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抉择

    陈天神秘地一笑：“考你一下，哪一个地方，可以不受两界的排斥之力？”

    陈昊脑袋一转，面露恍然之色，“难道是破界之处，两界相交的通道内部？”

    “对，在两界相交之处，时空重叠，两界的东西在里面都不会受到异界的排斥之力，所以，我在人界找了一些材料，将它们和灵界的材料在两界通道之中炼化融合在一起，然后带到两界试验，发现这样确实可以骗过界面，避免异界的排斥。随后，我就在两界通道之中，包括在灵界和人界，魔界和人界的两个通道之中，将天庐珠加入了一些异界的材料，重新祭炼一番，这样，天庐珠融合了三界的材料，可以在三界之中出现，而没有异界的排斥现象出现。”

    陈昊若有所思地说道：“祭祀现场，魔族的宝塔可能也是这样处理过的吧。”

    “对，我想的到的，魔界之人肯定也想得到。所以，凡是可在两界使用，不受界面排斥之力影响的东西，肯定都是在两界相交之处重新祭炼过的。”

    “灵界和魔界之间没有通道吗？”陈昊问道。

    “没有，如果有的话，早就发生人魔两界的大战了。要想从灵界到魔界或者从魔界到灵界，必须都要经过人界。而且，灵界和人界之间的通道以及魔界和人界之间的通道，这两个通道不是同一时间交错形成的。这样一来，你不得不在人界滞留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陈天脸色一变，迟疑了一下，“破界通道出现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从最初的几百年一次，到几十年一次，而现在，已经缩短到十年一次。这片天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陈天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在我看来，这是天地失序，法则失效的表现了，而且这种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

    陈天沉默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事烦扰到了他。过了一会，他摇摇头，抬手一招，山洞中的金色球体从洞中飞驰而出，体积不断缩小，最后变成一个核桃大小的球体落入陈天的手中，“这是天庐珠，属于空间类的法宝，里面别有洞天，刚才你已经在里面呆过。”

    “它可以变成一个原子大小，这时，界面之力忽略了它，也就不会有排斥的现象产生。”陈天说话的同时，手中的珠子急剧缩小，最后消失不可见。“又可以变得和本身内部的空间一样大。”，他手一抛，珠子又从无到有，向峭壁外飞去，其体积不断变大，最后变得有一个篮球场般大小。“无论它外表的大小怎么变，里面的空间一直是这么大。”

    陈昊神色一动，“那这种空间类的法宝，人要是躲藏在里面，岂不是谁也找不到？”

    陈天摇摇头，“想得很美好，如果这样的话，拥有这样一件空间类的宝物的人，个个都可高枕无忧了，打不赢，就躲到里面去，谁也找不着。”

    “真实的情况是，这类空间类法宝一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没有解决，那就是，里面的空间不是很稳定，时不时会出现一些轻微的空间扭曲的情况，平时放一些坚硬一点的东西进去没有问题，能够承受这种扭曲，但如果活人进去，一旦遇到空间不稳定的时候，活人的肉身一般比较脆弱，这时就会很危险。”

    陈昊不解地问道：“刚才我们不是在里面吗？”

    “要维持里面空间的稳定，必须要不停地注入能量，所以每当有活人进入的时候，我的天庐珠上镌刻的法阵就必须一直不停地运行。而且，外表的体积越小，里面空间扭曲的程度就会越大，危险性就越高，要维持这种状态下空间的稳定，所需要的能量就越大。”

    “这种能量的来源，在灵界，可以从虚空中吸收灵气，在人界，就只有消耗我存放在珠内的灵石。所需能量的多少，两个主要的因素，一个是里面的空间越大，这种能量的消耗越大，第二个是，外表的体积越小，所消耗的能量也越大。”

    “这样就回答了你的问题，法阵的运转可是要引起周围灵气的波动的，而且你将天庐珠变得越小，反而维持空间稳定所需的灵力越大，波动越剧烈，这种波动，凡是修炼之人都会感觉得到，怎么隐藏？即使我在人界之中，为吸收灵气，恢复修为，一般也是寻找一个山洞，将山洞密闭，然后才放出天庐珠，将之放大到合适大小，才进去的。”

