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简单粗暴

    无名山丘之上，商鞅在面前摆放了一盘围棋，静静的等待着石昊的到来。
    片刻后石昊降临，如今的他依然是少年模样，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尽管我已经是孩子他爹，火灵儿她丈夫了，可我始终认为，我就是那个爱喝兽奶的少年！
    “先生打算怎么做啊？”石昊随手落了一字，天元！
    天元之位，就是围棋的正中央，不管实际水平如何，只要你敢落子天元，都会让对方大吃一惊！
    商鞅对于石昊的学识早有预料，并不惊讶，更何况此刻的他身具道君业位，单论大脑运算速度，并不比石昊差多少。
    啪的一声，商鞅执白，在四角的地方落了一子。
    “如今老夫是道君，是这过去时空仅有的四位道君之一！”
    原本过去时空只存在一个道君，那就是石昊，而如今却多出了商鞅、白起、东君三人。
    “而完美世界历来都是天道主流，价值观也都是天道的那一套，弱肉强食，谁拳头大谁说了算！可谓是道君之下，皆为蝼蚁！”
    啪的一声，石昊落下了第二子，不管他落子的时候并没有在意棋盘上的具体位置，反正哪里有空填哪里就是了！
    至于这局棋的输赢，并不重要！
    反正此刻的下棋，也就是个工具而已！
    “既然道君之下，皆为蝼蚁，那么老夫便可以按照原本的规则，行驶人道之事！”
    啪的一声，商鞅落下了第二子，这一次仍旧占据了一个角！石昊胡乱下，商鞅可不愿意。
    “陛下曾经说过，天道是世界存在的必要条件，只要世界存在，天道就随之存在。地道是生灵存在的必要条件，在物质世界，这地道就是大地本身，就是物质，就是一个个分子原子！”
    “而在一些特殊的火属性次元世界之中，这地道便是火元素精灵们生存所必须的火焰，那无穷的火焰，就是火属性次元世界的地道显化而出的产物。”
    “至于人道，分为狭义的和广义的两种，狭义的人道就是指人族，广义的人道则是指人道之下，一切有情众生！”
    “当然，在某些世界之中，只有人族存在，那么广义的人道和狭义的人道自然也就合二为一！”
    “而老夫的打算，也很简单，那就是给人道增添一条规则，赏善罚恶！从此以后，让人道有意识的针对恶人，表扬善人。”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苍离氏创造天道之时，曾经规定了善恶美丑等概念，而此界的天道，则显得比较冷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此界天道的眼中，似乎无论什么东西，都不能使之动容！混沌侧大战秩序测也好，道君大战也罢，都从不曾做出反应。”
    听到这里，石昊对着棋盘再次落了一子，反正就是随便下，他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至于天道，嘿嘿，这个就不能告诉商鞅了！
    秘密！
    这是个秘密！
    “至于老夫的做法，真的很简单，那就是杀！”
    “先一口气杀光所有的大恶人，杀光那些比较过分的恶人！就光明正大的杀，毫不掩饰的杀！”
    “杀完了之后在公布罪名！”
    “至于之前此界的道德三观，统统不重要了！”
    “以道君级别的武力，进行一场贯穿整个过去时空的大清洗！杀的所有大恶人死光，杀的所有敢于反抗人道，敢于反抗世界，敢于毁灭天地的修士，死光！”
    死光！
    死光！
    死光！
    听着这么多的死光，石昊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的商鞅，这个老头真的是商鞅而不是白起？
    你要是那位武安君白起，这么干还算可以理解！
    你可是商鞅啊？
    你不是说政治方面的大能，制度方面的大能吗？
    你不是过来建设人道制度的吗？
    怎么一上来就是杀杀杀？
    你真的靠谱？
    不过虽然心里觉得商鞅不靠谱，但这里终究是过去时空，即使商鞅的法子不管用，最终失败了，也可以归零、一键还原！
    所以石昊忍住了自己的疑问，啪的一声，再次落了一子。
    还别说，这随便落子感觉上还是挺爽的！至少对面思考一段时间才落子，而你不经思考，毫不犹豫的落子，起码气势上看起来就很不错。
    大清洗开始了！
    道君业位的商鞅，在如今的过去时空当然是无人能敌！
    管你是人道至尊也好，仙道真仙也罢，在道君面前，不堪一击！
