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零章 各方动向与三阶西西亚（下）

    重新开了一间房，是在丽苏曼入住房间的隔壁。
    佩金兹等待西西亚和希拉瑞莉赶到这里的时间里，丽苏曼已将此次行动的所有成员汇拢。包括普尔曼将军和阿道夫在内，剩下的三人分别来自黑暗世界的势力、远海共同国内部来人，以及组织增派的支援。
    敌人毕竟除了教国三大骑士团的两位骑士外，因帝国边疆局势的紧张和快速恶化，陆陆续续有其他成员赶来这里与他们汇合。圣皇厅与国王家族亚斯图斯早已在情报当中，而另外一位教国成员，以及远海共同国的一人，早在一个多星期前，红芒就提醒过丽苏曼。
    都在掌控中，提前抵达的佩金兹与丽苏曼已探查完基本信息，确定敌人中只有那两名教国三大骑士团的骑士会稍微棘手外，其他几人都不具备可观的威胁。
    而从一开始，佩金兹也好，丽苏曼也好，两者的目标都只是那两位骑士。剩下的人不在计划当中，只被他们当做完成计划的阻碍而已，都没有将精力放在这些人身上。
    只清理掉两名骑士就行了，这是佩金兹与丽苏曼达成的共识。现在是战争来临前的和平时期结束时的最后尾巴，一次性死亡的高阶手术者人数过多，会产生巨大的震荡。佩金兹希望安静的时间越长越好，更能方便计划展开。而丽苏曼则是单纯害怕麻烦。
    过去两年多时间的南方森林事件已成为大部分高阶手术者都会去了解与学习的一项资料，它给很多人做过了提醒。所以只解决两名骑士，和将汇合的敌人全部解决掉，是两件难度完全不对等的事。
    此外，丽苏曼知道身边汇集的这几人，完全满足不了狩猎全部敌人的强度。若是敌人一心要跑，几人合作下也只能保证不出意外的留下一人而已。
    入住当晚并没有行动，西西亚与丽苏曼等人都安静地呆在房间里，受佩金兹精神上的影响遮蔽，等待着时机。此外，亲自确定卡西亚当前的状况，才是真正目的。
    精神世界里，作为常客的佩金兹进来后就感觉到与之前的不同。一贯昏暗的光线变得更加明亮，铀金能量的淡绿色光线在视觉上消失掉大部分。天空与大地之上横亘的巨大裂缝都得到了肉眼可见的缝补，它们的确还存在，会再伴随卡西亚一些时间，但最终会完全消失已经是可以去预见的结果。
    以前那些细小的裂缝全部消失，无论是眼睛能看见的崩溃，还是精神体上感觉到的摇摇欲坠的感觉，也在这时变成了即将复苏、并重新生长的预兆。
    虽然脚下的焦土上依旧没有一颗绿色的植物出现，那堆战舰残骸一样布满红色锈迹，没有丝毫改变，但看见全身皮肤已经重新长回大半的卡西亚，佩金兹才算真地松了一口气。
    卡西亚精神体脸上的皮肤已经布满，能辨识出那张在两年多时间里并没有什么变化的模样。不仅是佩金兹，卡西亚自身也生出一种错觉——南方森林事件没有对自己造成巨大影响，沉睡下去两年的自己，似乎真地只是长时间地睡过去了而已。
    “幸而你在西西亚身上对龙类血液的吸收试验成功了，依靠完美进化物质帮助修复了精神世界与精神体的一部分损伤。”佩金兹对战舰残骸上的卡西亚说，庆幸之余有对卡西亚的祝贺，“否则仅凭借我当前这具身体，很容易露出破绽。”
    “这里要感谢帝国的第三代骑士王，她让丽苏曼对我们这种阶层的人有着天生的抗拒。那不是害怕的感情，更像是讨厌某种我们。这几天她已经不想和我多说什么话了，好像我无论做出什么决定，她都能接受，只要能立即结束交谈就行，原因什么的都不会有心情去过问。”
    他说话时，目光透过卡西亚目前没有被皮肤包裹住的部位，注视着组成精神体的繁琐线条。
    同样发生了改变，最直观的便是线条变得明亮，以往不能观察的细微枝末，此刻似乎也会主动地、有规律地自动发出点点微光，便于更好的观察。
    虽不是很频繁，但他还是观察到在这些线条上，会有红色、灰白色与淡蓝色的光点出现，以精神体的线条网络作为绕不出去的道路，没有尽头的循环重复着。
    在收回目光的最后，佩金兹看见了第四种颜色的光点，代表铀金能量的荧光绿色。从出现频次与数量上分析，这应该是光点当中数量最少的一种。没有看见光点间的转换，但他知道卡西亚肯定在进行这方面的尝试，或许有一定的成果了也不说一定。
    他所观察到的东西里，在意的地方还有最开始组成精神体线条的亮度。作为骑士王阶层的手术者，同时是优先进化大脑的他，可以说是当前这个世界里对精神体、精神世界最为了解的那一批少数人之一了。
    线条的亮度可以从侧面说明对能量光流网络的剖析程度。他记得在自己所在的时代里，当时的资料大都将精神体比作精神世界里的太阳。进阶四阶段后，精神体自身的光就足以照亮很大一片地方。而这些光，便是能量光流网络运作时所自主散发的光芒，将之看做四阶手术者维持身体基础消耗所产生的也不会出错。
    “你现在的状态，精神世界承受两名五阶段手术者的精神体不会存在问题。虽然会有些负担，但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可以当做压力测试。”佩金兹将观察的信息放进脑袋中，准备过后和卡西亚好好聊聊，“我有时会想，当初第三将军之所以选中你的身体，或许能连接世界树根系网络只是原因之一。”
    卡西亚对他话语的后半部分没有兴趣，而是关注“压力测试”上。
    “进入四阶段后的提升路线？”
    “不是，压力测试是进入五阶段后的事情了。当然也不全是压力测试，只是我个人这样称呼而已。精神世界扩展，这才是它的名字。”
    “但离得你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不过在这里，还是祝贺你的恢复。看来你自己本就有准确的判断，西西亚进入三阶段后，的确对你的提升巨大。现在，你已经算是接触到四阶段了，能阻拦你进阶的阻碍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