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本质

    十分钟后，霍金斯将安娜接到实验室。
    “船长，我要做什么？”安娜有点忐忑地问道。
    霍金斯取出一瓶巫质试剂，没有客套，直白道：“喝下去，看看效果。”
    “哦。”
    安娜听话的接过试剂，打开就仰头吞下。
    她连询问试剂里的液体是什么都没有，可见有多信任霍金斯。
    在喝下巫质试剂后，她就整个人醉了，她晕乎乎的看着霍金斯，突然嘿嘿笑道：“船长，你好帅……嘿嘿。”
    说话间，她伸手摸向霍金斯的脸，但手却被霍金斯捉住。
    这个副作用有点大，总不能让所有人都自宫吧？
    霍金斯心里思考着该怎么解决副作用的问题，并且开口道：“试试看，将巫力集中在手掌，然后注入到那棵植物上。”
    “嘿嘿，船长，我喜欢你，亲亲……”安娜压根没听霍金斯说什么，只是两眼迷离的看着霍金斯，脑袋一直往霍金斯怀里拱。
    霍金斯一只手按着安娜的脑门，一只手抓着安娜的手，带着她走到花盆前，将她的手印在萝卜花上，开口道：“注入巫力！”
    虽然安娜依然痴迷于霍金斯的超高颜值，但最后还是调动体内的巫力，缓缓注入到萝卜里。
    萝卜在大多数人眼里只是食物，但在巫婆的眼里却是非常好的救命药，只要注入巫力改变其性质，萝卜也能够成为神药。
    在安娜巫力的影响下，萝卜的花逐渐出现变化，并且萝卜从泥土里露出小半个头，一双眼睛怯怯的看着安娜跟霍金斯。
    “……”
    霍金斯无语的看着萝卜上的眼睛，这是巫婆传承知识里没有提到的内容。
    他伸手抓住萝卜的叶子，直接就将萝卜从泥土里拔出来，这跟萝卜痛的眼泪汪汪，许多萝卜丝都被扯断，它想要逃跑却只能扭动身体，完全没办法挣脱霍金斯的手。
    “能听懂我说话吗？”霍金斯看着萝卜，开口问道。
    萝卜惊恐的看着他，那双眼咕噜的眼睛透着害怕，紧接着眼泪就从眼角流出。
    “……”
    霍金斯无语的看着萝卜。
    片刻，他将安娜扶到手术台，把她放在手术台上，开口道：“你在这里别乱动。”
    话说完，他就提着萝卜走到实验台前，直接取出砧板，将萝卜放在砧板上，并且取出一把手术刀。
    萝卜看到手术刀，顿时浑身颤抖，霍金斯面无表情的手起刀落，直接将萝卜破开。
    “果然……根本不存在智慧，这种进化反而像是一种拟态。”
    霍金斯看着萝卜内部的结构，心里做出判断，然后就迅速的将萝卜切成小块，拈起一块放入嘴中。
    这萝卜的味道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正常的萝卜生吃是辛甜味，但霍金斯吃的萝卜只剩下一种难以言述，上一个世界没有的味道。
    简单来说，想要形容这种味道，那么只能创造一个新的文字去形容它味道的性质。
    霍金斯睁开眼，他张了张嘴，发现没办法用过去现有的语言形容这股味道，所以最后干脆闭嘴。
    “活着…真是…”
    霍金斯微微感慨，接着就不再注意味道，而是仔细的感受萝卜对身体的影响。
    在巫力的影响下，萝卜具有治疗作用，而且疗效非常的显著，霍金斯身上没有伤势，但依然得到治疗，原本不多的疲惫感直接被一扫而空。
    “不止能够治疗，还能恢复体力，果然药巫是宝贝。”
    霍金斯划破自己的手臂，接着吃下大半个萝卜，伤口迅速的愈合。
    接下来，他利用安娜不断改造各种植物，并且尝试繁殖出第二代作物，但结果却是以失败告终。
    即使是变异植物的种子，似乎也只能生长为普通植物，并不会因为父代变异而遗传变异后的能力。
    霍金斯研究后得出结论，最终影响植物性质的是巫力，而植物并不具备自我衍生巫力的能力，所以后代并不能拥有变异后的能力。
    而且就算是变异后的植物，本质上还是在消耗巫力，当巫力耗尽之后，它们还是会变回普通的植物，所以才需要迅速的将它们制作成药剂，才可以长久的保存。
    不过制作药剂，依然需要巫婆的能力，而安娜的状态显然不可能制作药剂。
    所以转了一圈，问题还是回到最初的地方，那就是解决副作用。
    自宫其实只是最差劲的办法，霍金斯只是懒得用麻烦的手段，而且想要使用随时能够长回来，所以才那么干脆利落。
    对安娜肯定没办法这么干，而且安娜就算想要自宫也没那啥玩意。
    霍金斯想了想，还是决定使用化学抑制的方式，这是比较安全的办法，只不过比较麻烦一些，需要测试安娜是否会有过敏反应，还需要顾及她异于常人的dna。