    即使是真仙之上的仙王，仙王巨头，面临此刻犹如世界化身一般的商鞅，也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就像商鞅所说的一样，道君之下，皆为蝼蚁！
    天地要杀你，你还能反抗不成？
    即使是辰战那一大家子，最后成功屠了旧天道，不还是不得不造化出一个新天道来？
    本质上讲，辰战那一大家子联手，也只是给天道刷新了一下！
    给天道的数据库修改了几个关键数据，让那个总是针对他们一大家子的天道没了而已！
    当那个旧天道产生自我思维之时，他的位格就已经开始跌落了，就已经有了缺陷，而不再是当年完美无缺的天道了！
    这一夜，霍去病红衣黑甲长枪白马，在商鞅的加持之下，实力无限拔高，无限接近于道君，一个人杀穿了仙域！
    这里是过去时空，如今的仙域相较于未来而言，还是完整的！
    在这里仙王多如狗，可是一夜之后，仙域便凋零了！
    最后一枪，霍去病毁掉了整个仙域！
    啪的一声！
    石昊狠狠的落了一子，他现在心情很不开心！
    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可以粘贴复制刷新归零的，可他看到仙域瞬间全部毁灭，还是有些不开心。
    虽然仙域之中的仙人，那么多都是混账王八蛋，但里面偶尔也有几个好的啊？
    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是不是太过分了？
    似乎知晓石昊的疑惑，商鞅捋着胡子微微一笑：“矫枉必须过正，此界过去长期处于黑道修仙阶段，不下重手根本无法从根子上改变这一点！”
    “如若不进行这种程度的大清洗，那么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故态萌发！甚至即使进行了大清洗，这一次大清洗能保持多长时间的效果也不一定！”
    说到这里，商鞅就拿出了一册史书，上面写着中国近现代史，商鞅将之翻开到某一页之后，递给了对面的石昊。
    “天帝踏英招，日出东方一片红，革尽天下苍生，诸子百家、帝王将相、世家豪强、乡绅……都被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看起来很厉害，声势不可谓不浩大，决心不可为不强烈，可即使如此，维持效果也不过是区区……”
    “所以，面对这些仙王、真仙以及仙域之中的生灵，矫枉过正又怎么了？杀了也就杀了！”
    “更何况石昊道君应该知道叶凡道君的成道之路，那些从没做过坏事，但是和叶凡道君争夺宝物，争夺机缘的修士有何下场，还需要老夫重复吗？”
    阻我道途，那就杀你全家！
    这种世界在弱肉强食的黑道修仙世界，很常见，非常常见！
    所以这也就导致这样的世界根基不稳，可持续发展近乎为零！
    想要可持续发展，这种黑道修仙就必须改变！
    “更何况按照大秦的观点来看，这些仙域之中的仙人，各个都是只修战力，对天地无一丝贡献的家伙！”
    作为一个长生的仙人，却对天地没有一丝一毫的贡献，反而为了维持自己的长生，时时刻刻的汲取天地间的灵气，保证自己的长生，保证自身的完美！
    这样的仙人，和蛀虫有什么区别？
    既然是蛀虫，杀了也就杀了！
    哪怕这个蛀虫并没有干过坏事，可是只要这样的蛀虫活着，本身就是对天地有害！
    轰隆一声，仙域炸裂开来！
    霍去病长枪一扬，头也不回的前往了界海，在这界海之中，隐藏着很多老阴比修士，他们实力一个比一个强，却一个比一个能藏，可是此刻却被霍去病抓住线索，找到隐藏之所，一枪一个！
    就像是串糖葫芦一样，一枪一个！
    至于凉小橘则是坐在一旁，不停地写写画画，石昊和商鞅下棋的时候，她在写写画画，石昊询问商鞅的时候，她还在写写画画，霍去病一枪一个的时候，她仍旧在写写画画！
    这一夜很快就来到了夜尽天明之时，凉小橘也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然后抬起了头。
    “师父，这是我准备的针对善恶的法律！”
    “这部法律比较粗陋，乃是以先天神文书写，尽管只是最低级的先天神文，但是镶嵌在人道内部还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这赏善罚恶不过才刚刚开始，不能搞那么复杂，简单地说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抢东西要坐牢！毁灭天地、毁灭地脉，交手余波杀死百姓，会有业力缠身，业力可以用功德抵消，业力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面临毁灭性的雷劫，必死无疑的雷劫……”
