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试飞

    哈拉尔德的想法听起来有些功利，更方便完成秦颂交待的任务。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于茉艾拉仍旧抱着别样的感情。
    更何况，人家连孩子都替他生了。
    难道要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一样，成为别人眼中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现在的哈拉尔德，更加成熟，更明白责任是什么。
    他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渣男有时候也会长大的。
    当然，秦颂不会关心，也没时间关心哈拉尔德的私生活。
    兽人和人类的战争最终还是爆发了。
    战争的地点位于深水城和森林中间的平原地带，各式各样的兽人兵种，携雷霆万钧之势，蜂拥而出。
    兽人战士都只是炮灰。
    兽人勇士、兽人百夫长属于核心主力，鲜血恐兽、千面恐兽、兽人千夫长，以及传说中的兽人万人敌，尽数出现。
    它们的战略很简单！
    倾巢而出，摧枯拉朽。
    戒备森严的深水城，没有任何的含糊，几乎城中所有能出站的骑士、圣灵骑士、圣堂武士、圣殿骑士，还有十数尊黄金圣像，在城外摆开阵势，毅然决然的选择正面迎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兽人的作战风格和骑士的作战风格没什么太大区别。
    中世纪的骑士战争，就是这种简单套路。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堵上各方全部筹码的战争。它的战争进程，证明了这一点。
    战争发生在黄昏时分，除了参战双方，没有人有胆量亲临战场。但有无数的目击者，他们以不同方式，见证了这惊天动地的一战。
    震天的吼叫，如同滚雷，响彻大地。
    耀眼的圣光，如同旭日，闪瞎双眼。
    即便是远在黑石领，都能听到吼叫，看到光芒。
    整场战斗从黄昏持续到黎明，又从黎明持续到黄昏，足足三天三夜的阵地拉锯战。兽人没有选择在白天撤退，他们顶着刺目的阳光悍勇作战；骑士们也没有选择撤退，他们的战马几乎全数阵亡，凭借着剑盾步战顽强缠斗。
    战争结束的那个黎明时分，无数心焦的深水城市民，登上城头，瞭望着战场。
    那是怎样一种场景。
    方圆数里的区域中，到处都是堆积的尸山，流淌的血海。兽人和骑士们的尸体，惨烈的纠缠在一起，一根根残破的旌旗摇摇欲坠，流淌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血腥味儿在风的吹拂中，飘向远方。
    根据莉雅得到了情报，这一战兽人的参战兵力在千人以上；圣灵一方的兵力，在两千人以上，双方的战损比例都达到了至少百分之八十。
    最让人困惑的是战争的结局。
    撤回城中的圣殿骑士宣称击溃了兽人部队，取得了胜利，深水城绝没有城破人亡的可能性，这让城里的市民们载歌载舞，欢庆胜利。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不是的！
    兽人并没有彻底被消灭，残留下的兽人继续从黄昏开始陆续出现，它们在打扫战场，收集每一具可用的尸体，敌人的，同胞的，只要是血肉，它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掳走。
    结果上看起来是圣灵取得了胜利，兽人没有攻破城池。
    但这只能欺骗一下那些愚昧的平民。
    莉雅清楚的明白，一旦血肉都被兽人清理干净，那意味着什么！
    兽人一定不会浪费任何一具尸体，它们中的恐怖存在，会利用这些尸体血肉，继续繁衍更多更恐怖的生物。
    战争实际上是兽人进阶，不可或缺的环节。战争的规模越大，获取的血肉越多，它们下一次出现，就越强大。
    反观圣灵一方，他们的底层骑士阶层几乎死亡殆尽，圣堂武士、圣殿骑士也损失惨重。
    而要培养一名合格的骑士，需要的不仅是圣灵的赐福，还要他本身具备骑士的作战能力，这往往需要花费数年或十数年的时光。
    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时间。
    若是教会没有其他力量驰援深水城，那么兽人下一次出现，就是深水城彻底覆灭的那天。
    按照莉雅的推断，深水城教会宣扬胜利，只是为了稳定民心。他们下一步的选择，就是调动托恩城和海滨城的教会力量前来支援，趁着兽人还没发展起来，组织绝对优势兵力进入森林清缴余孽。
