烦吧？”
    “并不是。”
    雷尔夫收回了伸出的左手。
    “通道没办法打开，扎鲁巴也没反应，看这样子，是那家伙制作的环境一类的东西。”
    “幻境？什么幻境竟然可以切断魔导轮的契约？”
    不怪艾玛如此惊讶，魔导轮与骑士之间的契约是用生命连接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彼此之间的另一个灵魂，想要让这种契约产生变化甚至需要世界级别的干涉。
    当初钢牙为了回应卡扎利的契约，前往了约定之地，在那个异世界中扎鲁巴都受到了影响，这其中甚至涉及到了时间流速的不同，从这个角度看，这个幻境很可能也达到了这种级别的干涉。
    “不用那么担心，我相信做为他们的底牌，这幻境绝对不简单，不过想要困住我的话还差点。”
    “是吗，但是很可惜，这可不是单纯的幻境呢。”
    突然间，熟悉的电子音响起，雷尔夫和艾玛立刻背靠背贴在了一起警戒周围。
    国王那虚幻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怎么？感到紧张了？”
    “·······”
    雷尔夫拔剑出鞘，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贸然发起战斗，在未知的情况下还是尽量收集情报比较好。
    “你可以说是最麻烦的敌人，即使是番犬所那一堆看门狗都没有你麻烦，毕竟，那些家伙寿命长还有尽头，可你呢？在时间中来回穿梭，谁也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又能变强到什么程度。我一直观察着你，看着不属于魔戒的力量出现在你身上，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成为威胁到整个魔界的存在。”
    国王也不急，就像那些特摄作品中有问必答的反派详细的介绍了自己的计划。
    或许是因为计划成功近在咫尺的关系，国王现在放松下来。
    雷尔夫的每一次出现都能刷新他的认知。
    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不清楚有这么一个骑士，一个随处可见的‘钢’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危险大一点的食物。但当雷尔夫再度出现在瓦里安提的世界中时，他的力量让整个魔戒势力都感到震惊。
    即使在整个魔戒系谱中也属于顶尖水平的实力，完全不属于魔戒系谱的力量甚至能将“血色甜点”这种必死的诅咒都能解除，以及最后那场惊世大战，来自异世界的骑士们合力封印了有着不死之身的曼多萨。
    也就在那时，他开始关注雷尔夫，了解到了他的事情，与此同时，在最近，他的手下主教探查到了时空裂缝的存在，向往自由的主教并没有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他，反而是自己接受着从异世界传来的信息，甚至亲自前往异世界去收割力量。
    主教很聪明，但他还是算错了一点，拥有戒指的他是无法反抗国王，尽力掩盖的事实终究让国王察觉到了异世界的存在。
    一瞬间，国王清楚，这是个机会，一个了解雷尔夫并将其铲除的机会。就这样，他任由主教发展，并在那场大战的最后关头控制主教，将主教掠夺来的大部分力量收纳到了自己身体里。
    “我筹划了一切，最开始，黄金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这个世界的人类全部纳入其中，成为我们的乐园，然而，自从知道了你的事情后，我便有了一个打算，利用黄金国让这个世界成为你的葬身之地。”
    “有趣，很多人想让我死，有很多次我也差点死了，但现在我还是活了下来，就凭你想要杀了我的话，还早两万年呢。”
    “我当然知道，正面和你战斗的话就算是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你杀死，所以我便想到了另一个办法，你的力量来源于你的铠甲、肉体、灵魂，不知道只剩下灵魂的你还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吗？”
    “什么？！”
    艾玛上前一步，质问道：“只剩下灵魂是怎么回事？”
    “黄金国是由霍拉的力量制造而成的虚拟世界，不，不应该说是虚拟，它甚至可以称之为真正的世界，以庞大的力量为支撑，加上人类的智慧而诞生的真实世界，在这里，每一个人虽然只剩下了灵魂，但与真实世界无异，他们会在这里生活、休息、学习、繁衍，一切都与真实世界无异，而他们的肉体，只能渐渐腐朽，当然，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必要担心了，毕竟，对于人类来说，沉浸在永远的幸福中是他们无比渴望的事情不是吗？”
    国王露出了诡异一笑，配合嘲讽的电子音有着让人恐惧的感觉。
    雷尔夫理解了国王的话语，也清楚了这个黄金国的本质。
    早在上个世纪就有人提出过这个理论：“缸中之脑”。
