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痋人

    第十六章痋人

    林妄言与养赢成功退回后方才知道，所谓的湘西赶尸不过是痋术罢了，说道痋术，一般人可能是闻所未闻，不过与之并列的另外两大邪术可谓名声震震，痋术、蛊毒和降头并列称为滇南三大邪法，曾盛行于一时。

    至于所谓的活尸，不过是痋术所篆养出来的痋人，各种史册中对神秘而又古老的“痋术”，都是一带而过，没有什么详细的记述，即便是有，也不过是只言片语，但是野史中，曾经提到过利用“痋引”使妇女感孕产虫卵之事，一定要等到十月怀胎生产之时，把该女子折磨至死，这样她临死时的恐惧与憎恨，才会通过她的身体，穿进她死时产下的虫卵里，这样才有毒性，这是“痋毒”中很厉害的一种。

    这样的痋人其实用机枪就能解决了，而土里爬出来的，却不是痋人而是石人俑，石人俑用“痋术”制成的人俑，被头下脚上、倒吊起来。人俑外皮虽然坚韧，但是只有一层薄薄的壳，里面全是腐烂了的死蛆和虫卵。这些人活着的时候被按照“痋术”给他们全身捆绑结实，强迫吞服一种痋引，并用泥来封死人体七窍，再用大链悬吊埋在土里，活活憋死。一来可以保守基地内的秘密，二来可以利用他们，干掉误入其中的外来者。

    来人只要撞上埋伏在黄土里的人俑，人俑就会被惊醒，一但人俑被杀死或者破坏从人俑中出来的虫卵会孵化成彘蜂攻击人类。所谓“痋引”是施行某一种痋术必须的药丸，被活人吞下后，就会寄生于体内产卵，只需要大约三到五天的时间，卵越产越多，人体中的血肉内脏全成了蚴虫的养分，取而代之填充了进去。由于是在短时间内快速失去水分，人皮则会迅速干枯，硬如树皮石壳。

    在人尸形成的外壳中，当虫卵吸呋尽人体中所有的汁液和骨髓后，就会形成一个真空的环境，虫卵不见空气就不会变成蚴虫，始终保持着冬眠状态。在阴凉的环境中，可以维持千年以上，所以直到今日，切破人皮，里面仍然会有可能立刻出现无数象肥蛆一样的活“痋引”蚴虫，但是根据保存程度的不同，也有可能里面都是早已干枯的虫卵。

    所以值得用炮弹炸的不是这些活尸，而是里面的彘蜂，彘本是种浅水生虫类，十分喜欢附着在漂浮的物体上产卵，虫卵见水就活，就像是干海绵吸收了水分一样，迅速膨胀，身体变成白色手指肚大小的彘蜂，两侧长出小指盖一样的翅状物，飞动的速度极快，咬起人来虽然厉害，且有剧毒。

    一个处理不好，这些东西才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阵地前被击碎的痋人已经叠了两层，可即便如此后面还是有源源不断的痋人冲过来，这些怪物一米一米地靠近，似乎不管面对多么强大的火力，它们都不会退缩。

    一分一秒过去了，阵地逐渐沦陷，铺天盖地的痋人已经涌动了过来，人力已经无法挡住尸潮，不少行尸绕过他冲向了阵地，在尸潮中的士兵接二连三倒下，最终都变成了战场上的一具具尸体，在几分钟之后也变成了痋人朝着阵地发起了冲锋。

    “这简直就是他妈的传染病”，林妄言骂道。尖叫声响起一片，地面的裂缝也像是有生命力的魔鬼一样，四下蔓延着追逐着周围每一个人的脚步，又在蔓延的同时逐渐扩大裂缝的宽度，吞噬着闪避不及的士兵。

    “快快快！快到了！”林妄言在前面狂奔着，不时回头看着追赶他们的裂缝，就在林妄言要跑不动的时候，追逐他们的裂缝也停了下来，但裂缝的宽度却足足有了半米长，同时震动也在有频率地进行着。作间隔木门早已腐朽。门上铺首、饰片、泡钉等尚存。诸铜器制作精细，表明鎏金。顶涂有天青色，直墙部分涂朱色，在第三道券的券额上，残存一段彩画，为红、绿二色绘宝相花。

    这明显是一座大墓，林妄言道：“不能进去！”林妄言四下看着，又指着侧面的草坪道，“那里比较宽，就算有建筑崩塌也砸不到我们，赶紧到那里去！”可是养赢仿佛未听到一般，还是推门进入了陵墓。

