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章 自我怀疑！

    勇气二字。
    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出来轻松简单。
    可一旦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要实现这两个字谈何容易，所以即便是林凡这样妖孽一般的存在，也会有动摇的时候。
    因为。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也许林凡在须弥大陆的妖孽，但是在五行界里，他恐怕就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蝼蚁。
    三天之约，和白衣少年的一战，将决定他的生死。
    玄铁山的时间和外界的并不相同。
    所以林凡在这里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第一个星期，他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和神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从早到晚，从日出到日落，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享受着悠闲宁静的时光，不去思索外边的纷乱和嘈杂。
    这对于神凰来说，是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再也没有比和林凡待在一起更快乐的事情。
    一个星期之后。
    神凰却性情大变，站在了林凡的面前，冷冷道：“林凡，你不能再挥霍时间了，虽然玄铁山里还有两年，但是你要想着外边只有三天。你必须要产生紧迫感，不能再这么吊儿郎当地下去。”
    林凡点点头，拔出了轩辕剑。
    金光四溢，混沌的天空像是感受到了轩辕剑的威势，顿时开始翻滚涌动起来。
    天地之间骤然变了氛围。
    凝重。
    冷酷。
    威严。
    严肃。
    就这样，在神凰的陪同之下，林凡开始了晋升之路。
    日复一日地挥舞着轩辕剑。
    玄铁山内每一处都能看到林凡的身影，无所不在。
    劈、斩、刺、挑……
    林凡每一天都是汗流浃背，像是从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就这样重复而单调的日子，林凡整整过了两年。
    神凰也始终伴随在林凡的左右，不离不弃。
    但是。
    即便林凡有神凰的帮助，也用上了聚灵法阵，却依旧没能突破九阶圣帝的桎梏。
    远古至尊的修为境界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艹！”
    玄铁山中的两年后。
    林凡依旧停留在九阶圣帝的阶段，未能更进一步。
    眼看着和白衣少年的三天之约就要到来，林凡的内心越发的急躁，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这一日。
    他依旧如往常在练剑，可是练着练着，他内心忽然涌起一股任性和冲动。
    将轩辕剑恶狠狠地插在地上。
    轰！
    大地顿时裂开一条巨大的裂缝，像是被爆发了三十级的大地震一般，漫山遍野都在摇晃，甚至要天地倒转一般。
    轩辕剑爆发出的威力，足以让整个须弥大陆陷入危机。
    但幸好这里是玄铁山，只有神凰和林凡二人。
    “怎么了？”
    感到天摇地动，神凰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只见林凡单膝跪地，一只颤抖地手握着剑柄，双目无神却又闪着寒光，灼灼地盯着远方，静静地看着天空的混沌虚无。
    他像是抽走了魂儿一般，一动不动，自然也没有回答神凰的话。
    神凰柳眉微蹙，星眸闪动了一下，缓缓地走了过去，柔软的手攀着林凡的肩膀，脑袋轻轻靠了上去。
    “林凡，怎么了？”
    “我不行。”
    良久，林凡才缓缓地吐出三个字，咬牙切齿，眼神中凶狠的光芒又加重了些。
    神凰赶紧伸手封住了林凡的嘴。
    “你是林凡，你是我的男人，不能说这样丧气的话。这个世界若是你不行，还有谁可以？所以，你千万不能妄自菲薄，怀疑自己。你只要相信，你是林凡就好了。”
    她柔声安慰着，以为这样就能够抚平林凡激动的心情。
    然而。
    她听到林凡的心跳。
    咚咚！
    咚咚！
    剧烈地在颤动着！
    神凰猛地愣了愣，怔怔地抬起头。
    而林凡也正好转过头，冷若冰霜地直视着神凰的眼睛。
    “我是林凡，就一定可以吗？”
    他反问道。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嘴巴里嚼碎之后，恶狠狠地吐出来的一般，带着近乎绝望的颤抖。
    如果是两年之前，神凰这么告诉他的话，也许他还能接受，还能有信心。
    但是两年过去了，他依旧在原地踏步，没有往前走哪怕一小步。
    而且。
    三天之约越来越近，这么久的努力却看不到任何的成效，危机又近在眼前，这换做是谁都会着急。
    林凡也不例外。
    相比于倒退，原地停留更是让人无助和无奈。
    这不代表着你不努力，但是却也不能说是努力了。
    林凡蓦然有一种感觉。
    两年的时间自己竟然一事无成，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会发生的。
    就像是进入了一个瓶颈期，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突破面前的一层薄纱。
    有时他感觉远古至尊的修为就在眼前，有时却有感觉离他无比的遥远。
    林凡说着，低垂下脑袋，手渐渐地松开了轩辕剑剑柄。
    忽然。
    一只温暖地手抓住了林凡的手，让其紧紧地握住剑柄，不让其松手。
    林凡一怔。
    “神凰？”
    “你是林凡，你绝对不能松开轩辕剑。”
    林凡看着神凰眼波流转的双眸，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但是，一股无名的狂怒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猛地将手抽开，眼角恶狠狠地抽搐着。
    他倒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睁大了眼睛，表情复杂而怪异。
    “我不行的，我真的不行的……”
    林凡碎语呢喃着，不停地往后退去，双目空洞地看着前方，瞳孔骤然收缩，已然没有了神凰的影子。
    “只有半年时间，三天之约就要到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还是九阶圣帝，这样的差距没办法战胜对方。”
    “我不怕死，即使知道会死我也不会害怕。但是，我身后有墨凝香，有亿万的玄族百姓，甚至还有整个须弥大陆。如果我输了，我死了，他们会怎么样？”
    林凡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之中，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神凰看着林凡的表情，眼睛里满是心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凡凡。”
    帝玉也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赶忙跳出来想要稳住林凡的情绪。
    然而为时已晚。
    正当帝玉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林凡毫不犹豫地切断了神识。
    他一通发泄之后，只想安静下来。
    双目中愤怒、狰狞、惶惑、惊惧全都消失，只剩下空洞和冷漠。
    忽然。
    他骤然站起身，一句话不说，大步流星地往后走去。
    “林凡，你去哪里？！”
    神凰着急地站了起来，大喊一声。
    可是林凡却并没有搭理，依旧自顾自地往前走，头也不回，一句话也没说。
    神凰也彻底被林凡的态度激怒了。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林凡吗？
    绝对不是！
    嘭！
    神凰忽然张开巨大的红色翅膀，长达十几米，随便扇一扇便是掀起狂风。
    她降临在林凡的上空，犹如天神一般冷凝着后者。
    “你不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