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二者合一

    新年伊始，天玺高层就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动——

    首先是杨络夫妇打着杨挺的名义，收购了一些小股东手上的股票，加上原先杨络有的百分之八，成功控股百分之十点五，成为天玺第四大股东。离他们想象的第二大股东相距甚远。虽然陈氏企业趁此机会，也收购了一些天玺旗下的公司，壮大自己。但对于庞大的天玺来说，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老旧产业了。天玺的农业、房地产仍岿然不动，新能源、文化等新兴产业还牢牢掌控在杨卿手里。

    其次，是天玺董事长杨毅宣布在澳洲退休，并将手中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份交给了继承人杨卿。加上杨卿自己手里握有的百分之八，杨卿一跃成为天玺名副其实的掌舵者。杨卿上马之后，天玺立即开始了肃清行动。将背地里投靠陈氏和杨络的人马迅速的替换掉。新上任的主管对该位置的工作了如指掌，显然已经酝酿了很久。这就使得即便杨络掌握股份，也无法干涉天玺的运转。想要在杨卿身上撕下一块肉的企图，彻底没戏了。凰卫持续纳入新鲜血液，在经验丰富的资深教官的带领下，新一届的凰卫明显更加有战斗力。

    再次，是天域文化集团宣布成为股份有限公司，独立挂牌上市。除由原班人马控股之外，杨洋投资成为天域第三大股东，控股比例百分之十，并出任天域副董事长一职。第二大股东、常务副董事长为原天玺总裁特助何玉明，控股百分之十五。董事长依然是杨卿，控股比例百分之三十二。

    “大小姐，那些被收购的小公司……”

    杨卿头也未抬，“陈三他们还在忙固定资产交接，还没来得及跟员工们另签劳动合同。你通知人事部，我们欢迎天玺的老员工们回家，新成立的公司等着他们去耕耘。”杨络，我叫你挖天玺墙角！我让你买一堆我不要的垃圾堆回去！

    “是！”小路高兴地一蹦一跳回到座位上。这下老爸老妈表哥表嫂就能都回来了！

    小米咳嗽两声，“稳着，多大点事儿？”

    片场里。

    “哎呀！夜董！”

    杨洋不好意思地笑笑，“神仙姐姐，别介，别介，这样太不好意思了，就叫杨洋就好。”

    “现在觉得跟你对戏好有压力。我不会被黑吧？”神仙姐姐忍不住地开他玩笑。

    “谁敢？我不灭了他，我家那个都能先动手……好啦，她都跟我念你好几回了，还要选一张最漂亮的海报挂在展览室里，喏，摄影师都给你找来了。”

    神仙姐姐看到一个摄影师跟她打招呼，看来是真有其事。“真不吃醋？”再逗逗他。

    “她又不是素锦天妃，吃什么醋啊？放心吧。”他家阿卿那个恶趣味……哎……不知道的去翻棉花糖之吻啊，慢走不送。

    剧组还在灵芝拍外景的时候，杨洋在那十里桃花林里，接到了冬子打来的电话。

    “小哥，你打算跟小卿结婚么？”语气凝重，缓慢中透着着急。

    “当然啊，我都已经求婚了。阿卿也答应了。我打算这边杀青完就回去商量这事……”

    “那你能在一个月内跟小卿结婚吗？”

    “……”一个月？“太赶了吧？这还什么都没开始准备呢，婚姻大事哪能这么着急？”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奇怪劲儿呢？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整理情绪，又像是在组织语言。“小哥，我下面要跟你说的话，你要有心理准备，谁也别告诉，尤其是小卿。这是机密。”

    “……你说吧。”

    “小哥，大伯他，时间不多了。医生说，好的话也就是这两个月了……”

    “什么……”那个前不久，还在给他打电话，为他筹谋未来的慈祥伯父，竟然……“什么病？”

    “肝癌，晚期了……大伯他，想看见小卿当个幸福的新娘子。小哥，我把兄弟们调过去你指挥。看个好日子，你俩把婚礼办了吧。”

    “……好。你照顾好伯父伯母，我现在就去准备。”阿卿，他的阿卿……才刚刚尝到幸福的甜蜜，就要剥夺她最爱的亲人！老天，你不公平！

    一时间，所有的人几乎都动了。杨洋父母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这么火急火燎地筹备婚礼，但是既然儿子要求，那就办呗。杨卿更是被蒙在鼓里，还以为杨洋仍在西藏拍戏，依然在完成上任最后的交接工作，丝毫不知道外面已经忙碌得热火朝天了。

