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躺地下也要被硬来

    国内药企来的很多，不过他们也没想参与茶素医院这种级别的科研竞争。怎么说呢，如果茶素医院免费送，他们可定会乐意要。
    如果要收钱，其实他们的兴趣不是很大，因为他们还有其他龙头产品，堪比保健品的产品，比如各种针剂的丹红了，血塞通、葛根素、莲必治，反正多的你数都数不过来。
    就是因为这些药，在地区级别的医院，外科医生都没人干，大家都想去内科当医生然后天天去开药。甚至在这个级别的医院医生都喊出，想早点买房就去干内科，想学技术去外科。
    就算当年国内对于华药华医普通人争的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医院的医生药企的老板们从来不参与这种无聊争论，因为能赚到钱，这个玩意到底有没有效，对于他们来说意义不大。
    他们其实更希望这些药物如果能减少一点过敏，减少一点副作用那就更好了，至于疗效……
    可以说，正儿八经参与争论的要不就是普通人，要不就是顶级的一些医生药企。
    普通人纯粹是吃饱了为了消食，看着讨论热闹激烈，甚至都要下场相互动手了，其实说句大实话，就算说破了天，对于医疗行业也没有任何的卵用。而且，很多事情是没办法分出对错的，或者说对错这玩意有人不愿意让你分出来。
    而顶级的一些医生积极参与，是为了话语权或者是为了影响力。
    因为技术行当很多事情很简单的，就和一加一等于二一样，这玩意用不找广而宣之，行不行看疗效，你行就是行，你不行就是不行。
    有些人说，很多庸医把一个行当怎么怎么了。其实，这话略带偏颇，适者生存，不光是能体现在人类本身，而且也能体现在人类创造的事务上，社会本残酷。
    国内的药企，因为药养医的模式下，药企过的很滋润。早些年很多省份的首富都是药企出身，你问他的企业有什么龙头产品。
    他能给你拿出个的膏药，上能治疗风湿性关节炎，下能治疗类风湿关节炎，左能治疗退行性病变，右能治疗半月板损伤。要不就是各种同类化严重到全国有无数种的抗生素、中成药，还有就是卖的最好的感冒药！
    说实话先不说效果，全国都是一模一样的药物，这种生意能做吗？卖过鸡蛋的张凡都知道，这种生意肯定亏。
    可人家就这样，照样能成首富。
    说句实话，这要是放在其他行当，首富？尼玛就算你家财万贯，这样干也能让你败的一干二净。
    所以，市场环境好，卖药的同时再买卖保健品，利润还是很惊人的，这种大环境下，你让他们掏钱科研，还是掏钱给其他医院搞科研，这不是开玩笑吗！
    有着钱，买个跑车给秘书，它不好吗。
    大会议室里，张凡乐呵呵的看着一群头发都快竖起来警惕的如同大狼狗的经理们。
    其实，说实话，这种事情，本来是可以不带着他们玩的。
    但这种跨时代的药物，一旦不带着他们玩，胰岛素市场就会被几个垄断药企彻底把这群货给赶出市场，让他们去卖保健品，到时候上级肯定会有人出来说话的，让张凡这边扶持扶持国产。
    所以，与其让人摁着帮忙，不如提前把费用收了，多少也比白给的强。
    看着一群警惕的和大狼狗一样的货们，张凡是忍了又忍。
    “一年两个亿，出成品后你们可以使用。”
    张凡开门见山，也没弄什么谈判技巧之类的，他觉得用不着。
    这话一说，一群货如同炸了锅一样，“张院，不是独家代理还这么贵？”
    叽叽喳喳的，就像是胡同口的吵架大妈一样，他们这是觉得自己人多，张凡拿他们没办法。
    也由不得他们不重视，华国华药注射剂的销售规模超过1048亿元，而胰岛素的市场才200亿元，且这两百亿，百分之九十八的市场份额都是世界top10的药企占有。
    所以，对于华国药企来说，一年两个亿，实在划不来，他们一年在胰岛素上才赚多少钱啊。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反正就是主打一个不想掏钱。
    张凡愣是没把这几个货谈下来，这让张凡牙都快咬碎了，“不愿意是吧！”
    “不是不愿意啊，张院咱们得按照实际情况来说啊，便宜点，五六百万我觉得就比较合适。“
    “两百万，再多我们就受不住了，张院，现在国内的药企日子都不好过啊，您也支持支持华国药企啊。”
    “张院啊，我们企业的科研能力还是有点弱啊，新药研发很困难啊，就算茶素医院到时候愿意帮我们把新药给了我们，我们也没办法让新药和胰岛素完美结合啊。
    不是不愿意掏钱，是实在是实力有限啊。”
    反正各说各的，而且还是带着一副笑容满面的和张凡谈，也不着急，也不上火，就一个意思，要钱肯定不行。
    “行，我不和你们谈了，有人和你们谈！”说完，张凡也不搭理这群货了，主要是张凡说不过他们。
    张凡气的起身就离开了会议室。
    等张凡走了，一群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带着暗戳戳的自得，好像是说，各位坚持住，都不松口，他奈我何！
    出了门，王红气咻咻的，脸都气白了。
    “张院，他们……”
    “杀头的买卖有人干，亏本的生意没人做啊。不过也轮到他们出出血了，不能总吃肉不挨打不是。把我保密电话给我！”
    张凡出了办公室，倒也不生气了，场面人吗，逢场作戏的本事张凡还是会一点的。
    王红一听，立刻把公文包提起来放在胸前，然后开拉链，吱吱吱的，开了四五层，才把手机拿出来。
    “这个手机太重要了，我怕丢了，专门买了一个这么多层的。”
    牢靠，这个货现在也会默默无声的展现自己优势了。
    “费心了！”张凡点了点头。
    “您要给部里打电话？”王红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可是问完，心里又懊恼的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张凡倒是没介意，毕竟王红不像以前了，这要是放以前，张凡肯定是要批评她的。
