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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乘风追玉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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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还在回味兵马俑高湛技艺的祁扬,随着高铁“噔噔”的到站声,来到华山北站。在拼乘出租车时结识了一位四十岁不到的大哥,在没有满天繁星和月亮的路上,一起向华山。两人聊的越来越深,祁扬才知道这位大哥在西安出差两年有余,与妻子分居两地,又没个长假,来来回回耽搁时间,自然见的少,但是电话短信却从来不曾间断。看着大哥谈到自己妻子和孩子,虽在夜晚,脸上表情看不清,但是从话语中明显感觉的出来他的幸福。祁扬霎时疑惑,不禁问道:

    “这长期不在一起,不会产生矛盾吗?”

    大哥哈哈一笑,很轻松的回答:“你没结婚,你不懂。”

    对祁扬来说,曾经梦想过结婚,连结婚对象都很明确,只是事与愿违,怪自己真的不太懂。眼前这大哥确是如此轻松,连忙问道:“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倒觉得您不是这样,反而很享受?”

    大哥走的有些体力不支,在路边台阶坐下来,摸出一包烟,递给祁扬,祁扬摇手婉拒,便自己点着烟,深吸一口,侧头瞄着好似等着答案的祁扬,轻声一笑,

    “是啊,爱情是婚姻的坟墓,也是婚姻的乐园。”

    “这话怎么说?”

    “如果你一开始认定是坟墓,那么爱情最终就是坟墓。要是认为是乐园,到后来就会越来越快乐。一切取决于你,怎么认为,如何经营。”

    祁扬听的有些费解,挠挠头。大哥继续说着: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谈婚论嫁则是两个家族的结合。一个可以一见钟情,一个却不能一蹴而就。这慢慢啊,你就会发现,婚姻只不过是个转折点,是甜言蜜语的爱情向血浓于水的亲情转变。等有孩子后,更觉得这种关联不可破除。在你左右,妻儿相伴,有爱有亲,又怎能不更热爱生活呢?如此,自然就会更快乐,因为她们快乐而快乐。”

    大哥拍拍若有所思的祁扬,微微一笑,

    “相见甚欢不如久处不厌。”

    大哥实在是累的不行,示意祁扬先走,自己多休息会再出发。

    祁扬边走边思索着大哥说的话,尤其是最后那一句”相见甚欢不如久处不厌”。这才茅塞顿开,原来自己的爱情一直停留在相见甚欢,未曾达到久处不厌,又谈何婚姻呢?想到这里,祁扬在黑暗里,对着大山吼了一声,仿佛终于有了定论。

    祁扬看着远方,一条路灯连成的明线曲曲折折直达天边,在照亮自己脚下路的同时指引着前进的方向。祁扬又回望走过的路,这路灯就像刚才那位大哥一样,也许就是扶自己起来的那个人吧。

    经过千尺幢,百尺峡,祁扬有些心慌但更多的是惊喜。心慌的是,陡坡成七八十度,台阶小而窄,只身贴壁,一手拉着铁锁,一手扶着台阶,几乎垂直而上;而惊喜来源于征服感,克服困难,突破心里障碍,挑战自我,到达尽头时那种自豪感由心而生。祁扬已是满头大汗,向下看看自己爬上来的险地,也觉得没什么。困难总会过去的,只要自己敢面对,肯出手,大步向前,一切都不是难事。再想想自己的失恋,又何尝不是呢?

    来到金锁关前,眼前视野顿时开阔,台阶两边两条铁栏杆直达高处,一眼看不到头,在栏杆外,是看不到底黑漆漆的树木。栏杆上密密麻麻绑着各种红绳头,同时锁着不计其数的金锁,仔细看去,每把上面都有文字,写着祝福和美好的愿望。往上走几步,明显感觉到左右大风吹的厉害,若没有这铁栏杆,就会被吹入悬崖吧。顶着狂风而上,到一个平台上,祁扬稍作休息,同时休息的还有旁边一位五六十岁左右的老者,黑夜里也看不清楚具体模样。休息片刻,老者站起来,看着远处的星空,双手握着栏杆,竟作起词来,词云,

    偶遇风情陌路,

    豪饮琼浆无数。

    乘风追玉兔,

    梦回楼台高处。

    止步,止步,

    遥叹银河落瀑。

    祁扬体会着,恰好就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的真实写照,不禁拍手鼓掌。

    “老师傅,您作的太好了!”祁扬心中充满了钦佩惊叹之情,“这么好的词句,题个什么名字呢?”祁扬追问着。

    “小伙子太夸奖了,与其说是诗词作的好,倒不如说是这风景好啊。”老者乐呵呵地笑着,看着年轻的祁扬,投来羡慕的眼神,摇摆手,“题目就不用了吧,和此番景色相比,题目是多余的。”

    祁扬认真领悟着老者的话,竟一时无法理解。告别老者又独自上路后,还在不停的思索着这个问题。

    一夜徒步攀爬,祁扬比预计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到达东峰,贴石倚靠,坐等日出。远在天边,昏暗与透亮交界之处是一条黄红交替的光线,冷暖气流的冲击带来一阵又一阵的大风。祁扬裹着厚厚的外套,等待着太阳的升起。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满怀希望的日出,结果只是一个被厚厚云层包裹的小红点缓缓起来,又迅速钻入云中消失。在众人的一声声失落中,祁扬跟着下了山头,朝其他山头前进。对于他来说,没看到日出并没有那么遗憾,反而有种欣慰,就像很多事情经过努力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不努力连得到结果的机会都不会有的。

    天渐渐明亮,看着崇山峻岭,祁扬心旷神怡。这一呢,为自己的明智选择沾沾自喜,白天看着悬崖峭壁,双腿瑟瑟发抖,还真不如晚上什么都看不到,一股脑往前冲;二呢,心情大好,困扰自己几天的烦心琐事在一夜汗流浃背之后荡然无存。