    “一个人（可以假设是你自己）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截取掉大脑手术的记忆，然后输入他可能经历的各种环境、日常生活）。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他自己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这便是缸中之脑的原理，这个原理启迪了一系列科幻电影的诞生，最著名的便是黑客帝国系列。不过雷尔夫没想到，霍拉竟然也搞出了类似的东西。
    “当然，做为这个世界的缔造者，我便是这个世界中的神灵，只剩下灵魂的你们，不过是我眼中玩偶罢了，我会让你们感受到你们记忆最深处的恐惧，让你们永远沉沦在这样的恐惧中。”
    正说着，周围的场景一阵变换，变成了一片废墟。
    雷尔夫和艾玛面色一变，他们认出了这个地方。这是那场大战的地方。瓦里安提的首都，圣巴尔德。
    这个足以铭记在整个魔戒系谱中的战场。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尸骸、硝烟、就连尸臭味都能闻得清清楚楚，周围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人类的残骸和魔偶的碎块掺杂在一起，遍布在整个废墟中。
    “嗯？”
    雷尔夫感到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抬起右脚，出现的物品让他瞳孔猛然一缩。
    那是一块破损的白色相机般的事物，周围铭刻着代表着十位骑士的花纹。
    decade的变身器，不过现在只剩下了残骸。
    而就在这时，他们两个看到了，屹立在废墟中央的那道蓝色的身影——曼多萨。
    那个以一己之力让整个时代的魔戒系谱差点灭绝的存在。
    压抑感顿时提升到了极致。
    之前的那场战斗，有着门矢士的帮助下才能获胜，现在，他们两个并没有伙伴的帮助，雷尔夫甚至失去了自己的铠甲，其后果可想而知。
    “怎么样？感受一下属于你们的极致恐惧吧！”
    “哈哈哈·····”
    出乎意料的是，面对国王的叫嚣，雷尔夫却笑了起来。
    声音很大，让国王都不由得停下了声音。
    “你在笑什么？”
    “笑你太蠢，竟然这么愚蠢。”
    雷尔夫继续开口道：“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只要在我的灵魂进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将我杀了就好，或者像他们那样制成数据化的傀儡，但你没有，甚至还搞出了这样一处闹剧，简直可笑，你根本就无法把我们怎么样吧？所以只能采用这种麻烦的方法击败我们。”“·······”这下子，沉默的一方变成了国王。
    雷尔夫说的并没错，他在黄金国中堪称万能，但却无法应对和黄金骑士有关的存在，就像利兹，这个拥有黄金骑士血脉的女人在黄金国这么长的时间里依旧保持着自我，甚至想要抓住她国王都没有做到。雷尔夫也是一样，在被黄金国笼罩的一瞬间，他用铠甲将艾玛和他保护了起来。
    牙狼铠甲的力量牢牢保护着二人不受伤害，即使灵魂被强行拖进了黄金国中，但国王却没有办法将其解决掉。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都保持着理智吗？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啊，不过无所谓了，这个时代的黄金骑士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只有你了，好好享受自己剩余的时光吧·····什么？！”
    话还没说完，国王的声音起了变化，仿佛是见到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东西。
    雷尔夫和艾玛此刻似乎也受到了什么消息，脸上浮现了微笑。
    “看起来，你忽略了我们撤离的伙伴啊。”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中，城市的边缘，一道道魔法阵编织成栅栏，将黄金国的扩散趋势牢牢的控制在了城市边缘。
    英姿飒爽的吉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松了口气。
    “大概能坚持十分钟，快点解决他们吧。”
    “收到。”
    手持双枪的卢克从天而降，对准笼罩了整个城市的魔法阵连开数枪，打开了一个缺口，整个人冲了进去，目的地便是魔法阵中心的大楼。
    “我能够走到这一步并非一个人，每一个世界，每一个时代我都能遇到一群可靠的伙伴，将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是你的错误。”
    雷尔夫一边说着，一边高举起魔戒剑。
    “无论黑暗如何深沉，最终的结果终究是被光明驱散！”
    伴随着他的话语，魔戒剑在这片虚拟的世界中，显露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