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九章 洛天的打算

    对此，暮秋老剑神，亦是无法给出太多的回应。
    这让洛天有些失望的同时，也知道，这是不可被强求的事情。
    但是洛天依旧希望找到葬天海，依旧希望，能够找到，哪怕不能复活，哪怕只是想去看一眼。
    “纵使你找到了葬天海，你想复活的人，应该是独孤愁吧，你又如何将他带过去呢？”
    暮秋老剑神问道。
    对此，洛天沉默了，貌似对于自己而言，师尊永远，永远只是一个念想罢了。
    洛天没想过，到底能不能复活师尊，但是洛天想试试看。
    他低着头，不说话。
    “我只是，只是想试试看罢了。”
    少年低着头，不敢看人，也不想看自己。
    有些哽咽了。
    看着面前这个少年，暮秋老爷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万年前独孤家族有个重来不练剑的小女孩，就因为某人说了一句，我喜欢剑客，从此天下无敌。
    当初真正让暮秋老爷子，看中独孤愁的，不是他的无敌剑道。
    而是他的情义。
    和面前的少年一样。
    那个当初一头磕破在独孤愁面前，坚信独孤愁有朝一日，会带他纵横天下的少年，此刻软弱的不像话。
    暮秋老爷子，看着面前这一幕，久久没有说话。
    这或许就是真正的剑客罢，重情重义。
    轻不过手中剑。
    重不过天下情。
    这一幕，老黑亦是唏嘘不已，这应该是第一次，他看到洛天不知所措的模样，世人能看到的，只是洛天饱受的璀璨和光辉，从未见过他无敌的背后，到底是靠什么铸就的。
    洛天呆滞着神情，久久没有说话。
    对此，老剑神摆了摆手，示意紫川兄妹两，亦是离开这片区域，让洛天自己好生静一静。
    许久之后，洛天才算是回过神来，向老剑神道谢。
    “谢过老剑神，为我洗涤经脉，以及告知小子有关于葬天海的具体位置，小子不胜感激。”
    洛天朝着面前的老剑神，鞠躬作揖说道。
    眼中饱含感谢之色，而面前的老剑神，暮秋，微微颔首，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这个少年依旧活在独孤愁还在的岁月当中，没有彻底的挣脱开来。
    “你不必向我道谢，有些事，老夫要告诉你，剑客，天大的事情，是大不过手中剑的，剑断不代表人断，而人断，亦是无法代表剑断，人不同于剑，而剑，却要被人所执掌。”
    老剑神的话，有些玄虚，对此，洛天只是一知半解的微微颔首，各中准确意思，他是真的摸不准的，对此，却也只能微微颔首点头，表示自我的相信。
    “你的路依旧还长，无人能够代替你去前行奔走，你要记住一句话，独孤愁当日既然能够选择你，那么就代表，你在剑道方面的成就，绝对不会低于任何人的，你要明白一件事，剑道的修炼，修的不是剑，而是你的本心。”
    老剑神伸出手指，指了指洛天的心脏，这句话，让洛天呆滞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是一个时辰之后洛天掏出了手中的剑。
    “师尊希冀的，是我的剑道无敌么？”
    遇事不决，可问长剑。
    长剑不语，问的便是本心。
    洛天没有说话，身子陡然一闪，跃入虚空之中，手中捏着长剑，却是不管如何，剑气终究是无法挥洒出来，无论洛天怎样努力，都无法做到挥洒任何一次剑气。
    哪怕只是一点点，亦是无法做到。
    这真的太难，近乎要将面前的洛天彻底逼疯掉一半，洛天面容颇为的扭曲，手中的剑气想要挥舞，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挥舞任何的一丝剑气，哪怕只是轻微的一丝，对于现在的洛天而言，都是极度的艰难，难到了一种无法催动，无法催使的地步。
    这真的太难了，令人崩溃。
    洛天从虚空当中坠落下去，整个刃都是摇摇晃晃，近乎要彻底的迷失在其中。
    那种凌乱，近乎要将人彻底逼疯的感觉，让洛天颇为的难受，沉寂在其中，久久难以自拔开来。
    “当真是令人近乎癫狂了。”
    洛天最终无奈的开口，明明自己是练剑的剑客，但是现如今，却是连剑，都无法挥洒出来，这算是一件什么事？
    洛天的嘴角，掀起了一抹难看的苦笑之色，莫非自己和剑道之间，当真是毫无关联么？
    这一日，剑神峰罕见的出现鹅毛大雪，好似那仙人揉散的白面，洒在峰顶上，璀璨逼人，山肩上的少年，瞧着天上的飞雪，不顾霜寒，端坐于那山顶，嘴里反复嘟囔着什么。
    “练剑么？
    不练剑。”
    好似一场自我的博弈，博弈许久，少年躺在雪地上，久久不起。
    小破庙上趟了个小老头，眸子瞧了眼下方的那少年，眼角微微缩了缩，他似乎想起了很多年前。
    传闻是独孤家族罢，其中亦是有位少年。
    丢了手中的剑，道了一声，不练剑了。
    那一日，因为粉裙少女说，她喜欢剑客，从此少年再次拿起手中的剑，天下无敌。
    许是一样的劫吧，不过，不同的是，独孤愁还没有涉足到剑道行列，就已经剑心崩塌过一次，而现如今的洛天，是已经涉足到了剑道行列，方才崩塌。
    这让洛天久久无法回神。
    他做不出对不起师父的事情。
    少年披着一道长袍，不让雪花飘在身上。
    不是怕冷，是怕。
    漫天的雪花，都盖不住少年身子的颤抖，瞧着那远方的天穹，洛天的嘴角掀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练剑，唔，那就先不练剑一段时日吧。”
    少年呢喃着，那张俊俏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笑容里竟是看出来几分哭容。
    老剑神唏嘘一声，许久没有说话，只是身子一闪，不知道遁入到了何处，反正是许久不曾说话，最终眸光一转，放在了洛天的身上。
    “小独孤，小独孤，你倒是用心良苦啊。”
    看着那下方的少年，老剑神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东西。
    他知道了当初为何那天底下最为强横的剑皇，要收这个少年为徒。
    大雪封剑神，也封住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