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舞会

    月色下突然跑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优姬跑了很久，不知道到了哪里，停了下来。心里在坐着激烈的挣扎。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只有那个人才能救零，可是为什么是枢学长？为什么？

    “怎么了？优姬？”一个担心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带着探寻的意味。优姬连忙抬起头，雪儿担心的脸庞映入眼帘。微皱着的眉头显示出她此时的担忧，像一个姐姐那样的担心。

    优姬别过头去，“没、没什么呀。”有些心虚地瞄了一眼雪儿，又低下头去。“不对，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雪儿紧张得说。“雪儿，真的没事啊。”优姬抬起头与她对视，眼里很是平静，放心的让人看不出一点端倪。

    雪儿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出什么来，于是松了一口气。“那好吧，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啊。”雪儿温柔地抚着她的脸，眼神里有爱惜，“就算是告诉零，也是没关系的呢。”

    一说到零，优姬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疼得差点流泪。“谢谢你，雪儿。”优姬微笑着说，声音里有微微的颤抖。

    “没事的，我们大家都会在你身边的。”雪儿拍拍她的肩膀，“那，我去巡逻了。”说完，转身向远处走去，在月光下，拉下一道长长的身影。优姬看着雪儿的背影，有些失神，心里真的很感激雪儿。像是多了一个姐姐一样，这种感觉很温馨。

    抬脚，去了另一个地方巡逻。那抹白色的身影倚在窗边，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细碎的前发遮住了酒红色的眼，却显得更加魅惑，薄唇微抿。

    她，什么时候会行动呢？

    一夜在无眠中度过，同寝室的小赖也被优姬吵醒，陪着她渡过了前几个小时。

    清晨的阳光照进，可以看到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一夜没睡的优姬起床，穿衣，却发现小赖早已不在房间里。这才猛然想起，明天就是舞会了，而悲催的她要和整个班级一起做后台工作。

    一想起班长那种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脸，心里一阵恶寒，优姬连忙出门，向舞会地点跑去。班长肯定会削了自己吧？

    舞会地点。大家已经在干活了，女生布置粉红色的绸布，男生负责清洁工作，有几个男生在一起打打闹闹，气氛很是活跃。

    “优姬，你怎么现在才来啊？”雪儿跑过去，把呆愣在门口的优姬拉进来，“班长在找你呢。”雪儿低声在她耳边说。“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优姬嘟起嘴唇，“他该不会又要骂我吧？”说着向雪儿那里靠了靠。

    “跟我来好了。”雪儿拉着优姬的手去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针线活，把那些要用的布料都封缝起来。

    优姬拿着针，精神却有些恍惚，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呢，既不伤害枢学长，又可以救零？

    由于思绪不集中，针一下就扎到了自己的手指，优姬吃痛地叫了一声。血珠渗透了出来，在手指表面凝结。鲜艳的红色让她响想起了零，那双血红色的眼看着自己。

    “优姬？优姬？”雪儿担心地住着她的手指，“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向她的伤口吹吹，希望可以缓解一下疼痛。就连小赖也跑了过来，“昨晚上没睡好，所以才会扎到了手的吧。”

    雪儿微微一震，这个孩子果然有事情瞒着自己呢，到底是什么事情？

    “优姬今天你先回去吧，班长那里我来说好了。”雪儿严肃地说，都没有休息好，怎么干活啊。“是啊，有我们两个在，没事的。”小赖也安慰着，说着和雪儿对视一眼，笑着。

    优姬也听了劝，起身，向大门口走去，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郁。

    恍惚之中，被一个人撞到，却撞上一堵有温度的墙。头顶传来熟悉的呼吸声，近得就差点呼在了优姬的脸上。

    这种感觉···是零吗？

    这是优姬的第一感觉，零。

    “零，是你吗？”优姬在他怀里抬起头，正是他的眼睛的那一刻，心里猛然地颤了一下，笑容僵在了脸上。那双眼又变成了血红色，而且胸前的衣襟有很大一块是暗红色的，就像干了的血迹一样，让人不禁想到眼前的零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又或者，他，伤了人。

    再也不敢想下想了，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一阵灼热从手指间传来，温度烫得吓人。

    零本想别过头去，理智却被渴望占了上风，眼里的血红更加鲜艳，可以吓死一个人。要是这样的零被人看见，怎么办？于是优姬站起身来，拉着零的手就像屋子后面跑去，那个地方比较隐蔽，应该没有人会发现吧。

    手上传来的热让优姬有些担心，零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身子被一股力量一扯，撞上一堵墙，优姬吃痛地轻叫了一声，随即便感觉脖子上传来的热气。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被禁锢在零的两臂之间，双手被他抓住。

    零付在优姬耳边，伸出鲜红的舌头舔着如雪肌肤，优姬只觉得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却又闭上眼睛。成为零的同伴，永远站在他的身边，即使还有一个雪儿，她也不在乎了，这不是很早就决定了的事吗？只要零有用的着她的地方。

    一阵轻微的疼痛从脖子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微微皱起了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零，就这样吧，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红眸渐渐退了下去，钳制了优姬的双手也慢慢松开了。零却站在原地不动，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塑。

    “零？”优姬小心翼翼地唤着他的名字，“没事吧？”眼里的担心愈加明显。

    零紧紧拥着优姬，双手在她腰间，像是要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永远都不放开。而优姬却明显地感觉到抱着她的零在颤抖，颤抖地很厉害。

    “优姬，真的不要为我这样。”带着自责的味道，眉头紧锁，眼眸里是对自己不明的厌恶。“零···”优姬楞了一下，眼中涌出温热的液体。“优姬，我是你的什么？你不必再这样对我了。”零说着，把头靠在优姬的肩头上，心里有些乱。

    优姬静静地听完，闭上眼睛，又睁开，“早就说过了啊，我是零的同伴，我要和零站在一起。”双手回抱着零结实的后背。零轻轻推开她，“不值得啊，优姬。”颤抖的声音。

    “零，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啊。”优姬望着他，眼里有些水雾，“如果换做是雪儿呢？”身形僵了一下，零不觉后退一步。“如果是雪儿，零就不会这样想了吧？”优姬有些生气地别过头去，零的心里还有一个雪儿吧。

    缓缓转过身去，“不，即使是她，我也不值得。”声音很轻，不知是谁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优姬听到。优姬的心震了一下，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零，就让我在你身边，好不好？”倔强地让人心疼，可是零更加让人心疼啊。

    抬脚，快步离开，不再理会身后的优姬是哭是笑。他在逃避着自己的心，做着违心的事。

    风吹落了眼泪，掉在地上。视线已经模糊。

    欧式宽敞的房间里，昏暗之中，一双血红色的眼眸微微一紧，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崩碎成一粒粒的碎屑。

    “优姬，太温柔了呢。”喃喃细语，犹如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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