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月光如姣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凌真珍按例进来教室讲一遍话，都是叫大家认真学习之类的，比如表扬哪个同学学习有进步，但在大家眼里，有了之前的杨晓敏，大家都不怎么认同这个糟老头，或者说是因为他的脾气太好了，哪怕是刘磊在班级上吵闹，他叫刘磊过去也只是说几下话。

    等到凌真珍走出教室的一刹那，下晚自习的铃声刚刚响起，就像是衬托他的出去一样，随之还有呼啸而来的声音，都在喊着下课了，学习了一天都准备回宿舍洗个舒服的热澡泡泡身子，然后睡觉。

    当然这是大部分同学的想法，还有一小部分同学，每到这个时候他们便蠢蠢欲动起来，这些人都是地下一对的小情侣，平时隐藏在学生堆中，谁也不知道，但到了晚上都会装作不已经碰到然后顺着路去操场上转两圈。

    有一些同学就看着某些在班上十分出名或者成绩好的女生啊，居然和平时在班上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成绩非常不好的差生，牵着手在操场上散步？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啊，而且女生也没有白天那时候的精明，反而倒像是怀春的少女那样羞涩。

    操场是没有灯光的，所以场地有些昏暗，繁草丛生，还有暗石遍布，有时候还会一两条蛇从窸窸窣窣的草丛里面窜出来，更是引得惊吓连连，不过尽管如此，来操场散步碾石子路的小情侣还是不少，偶尔还能牵牵手，在昏暗的地方亲吻一下，紧紧是这样就足够让彼此刺激了，要是更进一步，那就得看女孩的意愿了。

    篮球场上边沿是遍布着水泥地的，铁丝网拦起来，高高的莹灯散发着微亮的光芒，虽然这些光芒不足以和白天目视清晰那般媲美，但要看清楚人脸还是可以的，而篮球场上几个还在打篮球的男生们也收拾衣服和篮球准备回去了，这里在十点以后到十点半寝室关门的时间段，都是情侣的地盘，单身狗在这里只会受到成吨的打击。

    有时候也有人会感慨，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

    未来的自己究竟会有一份什么样得体的工作，会不会成为精英白领拿着高薪在以前的同学面前扬眉吐气，而又或者只是忙忙碌碌，成为了一个被社会的洗练石打磨平了棱角，只会为生活而到处奔波的平凡人。

    谁不会憧憬未来呢？

    只不过这些感慨很快就被那些窒息不过来名叫‘高三’的这座大山甩在脑后。

    高三就是对他们命运的改变，挤上了这千军万马的独木桥，或许你能够有一丝希望，没有挤上，那么你就只能甘于平凡了，中国式教育或许有它固有的弊端，但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不然高考也不会以它的方式存活了这么多年，以至于十年动乱的那段时间被中断了，而改革开放以后却又要重新开启高考，说到底国家需要人才，而人才怎么来？则是通过中国式的教育以及高考的选拔。

    高考意味着一次机会，虽然说人生的道路千万条，但是对于所有的中国考生来说，高考都是第一选择。正因为是第一选择，所以高考对每一个人来说，也就是一次机会，

    高考意味着一种体验，人生的体验很多，但对于一个人来说，高考的体验最真实、最直接、最令人回忆。

    因为，高考以后，无论是上榜的还是落榜的学生，人生的轨迹都会发生重大的转折，都会进入人生的另一种状态，可以品尝人生的所有酸甜苦辣以及悲喜寒热，有着一种失重的感觉。

    高考对很多学生要求可以说是苛刻的，但它也是到目前为止算是最公平的方式，中国的社会人情大于法，如果用推荐的方式或许更糟，尽管这种选拔的方式也存在着诸多弊端。

    皎月如华，排布的梧桐树，风吹而过枝桠摇动，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从远方传来，听不清楚，有点飘忽。

    三栋教学楼下面都是学生，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前面是水泥地下坡，右边是篮球场，笔直伸延向前就是操场，有一簇人站在那里聊天，月光下看不清楚人的模样。

    在这稀疏却又不算太少的行人的目光中，二中校园有名的风云人物苏灿脸上带着笑容，很是随意的从教学楼墙壁对角的阴影里走出来，光线粒子立体分明。

    苏灿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来，而更令他们有些错愕的是，在他身后不到五米的距离，穿着一身红蓝白的校服束马尾的程可淑也走了出来。

    在他们的注目下，程可淑走到他的右边，苏灿很自然而然的伸出右手，攀上程仙子那柔软无骨的小手，十指紧扣。

    呼吸像是窒息了……

    尽管大家知道程可淑和苏灿是背后一对，但在公众场所，两人还是保持着理智和规矩，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但在这时候，他们却紧握着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表示着什么？

    篮球场灯光下有一个男生拍着大腿一跃而起，激动的道：“早该如此了！”

    却被一双双眼睛给瞪住了，讪讪的吞咽一下喉咙，赶紧退回到人群里面去。

    程苏二人走到操场里面，那是篮球场灯光找不到的地方，只有微亮的光芒照亮了石子路，以及那隐隐约约在压马路的情路们，那些一直关注苏灿和程可淑二人围观群众，目送他们在黑种消失不见，却没有人敢追上去打扰两人，有男生砸吧砸吧嘴，“人生就该如此啊。”说完还有意犹未尽的味道。

    大家出奇的都没有反驳，都同意的点点头。

    “好久没有这样走了。”程可淑被苏灿牵着手，除了初期的一丝不适应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她不是矫揉做作的女子，爱就爱的彻底。

    “你是指被我牵着走吗？”苏灿指着自己的手，促狭的笑了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知道捉弄我。”程可淑脖颈粉红一片，好在这里太黑，饶是苏灿满视力也看不清楚，毕竟他再牛逼也不能再黑夜里看清楚东西。

    “说实话，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苏灿面对程可淑道。

    程可淑缓缓的点头，“我也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