    接下来，他开始忙碌。
    这一忙就是好几天，安娜在醒来后就被他送回居所，随后又接过来进行了数次测试。
    半个月后，完美的巫质试剂被制造出来，安娜可以开始制作药剂。
    安娜自身对制作药剂并不排斥，甚至十分欣喜，毕竟她加入黑刀海盗团后一直都是吃闲饭的闲人，能够为大家提供药剂，她本身是非常乐意。
    况且，她并不是无偿提供，而是放在兑换页面贩卖，所得兑换点七成归她所有，还有三成分别是材料费用以及寄卖费用。
    也就是说，能够制造药剂，她具备了赚兑换点的能力，以后完全可以凭着药剂赚取海量的兑换点。
    唯一让她比较郁闷的就是霍金斯并不会免费提供巫质试剂，而是要她自己在兑换页面购买，一支巫质试剂的价格为1000兑换点，大概能够在30分钟里稳定提供巫力。
    所以想要赚钱，她必须在30分钟里制造足够多的药剂。
    ……
    这半个月，除了霍金斯研究出巫质试剂外，自然还有许多事发生。
    比如亚瑟与哀弥夜进行切磋，最后以亚瑟惨白为结局，还有就是玛柠跟哀弥夜开发的游戏，已经进入测试状态，只是游戏内容过于单一，所以霍金斯并没有关注。
    不过以上都还只是小事，而大事则是硬饼干岛出现无数妖魔鬼怪，这些怪物袭击城市、屠戮平民，已经将小半个硬饼干岛变成血域。
    马克最近就常驻在硬饼干岛，一直留意局势的变化，同时寻找这些怪物出现的源头。
    其实霍金斯很清楚这就是诺恩斯所说‘灭世’灾难的开端，原本他还对那些监察者略有期待，但结果监察者似乎全都没有出现。
    他怀疑监察者要么已经全部逃离，要么恐怕全都已经陨落在这次灾难之中，所以他需要确定灾难源头到底有多强，如果能打那就打，打不过那就只能离开七海。
    硬饼干岛，一座村庄附近。
    一根方天画戟直直的插在地面，马克坐在方天画戟的末端，遥望远处的血色漩涡。
    这血色漩涡范围极大，看上去就像是无数的血水在旋转，时不时会有一些怪物从漩涡里钻出，嘻嘻哈哈的向四周散开。
    “这下真不妙了，感觉七海要完。”
    马克看着越来越多的怪物钻出来，摸着下巴刚张的胡须，忍不住感叹道。
    这时，地面突然钻出一只血色细手，但还没来得及攻击，马克的方天画戟就爆发雷电，那只手直接被雷电击溃。
    马克看了身后的村庄一眼，心里有些无奈，按照漩涡扩张的速度，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因为漩涡的扩张速度是越大越快、越快越大。
    马克虽然有心想要保护这些无辜的群众，问题是他很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继续留在这里，那么就算是他也跑不掉。
    他考虑过让霍金斯收留这些人，但想了想却没有开口，因为他很清楚霍金斯不会答应。
    别看霍金斯好像很正常，甚至有时候显得富有爱心、宽容又温和，但实际上霍金斯的爱心仅限于单独的个体，当人数上升到群体的时候，霍金斯反而会变得冷漠。
    比如一个小孩，霍金斯会重视，四五个小孩，霍金斯依然会重视，但当人数上升到数十万的时候，霍金斯反而会忽视。
    因为霍金斯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文明灭绝，无论是地球人类的灭绝还是异星智慧种族的灭绝，他都已经经历过。
    每一次星球生命的灭绝，死亡的绝不止是成年人，老人、小孩、女人、人妖，甚至是所有的动物、植物都会死去，并不会因为不一样而得到优待。
    也就是说，霍金斯这种时候反而会一视同仁，并不会因为某些特殊的‘标记’而产生同情心。
    马克并不知道霍金斯经历过什么，也不清楚霍金斯的本质，但却作出了正确的判断：“霍金斯是一个有着大爱的人，但正因为爱所有的人，所以也等于不爱所有的人。”
    大爱无爱，说的就是霍金斯。
    马克看着漩涡靠近，最后无奈的叹气一声，直接从方天画戟上下来，拔出方天画戟立即转身就跑。
    在他离开之后，漩涡继续的前进，很快就蔓延到了村庄边缘。
    许多村民还在磨磨蹭蹭，最后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漩涡吞噬，即使是一部分跑的比较快的人也被漩涡中冒出的血丝缠住，最后被一点点的拖入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