    但这个行动需要一个大前提，就是王国政局稳定。
    很遗憾，提亚王国恰恰处于新老交替，王位更迭的混乱时期。大皇子和二皇子为了登临王座，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攫取任何能够控制的力量。
    无论是托恩城还是战略位置更重要的海滨城，必然受到关注。
    此消彼长，深水城的援军就成了大问题。
    综合所有推断，战争过后，圣灵和兽人都处于短暂的实力真空期。
    而这段时间，正是黑石领要抓住的最佳时机。
    是时候离开了。
    阿拉贝的布局接近完成，哈拉尔德率领黑石军团驻守剑刃要塞；阿拉贝城有哈迪莉丝、埃斯蕾娜、缇娜三人坐镇。
    只要两股势力成功汇合，局面基本稳定。
    为了以防意外，剑刃要塞还是要留两名女巫坐镇——维罗妮卡和乔。维罗妮卡的能力决定了她是个多面手，在没有爱丽丝的情况下，依旧能够试用她的两项基础能力符印，制造对应的武器，其余的能力作为补充。
    乔的能力和水密切相关，回到黑石领反而是个摆设。
    留下这对师生，算是权宜之计。她们将作为黑石领代表，和埃斯蕾娜等女巫正式会面。如果算上菲奥娜这个潜在女巫的话，整个阿拉贝地区就有七名女巫，实力不容小觑。
    至于沟通问题，只需要把联结梦境继续完善一下，就能作为女巫聚会的场所。
    想要开会？
    很好，大家集体躺下，睡一觉就搞定。
    简直轻松又惬意。
    ……
    空袭日，终于到了。
    耗费了数百磅的安多神鹰，隐藏在高贵血脉中的神鸟基因即将爆发，展露它们翱翔天际的姿态。
    幻瞳。
    黑翼。
    这两只雏鹰中的佼佼者，从幼年期就表现出极强的食欲，促使它们的生长速度，远远超过其余四只雏鹰，仅仅不到半个月时间，体长全部超过七米，翼展达到恐怖的十二米。
    幻瞳——拥有四目的神鹰，身披五彩斑斓的翎羽，四只眼睛中永远都在交替变换着五色的光芒。
    黑翼——一身漆黑如墨，锋利如刀的翎羽，额外的翅爪就仿佛多了一双灵巧的双刃。
    它们的鸟喙褪去稚嫩，开始闪烁金属的光泽。它们的头脑中拥有了和秦颂从心灵上沟通的智慧。
    当它们从内心里传达出渴望翱翔的意识时，秦颂明白，它们准备好了。
    起飞的地点，选在剑刃要塞城墙最高的地方，远处就是沙滩和大海。
    秦颂、爱丽丝、维罗妮卡、乔、哈拉尔德，并排站在一起它们初航作为见证者。
    当两只体格宏伟的神鹰，迈着沉重而稳健的步伐，迎面而来。那高高昂起的脖颈，随风摆动的羽翼，铁铸般的鸟喙，自带强大的压迫气场。
    “真是令人震惊的生物。”哈拉尔德满脸泛着兴奋的红光：“它们出现的那一刻，我甚至不由自主的生出恐惧的感觉。”
    乔做神鹰的饲养员，从它们没长毛时就天天照顾它们，全程见证了它们的生长历程。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亲昵的神光。
    它们怎么会可怕？
    明明很威武！
    乔双手合着喇叭，大声的鼓励：“加油，幻瞳、黑翼！”
    它们仿佛听懂了一般，发出嘹亮而欢快的鸣叫声，声震四野。
    维罗妮卡仰望着它们高大的身躯，忍不住赞叹：“居然有种做梦的感觉，它们真的从粉嫩的小家伙，变成了令人仰望的强大存在。”
    爱丽丝俏皮的眨眨眼睛：“总算没有辜负那几千磅的鱼。”
    秦颂同样在专心致志的欣赏着他的作品，经过畸变的生物本身就超越物种的限制，精英级生物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和原物种没有任何关系了。
    眼前的这两只畸变神鹰，实际上处于少年期，甚至连青年期都没达到。在羽翼丰满后，生长速度明显开始变缓。至于其余四只雏鹰，就要逊色的多，最大的一只体长三米多一点儿，羽毛只长了不到一半，根本无法飞行。
    只有两只神鹰，要想轰炸庞大的怪物巢穴，看起来有些少。
    但办法总是想出来的。
    维罗妮卡提出了一种解决方案——利用莫妮卡兄妹的能力符印，即超微形变和超巨形变，应用在深水炸弹上，从而变相提高载弹量或者爆炸威力。
    符印版深弹。
    有超微版和超巨版两种研制路线，目前研制成功的是超微版深弹——深弹外置激活的超微符印，未投掷状态时符印生效，个头变小，质量变小，能大幅度提高载弹量。
    当它完成投掷时，就会脱离超微符印的连接，在空中重新恢复原来的大小和质量，保证爆炸威力。
    当然，最理想的深弹会采用超微和超巨相结合的方式，提高载弹量的同时，加强爆炸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