    拟定宾客名单是操办婚礼最考究技术的环节。请哪些人？怎么排座位？这个时候，往往就能看出请来的宾客跟主人家的远近亲疏了。因为天玺本身就有好几家超五星级大酒店，为了抢着办大小姐的世纪婚宴，几个老总简直快要打起来了！

    这个说我的厨师全是国宝级的，婚宴婚宴，让宾客吃得舒服才叫婚宴。

    那个说我的场地最气派，自然景色也最好，婚礼婚礼，没有气势能叫做天玺世纪婚礼？

    旁边还有个说我的地理位置最好，名气最大，宾客往来最方便，接待过的国家元首名人最多，要办顶级婚宴也必定在我们这里。

    场地最气派的反驳说：你们那早就被预订光了吧？开罪各国政要是好玩的？

    杨洋听得是头都大了！原来，老总们也是这样吵来吵去的啊？杨洋父母在旁边看着，想笑。可是看到儿子头大的样子，又不好笑了。

    想来想去，杨洋挑了那家景观最好最气派的，然后让国宝级厨师们到这边来掌勺。既然伯父希望看见最幸福的新娘子，那就在最美丽的地方吧。最气派的和最好吃的两位老总欢天喜地地去准备了，名气最大的老总第一次吃瘪，老大不高兴。

    定好了时间地点，接下来就是发请帖了。光是商量宾客名单，都用了3、4天。此时，杨卿才算是知道自己男朋友在忙些什么。“……这就要结婚啦？证还没领呢……”

    杨洋一拍脑袋！呀！忙昏了，居然忘记这茬……赶紧拽上女人的手就往民政局跑！花了9块9，领了两张红本本出来，他这心才算是放下来了。“小哥，我说你急什么呀？不是听人家说还要挑个什么好日子吗？”

    正在停车的杨洋抽空看了她一眼，“还叫小哥？”

    “……老公。”杨卿也改口改得顺理成章。

    “乖。”他刮了刮她的鼻梁。“不用看，今天这日子就挺好的，1222，幺两两两，双数，又是冬至小年，吉利。”

    “哦……今天这日子好熟悉啊……”

    “是么？”

    “呀！”她一拍巴掌！“我今儿个过生日！……你咋挑今天呢？那我每年都要少收一份礼物！不干！重新结！”

    杨洋差点把车给倒到树桩上去！完了，他已经完全忘记有生日这回事了！“重新结……老婆大人，以后每年今天我都送两份，一定不让你吃亏，好吧？”心里却在偷偷想，正好正好，可以少记一个日子了。“走吧，我们先去选戒指，然后我们再去过生日，好不好？”

    “嗯。”把小手放进他的大手里，十指交握，她仰着头，开心地看着他。

    自从回国踏进天玺，她有多久，没有露出这样明媚如晨曦般的笑容了？可是，这样的她，还能看见几回呢？杨洋忍不住把她的脸贴在胸膛，不想让她看见他的心疼。阿卿，有我，你还有我。

    “这个也好看，这个也好看，不知道选哪个……”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怎么看都好看。“不能两个都要么？”

    他摇头，“哪有人有两枚婚戒的？选一个。”

    服务员悄悄打量着这对小夫妻。这就是夜华君肖奈大神若白爸爸杨洋吧？旁边的这位一定就是天玺的太子女，哦，听说已经“登基”了。媒体已经不再称呼她为太子女，而是称为“天玺掌门人”。再加上杨洋本来就正在出演天族太子夜华，媒体干脆就称这对cp为“天家夫妇”了。此刻这两个人就像平常的小夫妻一样，逗乐拌嘴，看起来真的十分登对。

    “不要，我选不出来。”嘟起腮帮子，不嗨森！

    杨洋想了想，“我有办法。你把眼睛闭上。”

    杨卿依言照做。他就背对着她，把两枚戒指握在了手心里。转过来，“睁眼吧，左手？右手？”他的两只大手，握成拳头放在她面前。

    杨卿看看他，又看看身前的两只骨骼分明，肌理白皙的手，鼻尖突然就酸了。是这双手，为她做饭，从君子远鲍厨，到随手家常菜。是这双手，温暖有力，在她焦虑失眠时哄她入睡，在她彷徨无策时给她依偎。还是这双手，此刻，决定送给她一个天长地久，前路即便风雨交加，我定与你并肩携手……

