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毁灭的预言（上）

    林天赐要去的咖啡馆位于老鼠巷朝龙袭纪念碑的方向，并没有在老鼠巷内。毕竟在这边居住的人也没喝咖啡的心情。
    不过这家咖啡店的主要客户却不是什么办公室的文员或游客，而是工人。
    说是咖啡厅，从外观上看去更像是酒馆，因为正对着龙袭纪念碑的一侧，对面不太远就是进入地下的矿井入口，很多下了班的矿井工人都会顺路在这里喝上一杯，只有不忙的时候才会供应咖啡。
    杰拉尔特领着林天赐进去，找了个安静的包厢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一直跟在身后的一帮小弟非常整齐的双手捂裆往他背后一站，感觉就跟老式黑帮片似的。
    杰拉尔特似乎是这家店的常客，根本不用废话，刚坐下就有服务员送来完全不加糖的黑咖啡。
    随即服务员问林小哥儿：
    “请问您要点什么？”
    林天赐本来说想要卡什么诺那个咖啡，但是想不起来名字，为了不露怯，只能回了句跟他一样。
    等服务员出去，杰拉尔特放下咖啡杯，冲林天赐伸出手：
    “认识一下，我是杰拉尔特。”
    林天赐本来想抱拳，但看到人家伸手了，也握了握手：
    “在下林天赐。”
    杰拉尔特始终盯着林天赐的一举一动，包括他握手时的神情。
    在水之都，还真没人敢大刺刺毫无防备的跟杰拉尔特握手，因为敢这么干的家伙很可能就该‘没手’了。
    白手协会是以情报著称的组织，他们的话语人应该也知道这种情报才对，既然如此，林天赐敢毫无防备的握手，应该是有恃无恐才对…….
    兄弟，你知道什么叫与空气斗智斗勇么？
    不管怎么说，杰拉尔特毕竟没有跟白手协会为敌的打算，互通姓名算是认识了之后，他说：
    “我需要情报，有关于那两样东西的情报，你的手下做不了主，所以我来找你，开个价吧。”
    林天赐始终都不明白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他还纳闷儿自己哪来的手下。
    “不瞒你说，我真的没有手下，你给我看的那张面具我也完全没有印象，不过那一堆蓝宝石是我正在寻找的东西。”
    盯着林天赐的眼睛，杰拉尔特的刀疤脸会给人很大的压迫感，他稍稍顿了一下，说：
    “你如果还要继续装蒜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我装你妹的蒜啊！
    要不是看在可能是极蓝辉星体的线索份上，林天赐才不会跟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去什么咖啡厅。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带着咖啡去而复返的服务员稍稍打破了一点包厢内凝重的气氛，他把黑咖啡放在林天赐面前。
    林小哥儿一看是啥都没加的纯咖啡，正要再让服务员拿点糖什么的，谁知他很郑重的对着林天赐鞠了一躬，掀开衣领下面露出个白色手掌的印记道：
    “大人，白手协会驻水之都的所有分部已经收到了消息，您的指令正在进行。”
    刚才还说自己没手下，结果就打脸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林天赐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手下原来是指的白手协会。
    虽然命令是赛莉下的，但命令内容是让当地的白手协会成员协助林天赐，自然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林小哥儿的人。
    杰拉尔特挑了挑眉毛：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里也是白手协会的联络点。”
    服务员依旧带着营业性的微笑转身：
    “那就请您以后多多光顾了。”
    轻哼一声，杰拉尔特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白手协会到底有多少隐藏的暗桩，就连内部的人都不清楚，组织内部成员是平面联系，主要靠联络点维系在一起。
    而联络点之间是没有任何从属关系，也对对方的情况不知情，但联络点也是有级别的，高级别的情报只能去更高级别的联络点买，并不是随便去哪个联络点都能买到情报。
    就比如当初林小哥儿跟着四法王小队去坎索城的白手协会联络点，那就是个级别很高的分部。
    说白了就是看人下菜，不够资格的人找不到高级的联络点，就算找到也会空手而回。
    服务员那句话就是在说‘你以后也能来这里买情报’。
    说完，服务员又行了一礼，随后带上门出去。
    “好吧，你说的手下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但我真的不知道你那张面具的情报，我更想知道另一张图中的蓝宝石在哪，我也再找它们。”
    杰拉尔特收回目光，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这两张图来自预言能力者，是一个重大事件的线索，但预言模糊不清，我手头只有这两个提示。”
    超能力者已经展现出很多堪比魔法和仙法的能力，有人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似乎也并不奇怪。