    在南天门的宫观前,清晨的宁静被几句争吵打破了,而后又恢复平静。原来是一女游客在殿前拍照,遭到准备洗漱的道姑阻止,两人拌了几句,女游客一不小心将道姑手中的水杯打落,水杯贴着崖壁滚入深渊,无声也无踪影。两人相视许久,默不作声。也许她们是感受到了人的羸弱,在大自然面前不值一提吧。祁扬和一对夫妇将她们拉开,并和这对夫妇一同进入长空栈道。

    说起这长空栈道啊,中外驰名,祁扬早就想来一睹其风采,一探究竟。下到长空栈道是是一段垂直的绝壁通廊,两边壁面凹凸不平,几根铁钉错落,毫无规律的嵌入峭壁里,做成简单的上下踏板。脚下是万丈深渊,人身安全就全部系在贴着崖壁一段又一段的钢索上。而下到通廊底部的木板平面,只不过是长空栈道的开始。与其说是平面,不如说是一条路,在万仞绝壁上镶嵌石钉搭木板而筑,长二十来米,只有一人侧身贴壁宽,人经此处,面壁贴腹,屏气横挪,惊险至极。栈道尽头是思过崖,小憩休息之后便要原路返回。

    男在前,女在中,祁扬殿后。系好安全带后,祁扬特意还要了一捆木绳背在身上,以防不测。三人小心翼翼,一步一步下绝壁,过栈道。男的一口一句亲爱的,让女的注意脚下,踏稳走好。而女的老公前老公后的回应着,让男的走慢点,帮自己,一会尖叫,一会哭啼,娇嗔的很。到达思过崖后,这女的高兴的抱着男的,要不是祁扬在,恨不得激情热吻。

    祁扬这才认真的打量起他们。男的约摸四十来岁的样子,发少前秃,体胖发福,像刚赚一大笔的开心。而女的却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年轻貌美,身姿曼妙,打扮时尚,浓妆艳抹,此时此刻幸福陶醉。看着祁扬盯着自己,男的对着祁扬点头微笑,祁扬咧嘴回应。聊了几句,熟络之后,祁扬才知道,原来这男的和自己是一个城市来的,是个老板。而这女的自称是这男的的老婆,在她的央求下,男的才陪她出来玩,尽管语气有些憋屈,但一点都不能掩饰她内心的欣喜雀跃。

    休息过后,原路返回。祁扬在前,女在中,男在后。二十多米的路,虽说艰险,但女的又开始了,祁扬心里大致数了下,这女的老公老公的至少喊了不下百来次,尖叫十几次,而男的先开始答应着,到后来也许是累乏了,喊个三四遍才答应一声,再后来,就不答应了。在上绝壁的时候,女的明显不开心,不叫也不嚷,走的极慢不说,还处处刁难男的,让他有时进不成,退难落。再离终点还有四五个踏钉的时候,女的屁股一下坐,男的为了躲闪,脚在踏钉上一滑,整个人往后一倒,掉了下去,悬在空中,身体重量全部压在细细的钢索上。女的大声尖叫起来,贴近绝壁,捂着眼睛不敢看,吓傻了。祁扬连忙甩下木绳,还没等男的喊救命,本能的就抓住了木绳,祁扬固定好木绳,拉着往上拽,又吼着女的一起帮忙拽。女的这才缓过神,梨花带雨,边拉边自责。

    费了好大一番劲儿,男的才被拉上铁钉,扶好站稳。吓的惨白的脸上冒着豆珠的大汗,还没来得及擦汗便破口大骂:

    “傻娘们!你想害死老子不成?老子死了,你也活不了!”男的怒目直视着女的,要不是铁钉限制着行动,都可以感觉到男的要暴打一顿这个女的。女的哭尽了委屈,什么话都不敢说。

    “你这个贱货,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是老子平时把你宠坏了?啊?还故意坐下来!啊?谁他妈给你这大的胆子!老子告诉你!老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全家都得玩完!”男的愤怒至极,接着骂:

    “你他妈还杵那儿干嘛?啊?还不快滚上去!别挡老子道儿!”男的捶打女的脚,一个劲的催着女的到终点。

    在祁扬的帮助下,男的终于上来了,全身汗湿透了,还没等站稳,就准备上前打女的,幸好被祁扬拦下,只用脚刮蹭了一下女的。女的见状,连忙跑了,不见踪影。男的被祁扬拦着还在不停地骂咧着。

    “叔,这是干嘛。夫妻一场,何必呢?”

    男的这才回过神,看着祁扬,立马转怒为喜,拉着祁扬的手,一个劲儿的道谢,

    “小兄弟,要不是你,我这回死定了。谢谢,太谢谢你了。”

    “叔,不用客气。那种关头,应该的,应该的。说到底,我们还是老乡咧。”

    “是是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男的笑的更开心了,接着显得很认真,

    “这事,我必须要谢你,来来来,这是我的名......”男的正准备从荷包里习惯性地掏出名片,才意识到自己穿的是运动服,而不是西服,又马上改口,

    “瞧我这记性,习惯了,习惯了。小兄弟,把你电话给我,回头我请你吃饭,送面锦旗到你们单位去。”

    祁扬先是推辞,却抵不住男的一番盛情。于是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我姓曾,叫我曾叔就行。”

    “好的,曾叔。我姓祁,单名一个扬字。”

    “恩,我存好了。祁兄弟,你先慢慢逛,我先走一步,找那娘们去!”曾叔说笑完,还没转过脸,就怒气冲冲,三步作两步,跑起来。

    祁扬看着远去的曾叔,又糊涂起来,这栈道一去一回,竟完全不一样。这爱情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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