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华山论剑

    华山道派，乃昔年太华帝君部将所建。原有八大世家，但眼下只留其四，即东方、南门、申屠以及司马。
    前些年，澹台家因为继承人失踪，大半势力被身为姑爷的东方傲风继承，澹台家和东方家渐有合流之势。
    可不知为何，这几年又突然传出消息。说当年澹台家出事，乃东方家背后下手。如今澹台家内部又有波澜，诸世家暗潮汹涌。
    正巧星魔送来星魔帖，一石激起千层浪，进一步激化矛盾。各大世家在防备星魔的同时，也着手邀请各路好友助拳，欲争华山派主导权。
    云嘉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回来的。和她同行者，是吕清媛以及任鸿。菡萏仙子要在家里看孩子，所以没过来。至于董朱，他以陆压的身份独自行动。
    “一会儿上山后，我以‘风灵武’身份行动。你们俩先去澹台家，看看能收拢多少势力。”
    云嘉：“我设法和几个忠仆联络，因为澹台家的家主令牌在我处，还能以澹台家主的名义行事。只是……”
    她看向任鸿，任鸿知道她想说什么，摇头道：“不用合并，澹台家是你家祖传的，给我算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娶你，怎么能收下你家势力。”
    “……”云嘉嘴角一抽，直翻白眼。
    吕清媛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嗔道：“师兄。云嘉是担心她带澹台家脱离华山派，澹台家无人依靠不好经营。什么直接给你？你想得美！”
    她随后对云嘉说：“回头你把澹台家带出来，自己办一个产业。也可与我一般，建立神司，开辟幽世福地。”
    “师兄不要你家产业，是担心对你有妨碍，日后不好说道。”
    “但你作为五莲仙府的剑仙客卿。可以把神司挂在他的五莲仙府名下。我记得太华帝君前世好像住在太元仙府的玉华苑？回头你便建立一个玉华宫，尊奉‘玉华仙子’为祖师。一来在人间收拢香火，不与华山派冲突。二来，玉华仙子作为太华帝君前世身，想来帝君不会反对，可借此彰显你的传承正统。”
    来到华山脚下，任鸿变化“风灵武”模样，大摇大摆从正门拜访。而云嘉和吕清媛，则通过华山派的暗道潜入澹台家老宅。
    华山派各大世家依峰割据，和昆仑十二仙峰颇有相通之处。
    澹台家所在的晓云峰是一处白雾环绕的灵峰。
    云嘉在前引路，对吕清媛讲解：“我们晓云峰有‘奇云八景’，这些地点能看到截然不同的云光景致，回头有空我带你去观赏。”
    “好啊。”二女前后走过凌云渡，来到晓云峰内。
    突然，云嘉脸色一变。她看到渡口另一端仙岩上溅射的血迹。
    吕清媛也蹙着眉，上前查看：“这血是最近遗留，就是这几天。”
    云嘉听后，匆匆赶向祖宅吕清媛紧随其后，并暗暗戒备，和另一边的任鸿取得联络。
    来到祖宅，云嘉看到一位蓝衣中年正安排弟子们修补祖宅禁法。
    “孙叔。”云嘉过去后，急急忙忙问：“出什么事了？”
    “大小姐？您回来了？”孙峥看到云嘉后，热泪盈眶：“您可算回来了！”
    看到孙峥这番姿态，云嘉心中也是一酸。
    “孙叔放心。这次我回来，定要为澹台家做主，万万不能再让人欺负去！”
    然后云嘉询问眼下情况。
    “是东方家和南门家。”孙峥：“东方家的三小姐要嫁入南门家，如今两家关系不错。”
    “他俩家又打算联姻了？”云嘉面带讽色：“东方家倒是不怕自家也碰到一个人渣？”
    孙峥没吭声。他这几年跟云嘉保持联络，自然清楚澹台云嘉和东方傲风间的纠葛。
    如今澹台家跟东方家堪称生死大仇。
    云嘉骂了几句，又冷静下来：“这么说，他们是为太华玉剑的玉台密匙？”
    华山派的制度和其他各派不同，执掌太华玉剑者便是掌门。
    当初太华玉剑由云嘉父亲执掌，他便是名义上的掌门人。
