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暗流涌动

    砰！

    未名空间中，原本半空中悬浮着的八十一枚玉牌，其中一枚突然毫无征兆地碎裂开来，而后裂痕不断扩散，很快，便遍布整个玉牌，最后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中，彻底化为碎片。

    碎片缓缓落下时，还没彻底落到地上，便不断化为点点星芒，缓缓消失。

    “失败了。”

    两团浓郁的黑雾中，其中一团闪烁起阵阵红光，发出阴沉无比的声音，“阿尔比昂阁下，战死了。”

    另一团黑雾漠然。

    两团黑雾后，一个身穿银甲，银发碧眼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化作星屑消失的玉牌，清冷的眼眸中，浮现出阵阵冷冽的杀机，但是很快，杀意又悄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是么。”她站了起来，缓缓发出呓语般的呢喃，“战死...么......”

    “请节哀，亚妮阁下。”最先开口的黑雾飘到她身后，接着道，“虽然你是阿尔比昂阁下的妻子，但是请相信我，对于他的陨落，我心中的沉重不比你少分毫，如果可以，我甚至想亲自降临，手刃杀死我亲爱的朋友的仇人，但你也知道，我无能为力，这该死的壁垒阻挡了大变革时代的脚步。”

    亚妮眼神低垂。

    “但是我却可以像我的丈夫那样，通过那些不知为何因果线一团糟的命格，降临现实，然后牺牲自己，为你们获取关于那个未知的存在的情报，是么？”

    “噢！我亲爱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想？！”黑雾发出惊怒的叫喊，似乎是因为被误会而愤怒一般，“我只是希望阿尔比昂阁下的英魂得以安息，用杀死他的存在的灵魂为他祭奠，是最好的方式，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虚还有灵魂？

    狭长的刘海下，亚妮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我会为我的丈夫报仇，但是......”

    她没有抬头，而是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两团黑雾，迈起脚步，银白色的战靴踏在地上，在沉重的金属交错声中，冰冷的声音不断回响：“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而不是成为你们与那个未知的存在博弈的棋子。”

    在她离开后，一直没开口的黑雾飘了过来。

    “果然，她根本没有把情报交给我们的打算。”

    一开口，就是极为关键的话题。

    “呵...”只听到一声轻笑，然后便是阴冷无比的语调：“毕竟那是用她的丈夫的【存在】换来的情报，被她当做遗产就此封存起来也不是不可能，龙族的异类，不仅是跟绝大多数巨龙差异明显的外在，内里把那些无聊的羁绊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拥有着比肮脏的人类还要丰富无数倍的感情世界的【异龙】，不就是这么回事么？圣尊阁下。”

    “但她毕竟没有阿尔比昂那么愚蠢。”圣尊淡淡道，“而她却掌握着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情报，圣龙和邪龙，他们夫妻间，本就是一体，关于阿尔比昂被我们的敌人彻底抹去之前的记忆，里面关于那个存在的冰山一角，这些情报，都在她手里，我本想用非常手段从她身上拿出来，不过，魔尊阁下，刚才你有意让她去送死，想必，那些重要的情报，已经被你拿到了吧？”

    “当然。”魔尊的黑雾弥漫开来，里面隐隐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总得让她以为她的身上有我们需要的筹码，这样一来，她才会觉得自己跟我们处在能够互相利用的对等位置，否则，她那比阿尔比昂那条蠢龙还要强大的力量，怎么会为我所用，为我打通通往现世，让大变革时代降临的道路呢？”

    圣尊的赤色核心微微闪烁。

    “棋子，终究只是棋子罢了。”

    “只是可惜，在我们拿到情报的同时，以那家伙的力量，肯定也会通过阿尔比昂得到我们的情报，让【王】降世的机会，怕是再也没有了。”魔尊微微叹气，似是有些不甘。

    “无所谓。”圣尊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本来就只是一次试探性的行动罢了，我们的目的是得到对方的情报，摆脱这种敌在明我在暗的状况，为此，哪怕是交换情报，对我们也是利大于弊，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否则，一直对对方一无所知，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而现在，就算只是知道对方的形貌，灵魂波动，也足以撬动那家伙设下的防备，锁定那家伙的灵魂波动后，接下来只要不断行动，抓住那个他就算知道也绝对无法阻隔的缝隙不断收集情报，总有一天，那家伙会露出破绽从而被我们一举击溃，而在越过那家伙的障碍后，我就会彻底打破壁垒，毁灭那个腐朽不堪的世界，让幻界成为新的现实。”

    说完，圣尊的黑雾突然变得浓郁了起来，而后飞速旋转，以最中央的核心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将四周的黑雾不断吸入其中，而随着黑雾的涌入，红色的内核竟快速变淡，似乎即将消失一般。

    “中央位面虽然出现了意外，但是魔法位面的行动并没有受到影响，继续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吧。”

    “没问题，尊敬的圣尊阁下。”魔尊的内核也开始变淡了。

    “不过，我认为我可以在原定计划的基础上，给您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顿了顿，他又道：“比如说，分出一部分力量，随机划破空间，让那些可爱的倒霉蛋流落到地球，他们不会像我们一样在第一时间被发现，在陌生的世界，他们肯定会使用魔法，只要能成功发动一次魔法，就能动摇法则的运转，而他们就算运气再差，也会使用一次魔法才会被那家伙抓住，运气好的话甚至还能引起恐慌，这样一来，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了。”

    圣尊沉吟了一会，直到环绕在它四周的黑雾彻底消失，才缓缓开口，“可以，但不能对魔法位面的计划造成影响。”

    “请放心，圣尊阁下，在下有分寸。”

    “嗯....”

    淡淡的应了一声后，它便彻底消失了，而魔尊也随之消失，这片空间再度恢复了原本的寂静，只有半空中不断环绕着的八十枚玉牌依旧在来回旋转，让整个空间依旧充斥着诡秘的气息。

    ..............

    咔嗤！

    伴随着一道撕裂声，原本平静的空间很是突兀的冒出一道紫黑色的裂缝，而后四周浮现出一个个诡异的符文，汇聚成一个缓缓旋转的魔法阵，保护着被划破的空间，不让裂缝往更深处延伸。

    在裂缝边缘，一枚闪烁着雷光的金色大剑的剑尖显眼无比。

    片刻后，苏良那颇为狼狈的身影从裂缝中猛地落下，毫无形象可言地倒在地上。

    仔细看去，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也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加上他一副混混打扮，以及安静地在一旁躺尸的阿凡和唐明，看起来就像是他刚跟他们干过架，然后在把他们都打趴以后，身上挂了彩一般。

    “呕！”

    苏良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将地上的草坪染红，脸色又萎靡了几分。

    “失...失算了，真没想到夹缝中的时空乱流会这么恐怖，看来以后强行转移到虚数空间中战斗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就在这时，小树林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同时，一个急切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在苏良耳边响了起来：

    “主任，快点，我刚才看到他们都像是拼了命一样在那里打架，要是再不快点，可就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