    不过现在就不同了，王红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院长办公室主任了，张凡多少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
    “不，给部里打电话没用，我给专门能管他们的单位打电话。”
    说完张凡在自己抽屉里又拿出了一个通讯录，巴掌大小的通讯录，封面印着一个五角星。
    有这个通讯录的，在边疆超不过十个人。
    找到号码，张凡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药物生化改革小组。名字不大，就是个小组，可架不住人家级别高！
    “领导，是这么一个事情……”张凡把事情的头尾给小组的组长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大概沉吟了十几秒。
    “这个事情是好事，我们能不能降一降价格，毕竟你们这里价格下降了，等产品到了患者手里，价格也是不是就更便宜点了。”
    张凡都无奈了，我是给你说价格的事情吗？我是担心药企被人家赶出这个领域。
    如果说张凡大公无私一点，也不牵扯什么以后的研发，茶素医院的收入之类的事情。
    直接把这个药物研发出来免费送给国内的药企行不行。
    靠着这个药物能不能从国外的药企嘴里把份额抢过来？
    当然了，大家都是猜想，张凡觉得，他们转头就能去找外企去合作去。
    “领导，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个是主要是起辅助作用，只不过是让药物更精准化。而且，这个科研现在已经要进临床期了。
    我要是真想赚钱，都不用和国内的合作，直接随便找个top三的企业，我张嘴要多少，他们敢不给？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太落后而已。”
    “好，我知道了。既然这样，你等我电话。”
    挂了电话，王红瞪着大眼睛看着张凡。
    “等消息吧！”张凡说了一句，然后又问道，“他们开始了没？”
    他们是值得闫晓玉带头的另外一组谈判队伍。张凡肯定要一把要拿下国内药企的，不然等国外药企新产品出来了，张凡这边又要免费给了。
    他可以免费把结核上交了，因为结核疫苗是免费的，他也可以把异体移植交出去，因为数字部队很需要，这是为了国防。
    但平白无故的把自己的科研交给一群只会卖保健品的赚钱的，他肯定不愿意，所以提前拿下，这是最好的。
    本来张凡觉得，自己出马一个顶两。自己这种当年在大学夜宵行当杀的三进三出的人，最起码比这群靠关系做生意的人强吧。
    结果，没谈下来，张凡觉得他们依靠关系有点不屑一顾，既然你们先不讲武德，想凭关系占便宜，那么我也不是没认识的人。
    张凡的这个想法，要是让一群国内的药企知道，他们肯定会大呼冤枉的，因为他们就没想着参与进这个项目，是张凡硬生生的把他们拽来的。
    他们其实就想着给张凡点面子，就算谈不拢，其实也是无所谓的，毕竟大多数药企，不靠这个赚钱。
    而且，对于张凡的名气，他们了解的比张凡的同行更清楚。所以，惹不起，咱躲得起。反正我也不和你硬怼，就是躺在地下不起来，你总不能硬来不是！
    部里还有食药这一块，其实对于药企只有监督和建议权。
    比如食药这边主要是监督，主要监督的是安全，而部里这边主要是建议而不是命令。
    这玩意，建议这种东西，人家可听可不听。高兴了听一听，不高兴了就不听，反正人家的税收是交给当地的，真要弄的拧巴了，当地对等人的肯定会出来喝部里协调的。
    会议室里，众人也不着急着走，大家相互随口聊着天。
    “张院说不定会心怀大义，支持我们国内药企的。要不咱们给汇报汇报，让上级给张凡说说。”
    这群货来的时候就抱着不参与的想法，现在和张凡一谈，一看张凡这么沉不住气，觉的有机可乘。
    但又不敢当出头鸟，然后你一言我一语的想让别人出头。
    可惜，大家都不是傻子。
    说说笑笑的时候，药企从大到小的经理们，电话开始响了起来。
    先是国企，然后是大型私企，紧接着就是小型药企。
    一个一个看着手机号码，三步两步的往外跑，捂着电话深怕被人听到，会议室外的各个角落里，就算是对着墙壁角落，一群人也点头哈腰的。
    没一会，几个带头的药企领导擦着额头的汗水走进了会议室，相互看了看，还一点不尴尬的说着：“茶素的这个天气还真的热啊，本来以为西北的夏天不热，没想到比我们那里还热啊。”
    “是啊，是啊，我也没预料到啊。”
    一群人坐在会议室里擦汗。
    估计心里想的是，“太尼玛欺负人了。我们也没想着找人给你施压啊，你倒好，直接把小组的组长请出来了。一点余地都没有，太欺负人了。”
    “行了，大家也别装了，按照目前的市场份额，咱们摊派把，领导也给我们争取了最大的利益，再磨蹭下去，张院不认账就麻烦了。”
    “是啊，是啊，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药企的生命力还是科研，我们还是重视科研的！我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上级一说，我就明白了，看来，我们还是没有把重视科研这一块真正的落实下去啊。回去以后，我们一定要整改啊！”
    “好了，好了，张院不在，上级也不在，咱们就不用做深刻认识了，王主任麻烦你把张院请一下。就说我们想好了!”
    王红微微挺起胸膛，找到张凡的时候，张凡也刚挂了上级的电话。
    “走！”
    本来张凡想着是一家企业一年给我两个亿，这么多加企业，一年下来最起码能把内科的科研坑给填了。
    结果，领导不给力啊，最后变成一年五个亿，各家企业按照市场份额进行分配。
    这尼玛几十亿变成了五个亿，落差有点大啊。
    不过张凡还是宽慰着自己，五个亿就五个亿把，总比到时候被人白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