    商鞅接过了凉小橘辛苦一晚上的产物，粗略的看了一遍轻轻一点，神文便自动化为了一条锁链。商鞅对着毁灭的仙域又指了一下，仙域毁灭之后所化的灵气和物质便被这条锁链吸收，锁链也从虚幻状态，瞬间凝实！
    然后商鞅左手提着锁链，右手对着虚空一拳，便锤烂了虚空，显化出一条条天地法则，然后这道神文所化的锁链便被简单粗暴的塞入了人道所在的法则链条之中。
    这一幕看的石昊都忍不住眨眼睛了，这都干的事啥事儿啊？也太粗暴了吧！
    就这？
    巨大的改变才刚刚开始！
    如果说霍去病解决的都是真仙及以上的存在，那么此刻人道的变化，针对的就是真仙一下的存在！
    真仙以上的，除了和石昊有关系的，都死了！
    “石昊道君，老夫如今这么做只是一个示范，具体细节你不满意很正常。等到来日有效果之后，你大可以重做一遍，你可以尝试不必如此简单粗暴，也可以尝试一下，救下那些不该死的人。”
    连你这个老杀胚都这么说了，难道刚才的杀戮还不够？
    商鞅笑呵呵的对着石昊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不够，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
    随着商鞅点头，那一条新注入的法则链条似乎开始生效了，天地之间一切寿元过了万年的生物在这一瞬间，齐齐迎来了属于他们的雷劫！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你？”
    “老头，你太过分了？！！”
    “你们大秦不是号称人人如龙吗？怎么能一口气杀光所有寿元在万年以上的生灵？”
    “因为他们该死！他们不是仙人，却已经活了万年甚至更久的岁月，早就到了该死的时候！”
    “在过去的规矩里，他们可以接着活下去，可如今是老夫执掌过去时空，在老夫的规矩里，不成仙最多就只能活一万年。”
    “时代，变了！”
    看着石昊仍旧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商鞅便再次解释了一句：“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不是此方世界过去一直以来的规矩吗？既然如今老夫在过去时空是最强的，那老夫就设定一条规矩，又有何不可？”
    看着石昊气呼呼的样子，凉小橘笑着解释了起来：“石昊道君，这其实就是一个短痛和长痛的问题！”
    “这一次大清洗，足以让世间还活着的生灵对人道充满了敬畏，对人道的规矩，赏善罚恶，爱护世界也都会记在骨子里！”
    “这就是短痛！”
    “短痛之后，生灵们会规规矩矩的成长，他们成长在新时代之中，算是新一代的修士，他们的习惯、三观和过去的修士，完全不同，算是善良的秩序测修士！”
    “如果不提前把以前的老旧修士给清理一遍，这些新一代的修士成长起来之后，也会向老旧修士学习。”
    “到那时，又得进行一次大清洗，甚至一次还不够，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大清洗。甚至说不定还会有修士觉的人道多管闲事，觉的人道干预了他们的自由，然后前来伐天。”
    “那商鞅先生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很简单，等！最初的人道秩序种子老夫已经种下去了，石昊道君你要相信生灵们的力量，这万千生灵们在自己的努力之下，一定会建设处最适合此界的人道制度！最多老夫中途在稍微干涉几次，不过理论上讲，如果一切完美的话，或许老夫根本就不用出手！”
    ？
    ？
    ？
    合着你这个老先生，过来之后就是不讲道理的大杀特杀，然后就啥也不做了，最后要是成功了，我还得给大秦几十个道君业位？
    你这道君业位也来的太便宜了吧？
    我石昊看起来就这么像是冤大头？
    看着石昊充满怀疑的眼神，商鞅笑而不语！
    在石昊生气之前，叶凡伸出手拉走了石昊，然后不好意思的朝着商鞅笑了笑。
    “道兄，在修炼方面、战斗方面，你是真正的内行，可是在治国理政，人心掌控、制度建设方面，商鞅先生才是真正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