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我可以摸摸吗？

    放弃领民，这对于密斯特勋爵来说，也是个艰难的决定。为了保住这些领民，赢取他们的支持，他曾做过努力，但无缘无故消失的运粮队，以及导师的杳无音讯，让他深感无力。
    港口海怪，教堂邪魔，就连兽人都大肆发起进攻，整个道谈镇的民情人心，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最让他无奈的，就是他迄今为止，都无法获得执政官的合法身份。黑林骑士团，现在和密斯特勋爵，也是同床异梦。
    总之，现在密斯特勋爵既不想放弃唾手可得的领地，又无法为领民提供庇护，获取民心支持，所以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守住黑林城堡，等待教会的援军。
    作为多灵大教堂的金主，密斯特勋爵有这个信心。
    “勋爵阁下，兽人压境。假如我们退入城堡，那么这里的领民，势必会选择流亡，绝不会待在这里等死的。”
    密斯特勋爵冷笑起来：“流亡已经开始了。那些旅居的商队，已经前往黑石领寻求庇护了。你敢相信吗？他们的骑士团早就全军覆没了，真是太可笑了。免费吃住，双倍工酬，甚至免费土地？居然还有不少的自由民，相信这种无稽的谎言。”
    “听说黑石领那位领主的妹妹，拒绝缴纳税赋。难道，是想依靠这些粮食，趁机多招揽一些人口？意图来年兴盛吗？”本尼迪克摇着头道：“波尔·杜特，死的不明不白，蹊跷之处太多了。”
    “我巴不得他们拒绝缴纳税赋！”密斯特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阴鹜：“这为我们将来讨伐黑石领，提供了完美的借口。不过，我听说他们今年秋天大丰收，倒是令人惊讶。我已经安排了眼线，以流民的身份，混入黑石领，侦查他们的一举一动。相信我，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我们会知道的。”
    “勋爵阁下，果然心思缜密。”本尼迪克顺势恭维一句：“道谈镇成为死镇，黑石领拒绝缴纳税赋。看来城里那位公爵大人的宝座，开始热的发烫，要坐不住了。”
    “战争即将来临，权柄必须掌握在圣灵的手中。妄想左右逢源，坐收渔利，是不可能成功的。”
    “教堂的粮食，应该可以支撑到援兵的到来。”本尼迪克咧嘴笑了起来，他也不想住在教堂这个鬼地方：“波尔·杜特死前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为教堂征募了不少的存粮，还大方的拨付了一批。”
    “放心吧，信使即将到达深水城。伟大的圣灵，是不会抛弃我们这些虔诚的信徒的。”密斯特勋爵的脸上满是自信。
    “那么，勋爵阁下。我们什么时候离开？黑林骑士团，又该如何交代？”
    “他们虽然目光短浅，不服管教，但在必要的时候，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战力。我答应他们，可以携带家眷，一同退守黑林城堡，共同分享圣灵恩赐的粮食，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
    “好，最好避过那些贱民。”
    隐藏在黑暗中的秦颂，确实想不到这两位圣灵的信徒，居然把自私自利发挥的如此淋漓尽致。或许，这就是圣灵嫌贫爱富的风格？
    不管怎样，这给了秦颂暗箱操作的机会。
    想安安稳稳的苟在城堡里？
    门儿都没有！
    看来明天要好好的策划一下，给他们来个大大的惊喜。
    ……
    凌晨时分，天色还没放亮。临时军营的木棚中，就燃起了烛光，六名战士正在恭敬的聆听着秦颂的指示。
    “蒙斯会为你们引路和侦查，记住，不需要正面作战。只要阻挡他们的去路，任务就算完成。我希望明天早上，你们一个不少的出现在我面前。”
    “明白！统帅，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把该带的带上。”
    六名战士鱼贯而出，回到营帐里穿上连帽斗篷，拎着包袱，从马厩里牵着战马，踏上征程。
    鉴于黑石领的防守压力，秦颂不可能抽调太多兵力，去狙击密斯特勋爵。更何况，两支骑士团，加上扈从还有家眷，人数至少也在三四百，不适合进攻的霰弹枪，难以发挥效果。
    所以，这是一次目标明确、战术明确的特种作战。
    担任指挥官的，就是在第一次面对兽人时，立下战功升任军士长的——哈拉尔德·坎特伯雷。
    他的头脑足够清醒，文化阅历，也远胜那些鲁莽的海盗。秦颂在有意将他栽培成军队中的骨干成员。
    军功是晋升的唯一标准，哈拉尔德同样明白。
    当黎明的金色曙光，覆盖大地。一天一次的埋雷工作，又开始了。