    “魔界为什么会在人界收集生魂？”陈昊问道。

    陈天脸上现出奇怪迷惑的神色，“你知道吗，我刚才说过，任何规则都有例外，而界面排斥作用的例外就是，三个界面好像都不排斥魂气，换句话说，魂气可在三界存在，而不会有丝毫的排斥。”

    “据我在魔界了解的情况来看，是为练功消耗提供魂气，他们好像在培养一支纯玄丹境的军队，需要大量的魂气。”

    陈天脸上变得严肃起来，“其实，不仅仅是现在，从我在魔界得到的消息来看，几百年以来，他们就一直在人间寻找培养自己的代理人，通过代理人以愚昧，土地，种族，宗教的种种噱头进行洗脑，挑起争端和战争，借机杀戮生命，收集生魂，进行血祭，种种恶行，罄竹难书。”

    陈天激动起来，“何者为魔？魔者，上麻下鬼。麻木不仁之鬼也。不尊重人的生命，随意杀戮，就是魔化，就是成魔。所以将他们那一界称之为魔界，实在是恰如其分。”

    “天地虽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我辈身为有情众生，深知生命来之不易，所以应当敬畏之。修炼路上，难免双手沾血，但小昊，你一定要记住，求道路上，可无情杀戮，但不能杀戮无辜。”

    “可无情杀戮，但不能杀戮无辜。”陈昊喃喃念道。

    “魔界不是有魂气吗？”陈昊接着问道。

    “不，你以后有机会就会知道，生魂所化魂气比魔界本身的魂气有价值多了。”

    “他们要进攻人界？”陈昊心头一动，不禁失声说了出来。

    陈天摇摇头，“人界只不过是他们的跳板，他们的最终目的是灵界。”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也和天地失序有关吧。”陈天回答道。“这些对你来说，太过遥远，你不要多想，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了解一下整体的情况。下面我再说说我的计划。”

    “你母亲虽然已经身死，但是我还是抱万一的希望，先将她肉身和魂魄保留，留待以后有条件时，能够将她复活。灵界奇人异事，天材地宝甚多，我回去后，必遍访名山，看有无办法。”

    “我刚才已经说了，天庐珠携带活人十分不便，此去灵界路途遥远，路上有诸多变数，所以我思来想去，最为稳妥之法，是在人界找一安全的地方将慕雪的遗体暂存，待我在灵界找到办法后，再来人界。”

    “所以，我打算向北，在极北之地找一场所，将她放置于那里的万年寒冰之下，之后，我就会赶往人界与灵界的破界之处，回到灵界。”

    说到这里，陈天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小昊，你现在就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在回到灵界之前，我将你送回到慕冰，你小姨那儿，护送你们换个地方，隐姓埋名，我给你们留下的财富，足够让你们过上平静而富足的生活。另一个选择，你跟我到灵界，踏上修炼之途，这条路，艰辛凶险无比，随时可能陨落，能够走到哪一步，自身的努力和运气缺一不可。不过，有我在，你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陈昊点点头，“我明白。”

    “我到灵界，会受到灵界的排斥吗？”陈昊接着问道。

    “不会，你有我的血脉，理论上说，你是半个灵界之人。”陈天嘴巴一动，还想说些什么，稍一犹豫，没有说出口。

    “好了，现在你自己需要作出抉择了，修炼之途万分艰险，一将功成万骨枯。”

    “没有什么可选择的，看见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没有办法救她，那时候，我才体会到实力才是唯一的标志。”，陈昊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地扣进了自己的肉里。

    “刚才，在昏迷之中，我已经发过誓，我要变得强大，我要保护自己的亲人，我要变强，杀了那些畜生。你和母亲给了我第一次生命，而妈妈在前不久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已经是很幸运的人了，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不是我的追求，精彩的人生，即使短如流星，也毕竟辉煌闪耀过。”

    “即使你不说，我也有这个想法，到灵界去，掌握力量，找到办法，复活母亲。”

    陈天赞赏地点点头。“很好，我没有看错人。如果你能走出那最后一步，破碎虚空，得窥真如，救活你母亲也只是举手之劳。”

    陈天说着，站了起来，“我们抓紧时间，这几天，我们就一边赶路，一边开始修炼了。”

    “对了，我自己辟谷，一时没有想起，你应该很饿了吧，我们先找个有人烟的地方，先让你把饭吃饱，我们再说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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