    林妄言爆了句粗口，摇了摇头直追了进去，进门一口大缸缸内盛油置灯，此即“长明灯”，又称“万年灯”。照常规，此缸应置于墓主脚下，即棺床南端。此似为特例。石床石床象征帝王生前的御床，石床前端浮雕龙及狮形兽等神兽形象，正中安放着墓主人的石像。

    石刻真容像为红砂石圆雕坐像，身着锦袍、头戴璞头，腰束玉带，足蹬皮靴，隆眉广颡，状貌伟然，睿智神勇，端庄安详。其神态刻画栩栩如生，棺床棺床为须弥座式，上铺珉玉版，有三层木台阶。木台阶上置棺椁，早已腐朽不存。发掘时，发现残破的棺内有大量水银和各类随葬品。棺床四周浮雕伎乐、花鸟、云龙图像，纹饰精美，原均着彩或鎏金。棺床两侧置半身石雕“十二力士”，或谓“十二神”，作扶抬棺床状。

    林妄言动了动鼻子道：“他妈的以前的人真的都太腐败了，死了也要和我们这些活人炫富”，见养赢有些不解的望着自己林妄言解释道：“这里面这么香，墓顶粘合部肯定加入了大量香药”，养赢听林妄言先这么一说，忙捂紧口鼻，林妄言贪婪的吸了几口道：“这东西可没毒，这可是好东西，传乾隆皇帝有一位维吾尔族妃子因遍体生香、娇美无比而深受宠爱，赐名香妃。据考证，香妃的体香未必是与生俱来，而是后天养成的。古代西域阿拉伯人善用香药，东传中日韩，西播欧罗巴，举世风靡。香妃的体香极可能就是因长期服食阿拉伯医方香药而形成的。《红楼梦》第十回中，宝钗有个病根，什么名医仙药都不管用，一个秃头和尚说这是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给了一个海上方，虽不能根治，但发病时吃一丸就好，此方就是香药而成。异域之香，随佛教、寺庙进入中土，由清洁除秽渐渐地入药。尤其在养生、护肤方面，香药有其独到的功效”。

    随着林妄言的话音一落，香味越来越浓，林妄言脸色一变，物极必反，再好的东西过量了也能毒死人，“我们可能无法离开了。”林妄言四下打量了，“这种香味太诡异了，像是有生命力一样，你要是去感受它就会越来越香。”

    大门突然被人拍响了，声音非常沉重，听起来像是有人将整只手臂都拍打在大门上一样。二人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这道门根本挡不住什么东西，要知道养赢轻轻一推就开了，拍门声在持续，外面并没有任何人说话，林妄言打开门就是一愣，这人光这个膀子，所以可以看见从腹部往上的位置全部变成了半透明，能隐隐约约看到其中的内脏，还有大动脉血管，甚至都能看到在其中流淌鼓动的血液。

    林妄言一愣，这他妈的是什么玩意，只见这人进门之后躺在地上道：“救我，我好冷，我好冷……”那人躺在地上，抬起双臂，捂着脸脸上的脓疮越来越大，已经挤满了整张脸，看起来那些脓疮就要爆开了一样。

    养赢二人不敢再靠近那人，各自都退后了四五米，而求生的让那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朝着林妄言慢慢走去，迈着自己沉重的步伐——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透明人。朝着林妄言慢慢走去的同时，整个身体从头部开始逐渐消失，就像是隐形了一样。

    “我去年买了块表”林妄言一步步后退着，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椅子，直接翻落在地上。养赢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眼前的这种东西比起行尸来让人觉得可怕多了。“他还在靠近！”林妄言只能从那人忽隐忽现的脚踝和脚掌来判断他的位置。“我——我——”那人还在发出声音，即将消失的脚掌也停了下来，二人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他要说什么。

    几秒后，那人彻底消失在三人的眼前，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但依然还在努力说着自己的“遗言”，而这段“遗言”是有几个字：“我好热——”“好热？”林妄言重复了一遍，正重复着的时候，感觉到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好像眼前的那个已经彻底透明隐形的人不再是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体火炉一样。

    二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朝着角落的门洞拔腿就跑，轰的一声，整个墓室仿佛是被埋了炸药一般，竟然还非常夸张的升起了一朵蘑菇云，蘑菇云可是只会由于强烈爆炸而产生的强大的爆炸云，爆炸之后热气飞快上升，造成向外向下翻的漩涡，称为“烟云”，同时真空状态使得烟和杂物从中央向上翻腾，形成“尘柱”（蘑菇梗）。大量气体最终到达和周围的空气同样压力的高度，卷上去的杂物驱散，漂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