    因此，当年那桩婚约本身，是两家联合的象征。借东方家之力，助自己坐稳掌门之位。同时，在自己退下来后让女婿执掌太华玉剑，确保澹台家和东方家的地位。
    等云嘉生下几个孩子后，可以挑选一个孩子专门继承澹台家。
    但可惜的是，他突然出事身死，导致澹台家群龙无首，差点被东方家吃掉。
    “是，正是为此。”孙峥请云嘉和吕清媛进入大堂。
    “因为星魔送来拜帖，加上东方家和散仙风灵武的斗法之约。如今华山派各世家齐动，广邀各路好友，要举办‘华山论剑’。”
    华山论剑，是华山派特有的一场剑道大会。有时候，也会邀请外派剑仙参与，一同研习剑道。
    当然，更重要一个目的是在天下人见证下，选定华山派掌门，太华剑主。
    “但剑台密匙在我处。他们如果不想暴力破解祖上禁法，就只能来找我们澹台家？”
    “正是。”孙峥：“我得大小姐事前吩咐，本不欲跟四大家提前冲突。和四家商谈，待论剑时帮他们开启剑台。他们原本已经同意，却不料前些日子两家突然派人偷袭，导致我们晓云峰死伤惨重。”
    云嘉凝眉不语，旁边吕清媛略略思量，扯她云袖，低声问：“华山论剑上，外人可以夺取太华玉剑吗？”
    “理论上，太华玉剑是太华帝君所留，并无指定传人。天下人皆可登台拔剑。但华山派八大世家一直把持论剑大会，其他仙家也对此有所顾忌。”
    毕竟外人夺剑，就是跟华山派结下死仇。
    一般元神真人未必能惹得起华山派，而道君之流又岂会放弃自家大道，跑去传承太华帝君的道统？
    “那么，你呢？”吕清媛柔柔一笑：“云嘉你在仙府得玉华遗宝，可谓正统传人。又是澹台家之主，本就有资格进行‘拔剑试炼’。这太华玉剑由你执掌，岂非名正言顺？”
    “玉华遗宝？”孙峥惊喜不已：“大小姐，您得到帝君遗留的密藏啦？”
    云嘉点点头，然后又对吕清媛摇头：“我不打算继承华山派，这取走太华玉剑未免有些……”
    “星魔肆无忌惮，张扬借用太华玉剑。可见华山派人才凋零，无人可以执掌道统。所谓‘怀璧其罪’，今日有星魔，明日说不得也有别人窥视。你收走太华玉剑，不也可以保全华山派，不被其他人谋害？至于华山派日后……没有太华玉剑，他们不是更要仰仗你吗？”
    ……
    华山正门，太华门处，风灵武（任鸿）慢悠悠走来。
    华山派如今是四大世家同掌，山门处亦有四大家子弟一同把守。
    看到一位阴郁美男子环光弦而来，四家弟子同时骚动。
    “是风灵武到了。”
    “快通报家主，来人，快把他拉到我们家去！”
    东方傲风和风灵武的约战，四家弟子都有耳闻。所以在风灵武到来时，直接通知各家高层。
    且申屠、南门、司马三家尝试跟风灵武接触。至于东方家，碍于自家和风灵武的约战，没敢直接上前。
    申屠海斗抢先一步和风灵武邀请：“家主早前便有吩咐，若前辈来访，可来我们观海峰落脚。”
    南门和司马两家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风灵武略作沉吟，然后被申屠家请入山门。
    就在他前脚刚要去观海峰时，南门家的弟子突然喊道：“散仙任鸿？您就是任鸿前辈？”
    嗯？
    任鸿下意识以为自己暴露，但扭头望去。看到山门处站着一位金袍男子，正装模作样捧着一把玉尺：“不错，在下道号鸿钧。听闻华山派盛事，特来观礼。”
    任鸿虽然是昆仑弃徒，但这些年时常做出惊人之举，也是仙家一脉。
    南门家的守门弟子见他到来，挤开东方家和司马家的人，一群人围住他，神态十分谄媚。
    这可是前不久插手真人之战的人物啊。据说，前世是某位昆仑上仙转世。
    在申屠海斗拉走“灵音法师风灵武”后，南门家对“鸿钧道人”发出邀请，请他前往自家丹阳峰歇息。
    任鸿？
    风灵武（任鸿）眼皮跳动，盯着太华门下那人。
    不论是眼眉五官，还是身材体型，都跟自己本身一模一样。嗯……果然自己好帅。
    不对，不对，这人是假的！
    风灵武差点陶醉于自己的容貌中，但很快警醒：这假冒我的家伙，肯定是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