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法海之死

    金色的光芒，从遗络的头顶向四面八方散开，人身化为蛇身，小小的嘴巴中，吐出的竟还是人语：“看仔细了，法海，本王子是妖是仙，早已由不得你来评价！”

    话音落，蛇身猛的暴长，一条5、6寸长的小蛇，竟长成了15、6米长的大蛇。蛇头一点，金色的皇冠脱离蛇头，一阵金光耀眼，还来不及细看，刚才还丑陋的蛇身上，浑身已经披上了绚丽的金色盔甲，白色的肚皮下，挣托出了四只巨爪！

    “啊……”法海惊喊着，不由自主的退后三步，这……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这条蛇，早已经不叫蛇了，看起来，怎么好象是一条……

    龙！

    “蛇怎么会变成龙的模样！”法海惊呆着，一时间脑子已经短路，巨大的疑问堆积在他的脑海中，却怎么也得不到解释！

    巨蛇此刻的眼睛大的出奇，一圈一圈的七彩在它的眼中流转，身上的鳞片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头上两只歧角高高耸立，此等模样不是真龙是什么？

    “法海，你以为本王子在变戏法吗？”蛇，不！龙开口说话，血盆大口不时的一张一合：“三味真火只有真正的龙族才能拥有，这，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三味真火！不错，三味真火只有古时的龙王才能练成，这个是三界都知道的事情！而早在1000年前，龙的足迹已经几乎没有了！难道，真的是异界的蛇披上战甲，然后在这地球上，三界尊称为……龙！

    法海难以置信的连双手也剧烈的颤抖着，脸色如纸般发白，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

    龙王的大眼七彩光不时的流转，血盆大口已经合上，但说话声还是自它的嘴中吐出来：“龙本来就是蛇！早在万万年前，雨、雪由雨神控制。而雨一直是人间最需要的东西，于是各神争相争斗，因为一旦控制了雨、雪，就等于控制了人间。最后，连玉帝也难以压制，便求了异世界的蛇王，对其进行镇压！蛇王披甲带盔，很快就压下争斗，人世间和仙界不明就理，便把蛇王尊称为龙！玉帝当时也不放心，怕蛇王一走，争斗再起！又求蛇王留下暂且掌管雨、雪，于是蛇王一住就是万年，而人界和仙界一直就不知道，其实龙就是蛇，而玉帝也三缄其口，因为这对于仙界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似蛇的龙首微微一顿，似乎叹了一口薄气，再次说道：“法海，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姑姑白素贞和许仙相恋，玉帝并不出来阻止的原因了吧，而且，这也是玉帝作为报答蛇王所答应的条件！可你，也不看清事情的真相，胡乱拆散姻缘，已经犯了天条，就算你再修炼千年，也无缘列入仙班的！”

    长长的一席话，揭露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法海听的是又惊又怕又后悔。他一直以为，他做的事是对的，人妖不能结合，人是人，妖是妖，仙是仙！现在听来，到底人是不是人，妖是不是妖，仙是不是仙，这里面的分界到底在哪里……

    玉帝啊，你是掌管仙、人、妖三界的玉帝啊，这么滑天下之大稽的荒唐事，怎么会发生在崇拜如仙界的地方！玉帝，我一生视修炼成仙为目标，事到如今，让我何去何从，如何收场！

    静静的河底，没有了陆地上的喧闹，美丽的珊瑚礁，婀娜多姿的水草，太阳透过水面，竟然照到了河底，是幻觉还是河底也有阳光！这么美丽的地方，没有世俗的烦恼，没有欺骗，没有所谓的追逐！

    一切如风，飘过无踪……

    法海的脸上，面如死灰。成长一千年，修炼了一千年，螃蟹壳中一千年，三千年的生命，两千年的修炼，换来的却是这般可笑的结局！想当初，活活拆开白蛇和许仙，然后被定一千年，从未想过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一直在坚持的信念，到如今，却是笑话！

    法海啊，你当真是愚不可及！

    “哈哈……真龙假蛇，真蛇假龙，人亦是仙，仙亦是妖，妖亦是人，如此简单的禅理，法海竟然三千年也未参透，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

    法海状如疯癫，手舞足蹈，手中法杖用力一掷，法杖竟插到河底，没入无顶！又把手中体钵一抛，体钵随即在水中消失。

    “施主，昨晚的雄黄是法海所为，将雄黄涂于碗沿，筷上，令你不知不觉中了雄黄之毒，以至于在晚上露出原形。想不到当初用这招拆开白素贞和许仙，今日还是用的这招！哈哈……我也算是抱了千年的仇恨了！”法海仰首大笑，口中尽是轻蔑之意！

    遗络大怒，龙嘴中吐出愤怒：“法海，本王子本想你知错就改，不想你竟然无视本王子的好心，今日，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放马过来吧！老衲就不相信，仙会斗不过妖！”法海大笑，双手举过头顶，一招‘心中有佛’摆出架势！

    真龙哼出一口冷气，龙尾一摆，歧角上射出火蛇，快速的直扑法海！法海却不躲闪，待到火蛇接近，突的放下手，在胸前合十，任凭火蛇窜上他的身！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轻微的宣号，闭上眼，火苗已经吞噬他的全身。淡淡的笑容，如此的归属，虽然不是最合适的，却也不是最狼狈的，只是，脑海中，为何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