    由于前方雷区的防御作用，危险性大幅度降低。这项工作，交给了专门的埋雷小分队，以及少量的战士护卫。
    之所以这样安排，除了节省人力，也是一种诱饵。难保那些兽人头脑发热，仗着人多在白天发动突袭。
    “秦，维罗妮卡带来了。”
    每天必不可少的拼图工作，逐渐有了成效。23岁的大姑娘维罗妮卡，心理年龄俨然增长到10岁左右，逻辑清晰、记忆清晰，表达也很清晰，发疯的症状完全消除。
    不仅是她的父亲罗伯斯，天天乐呵的恨不得把后槽牙展示给每一个人。女巫们，也为此欢欣鼓舞。
    今天的维罗妮卡，在女巫们的帮助下，彻底的洗漱打扮了一番。与数天前的疯癫萎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几乎完全恢复了青春少女的模样，体态修长匀称，面孔是那种淡淡的，娇柔的白，衬着一双恬静的，充满和善的眼睛，越发的清澈明亮。那头闪亮的栗色头发，留着淡淡的刘海，用白色丝带扎了两个辫子，垂在鬓边，头上还带着个蝴蝶般的发卡——来自露娜的礼物。
    长睫毛，柳叶眉，大眼睛，翘鼻梁，瓜子脸，分开来看似乎并非那么出众，但是凑在一起却有种无以言辞的和谐美妙，彷如邻家女孩一般的恬静微笑，隐隐透出几分不谙世事的纯真。
    第一次正式的站在秦颂面前，维罗妮卡的确有些局促，紧紧握着琳达的手，眼里有紧张有好奇。
    “你好，维罗妮卡。”
    不得不说，女巫都是美人胚子，打扮一新的维罗妮卡，和爱丽丝、琳达、艾琳娜、露娜并肩站在一起，出奇的和谐，各自展示着风格不同的魅力。
    要是再穿上统一定制的女巫服——
    那场面，一定很美。
    听到秦颂的声音，维罗妮卡的柳叶眉轻轻皱了起来，眼里露出几分迷惑。数次的梦境经历，虽然没有正式交谈过，但在她的潜意识里，却蓦然生出一丝亲近熟悉的感觉。
    “我认识你吗？”维罗妮卡手指按住嘴唇，微微歪着脑袋：“为什么会觉得好熟悉。”
    女巫们对视一眼，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她的群星血脉。
    “我曾经看望过你。”秦颂微笑着回答。
    “可是，你长的好奇怪啊。为什么脸是蓝色的？还有，你的眼睛怎么在发光？”维罗妮卡好奇的瞪着眼睛，毫不畏惧的围着秦颂，话也连珠炮般的又脆又快。
    “嗯……”
    说到底她的心里年龄，也不过十岁左右。再加上来之前，爱丽丝她们专门为她做了铺垫，告诉她要见一个很睿智很和善的智者。
    “真的在发光诶！”维罗妮卡指着秦颂的眼睛，冲着周围的女巫大呼小叫：“就像小火苗一样啊。”
    “咯咯咯……”女巫们都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琳达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是啊，维罗妮卡，你没看错。智者的眼睛，的确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维罗妮卡小心翼翼的凑到秦颂面前，说了一句任何人都没想到的话：“我可以摸摸吗？”
    女巫的眼神，齐刷刷的望过来。
    秦颂瞬间就尴尬了，虽说她的心理年龄很小，但实际上可是比爱丽丝她们大上好几岁。
    “或许，我们可以握握手？”
    “握手？”
    “是的，这是一种礼节。”
    秦颂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伸出手去。他这次见维罗妮卡，不仅仅是看她恢复的如何，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琳达将她所展现出的力量，如实汇报了。
    四星女巫，潜力巨大。
    从起初的短暂复制物品，到奇妙的隔空取物，都说明她的力量与众不同。
    “你的指甲好长啊，有点儿吓人……”维罗妮卡吐吐舌头，竟然有些嫌弃，不过最终还是好奇占了上风，轻轻的用手指戳了戳秦颂的蓝色皮肤的手背。
    “唔，很光滑，像琳达送给我石头一样光滑。对吧？琳达？”
    “对。”琳达微笑起来：“秦，维罗妮卡现在的记忆力很清晰。不，或者说是过目不忘，她能记住所见过的东西的每一个细节，并且能够精准的还原出来。”
    “我会捏泥人，我为你捏泥人吧。”维罗妮卡兴冲冲的说道：“像你这样长的这么奇怪的，不捏个泥人太可惜了。”
    “真的，秦，她捏的特别好。”露娜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下，摸出个巴掌长的小泥人，贴在脸颊边比划着，眉眼五官，包括头发的细节，都和露娜如出一辙，就连那小酒窝都刻画出来：“你瞧，就是没有颜料。不然的话，肯定和我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