    “那你是否知道那些蓝宝石在哪？”
    “明明是我找你买情报，却反问我？”
    随即杰拉尔特摇了摇头：
    “预言能力有很多限制，也需要凑齐某些条件才能得到更为清晰的结果，我刚刚说过，我只有这两个提示，并不知道他们代表什么。”
    林天赐听到这儿，顿感失望。他还以为刚到水之都不超过两小时就能找到极蓝辉星体的碎片呢。
    但此时，一直在看戏的赛莉插嘴道：
    “关于那张面具，我可以解释。”
    两人说话的时候有第三个声音插进来，当然会引起注意，杰拉尔特身后的有个年轻小弟一看声源来自胸针，惊讶道：
    “胸针说话了！”
    杰拉尔特朝林天赐比了个稍等的手势，随后打个响指。
    那个小弟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嗵的一声给跪下。
    “抱歉，我管教不严，手下人不懂礼数。”
    林小哥儿哪在乎这个，他还没那么残暴，随意的摆摆手，而赛莉则继续道：
    “有关于这张面具的情报是白手协会内部的机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找他们做什么，尤其是你说的那个‘重大事件’，我希望能听听来龙去脉再作判断，否则这份情报不可能向你开放。”
    指尖敲了敲桌子，杰拉尔特像是在思考，但时间很短：
    “我原以为这位林天赐先生是主事人，没想到真正的主管藏在他身上。”
    “那么，你的回答呢？”
    “好吧，坦诚相待是谈生意的基本。”
    杰拉尔特继续道：
    “三个月前，为我工作的预言能力者预测到有一个我们帮派无法抵抗的灾难正在靠近，最初不过是个模模糊糊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预言也越来越准确。在一周前，我得到了这两幅画，并被告知它们跟灾难联系紧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寻找有关于它们的线索，但白手协会的人告诉我事关机密不能说。”
    刚巧这时候林天赐进城，赛莉下令帮林小哥儿找极蓝辉星体的碎片。当地的白手协会当然以为是来了个高层话事人，于是就让杰拉尔特找林天赐，如果这个话事人愿意说那自然没问题。
    怎么跟甩烫手山芋似的……
    “事情我了解了，但你又能为那份情报付出什么代价？”
    末了，赛莉赶在对方说话之前又补了一句：
    “不要谈钱，世俗的财富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你要想什么？”
    “情报的代价，你可能支付不起。”
    透过胸针，赛莉那边传来刷拉一声，就像是拉开了个厚重的卷轴：
    “杰拉尔特.博德曼，卢修斯.博德曼之子，33岁未婚。自17岁起接替重伤不治的父亲成为帮派领袖，能力‘翠龙之岚’，能操控身体周边的气流流动，作用范围推测8~12米，缺陷……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能力者使用能力并不是跟法术一样消耗‘蓝条’就完了，这些超能力看似神奇其实都有不少限制，不管能力等级有多强，限制或者说缺点是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的。
    同时，能力的限制也是一个能力者的秘密，尽管不见得是什么绝对不能说的秘密，但显然也不适合大肆宣扬。
    杰拉尔特盯着胸针，就像是透过胸针看到另一边时钟塔上的赛莉。
    “白手协会果然名不虚传，既然你对我十分了解，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代价？”
    “尽管你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感兴趣，那……这样吧。”
    赛莉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道：
    “我有两点要求，如果你答应，我便会告诉你情报。”
    杰拉尔特做了个请说的手势，赛莉也不客气：
    “第一，你必须协助天赐找他正在追寻的蓝宝石，当然，仅限水之都范围内。第二，我希望能见一见你口中的那个预言能力者。”
    “白手协会的情报比我可灵通多了。”
    “但我们没有战斗力，毕竟我们白手协会弱小无助又可怜，不过是混口饭吃。”
    这话说的，林小哥儿都有点脸红了……
    ——节操真的是不必要的东西啊。
    仔细想想，这两点要求还真不算过分，而且对杰拉尔特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协助了。
    就算赛莉不提，杰拉尔特也会追寻那些‘蓝宝石’的踪迹，毕竟那些特殊的蓝宝石也是预言中的重要线索之一。
    至于见一见提供预言的能力者，这也没有问题，存在并不是秘密，何况让林天赐他们去见见说不定还更有帮助。
    就像刚才说的，能力的使用有很多限制，预言能力者当然也是如此。
    这个预言能力者的预知能力最初只是简单的预感，后来会慢慢得到类似于关键词的线索，而如果跟预言内容相关的人或物在现场，预言的精准度和清晰度都会进一步提升。
    预言中已经明确点出了那些特殊的蓝宝石，而林天赐又是在追寻这些蓝宝石，这就是二者之间的联系，让他去见见预言能力者，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