    公子如玉，天下无双。清风一笑，百花献芳。眉峰寸宇，蹙则风云变色，舒则海阔天空。如斯美人胜景，岂为凡世几所得耶？

    她曾以为自己只要站得足够远，远到可以静静凝望，就没有牵挂，不受左右。但是她错了。不论离开多少距离，只要他在她眼里，就永远占据着她心中最温柔的那个位置。

    其实选哪个戒指不重要，是不是钻戒也不重要。重要的那个，唯有你而已。因为是你，所以愿意放下所有的骄傲和冷静，为你疯，为你狂。因为是你，穿越生命才有了意义，奋力拼搏才有了目的。因为是你，所以我爱你。你若一世安好，于我便是晴天。

    “老婆，别这样看我。大庭广众之下，我如果克制不住……明天咱俩就得一起上头条了。”他低头附耳道。“回家再看，嗯？”

    她的小脸“倏”地一红，右手，轻轻握住他的左手。“那……那就要这只手的。”

    珠宝店经理待二人走后，马上就把剩下的那套婚戒的标价前面加了个1。服务员睁大了眼睛！经理说：“告诉所有的客人，这一对，是连天家夫妇都无法取舍的婚戒。”他只在前面加了个1，很厚道啦！

    “今天生日想去哪里？”

    “想去看花。我们去逛花市吧！”

    “花市？不去看电影什么的吗？”正常的套路不是电影西餐放烟花一条龙吗？逛花市是个什么鬼？

    新任杨太太点点头，瘪着八字嘴，“花市滴开路，打枪滴不要……”

    杨先生又想叹气，《地雷战》看多了……“我看你才该去演演戏，这画风是想往哪转就往哪转。”

    杨太太一掌排在老公肩膀上，“老公加油，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奥斯卡影帝在等着你！”

    “你说，会有人再跳出来说你贿赂奥斯卡评审委员会吗？”他回头挑眉。

    “必须有好吗？要是到时没人跳，咱们安排几个托儿跳吧！”那几个蹦跶的也不坚持坚持。这还没上法庭呢，急着道什么歉啊？好歹也让她出个庭，露个脸，顺便再跟媒体诉诉苦，表表态……不说别的，起码让大家知晓知晓她家杨洋可是靠的真才实学，跟别人半点关系都没有吧？这下倒好，手还没抬起来呢，他们自己就倒下去了。少不得她还得另找机会给自己男人正名……

    “去，这话是怎么说的？还嫌自己不够黑的？”

    “我给你分析啊：第一，子虚乌有的事情它造出来，戳破了，不但话题量上去了，还能把原来都不注意这事儿的人都拉过来注意这事儿。这是变相帮咱们打广告吧？第二，咱俩被冤枉惨了，真相出来的时候受益的是谁啊？还是咱俩啊！到时，奖，咱们不少拿。名，咱也不少得。还能有大把为咱俩鸣不平的亲妈粉，不好么？第三，小金人影帝哎！leonardo陪跑二十年才得一个！世界冠军好吧？好歹也给我这个后勤大臣蹭点光嘛，不要那么小气啦……”

    “我看啊，你就属于那种给你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好莱坞少了你，影后都要缺席终生了。做人做事还是要实在点，哪能经历一件事儿你就学得这么坏？”

    “为了将来能让人觉得我能有贿赂、施压奥斯卡金像奖的能力，我得考虑考虑是不是在美国多投资几个公司……硅谷，再建栋大楼什么的？”

    “快醒醒啊，我是不介意你今天许这个生日愿望给我……花市到了。停车位啊，停车位，快点出现。”

    “给，你的墨镜……这是我的……”

    杨洋看着蹲在地上选花的杨卿，听她跟老板问花的习性、周期、浇水施肥杀虫的方法……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她要在生日的今天来买盆花。盆花是植物，是生命，是生长，是生生不息。花虽无千日红，但只要有根，有叶，有种子，还怕等不到再开花的那一刻吗？

    买了几盆玫瑰、海棠、美女樱，她就停在几盆茶花前不走了。“我爸最喜欢茶花了，到时你送他这盆十八学士，他能高兴好几天！”她指着那盆含苞待放的茶花，兴冲冲地看着他。

    杨洋心下又是一疼，“好，就买这盆。我们晚上还要去酒楼吃饭。今晚四大金刚聚头，去晚了，我俩就等着被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