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难望长生

    石坚拿着手里的一团丝絮状的黄色灵力团，慢慢的把玩着，身旁六个兄弟都在，环坐在四周，每个人手里也都拿着一个相同的灵力团。

    百灵门连同门主在内的七位元婴齐聚于此，门主石坚，妖体是只雄狮，以下依次是大长老苍云，妖体是铁背鹰；二长老田雨河，妖体是白鹤；三长老洪化，妖体是乌鸦；四长老雄成道，妖体是白熊；五长老鹿成，妖体是梅花鹿；六长老胡不归，妖体是雪狐。

    昨天他们一齐去拜访了墨玉潭，送了七方寸袋灵玉，临行之时，杜无名送给他们这样的七个灵力团，说是不让于中等灵玉的存在。

    石坚把玩了半天，对兄弟们说道：“人家没骗我们，这真是七块不亚于中等灵玉的存在！这里面却是纯粹的土五行灵力，兄弟们，若没有杜无名讲给我们的故事，我们七袋子灵玉换来这东西，会欣喜异常，笑人家买椟还珠的！”

    洪化这时接茬往下说道：“人家这是在像我们证明那，证明他们说的没错，就是要把中等灵玉的好处让给我们，因为人家自己能做出中等灵玉的替代品。虽然这不能转化五行，但是我们用中等灵玉修元婴，不也是要一种五行一块吗？那灵玉又不能每次都换五行！”

    石坚看向洪化，笑着说道：“我们跟逍遥门的俩次接触你都在场，你平日里和老胡都算是我兄弟中聪颖的，你还想到了什么？一起说说吧。”

    洪化想了下，说道：“方门主看似只有金丹修为，但是我们带的灵兽感觉他的灵力可不低，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和我们一样……”

    这时候，田雨河说话了，“他必定跟我们一样的，灵鹤感受到了他五行中火属性异常强烈，他的弟子杜无名也说过，他们门主会业火红莲。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其实也和我们一样的修的是灵力气场！现在五行不全才没成元婴的，显现出金丹于顶而不是像我们灵气外逼，我却觉得，他可能是还有机会聚精魄成元婴！

    你们注意到他的二弟子黄无尘了吗？那是个妖，我的灵兽感知出来了，本体应该是蜂！而且，他们逍遥门的长老是白天羽，几番结合来看，这方门主的本体也很起疑，我觉得啊，是妖的面大！”

    胡不归这时候开口了，说道：“肯定是妖！黄无尘本就是黄云溪宗以前的一个蜂妖，我打听过了，不过，十年前刚化形，现在竟然是妖王了！

    这说明什么？人家逍遥门的功法奇特，这肯定不是凡间手段能达到的了，这逍遥门应该就是上界的妖族门宗，那白天羽上界后投靠逍遥门最后做到长老，这事才讲的通。

    方门主应该是有隐情遭了难，不得已才下界的，你别看他说的逍遥门多厉害，我看也就这么几个人而已，所以，他们才吃不下这中等灵玉的好处，才会扶持个傀儡做天马堂堂主，为的就是图谋灵玉！

    这灵玉应该就是他方门主恢复修为的关键，你看他给的这东西了吗，我承认他能造出类似灵玉的东西，但这东西若是好造，他也不会再去想办法弄灵玉了。我看那，他们就是色厉内荏，这整个逍遥门怕也就这点人了！”

    大家一起纷纷附和胡不归的话，最后，苍云对石坚说道：“老大，兄弟们的意见就这些了，这中等灵玉的事肯定是真的了，不用怀疑，逍遥门也肯定是上界遭难下灵台界的门宗，目前也就这点人手了，这事也不用怀疑。

    只是我有个想法，他给我们这中等灵玉的替代品我觉得这戏有点过了！这东西肯定不好造，要不他不会还去想弄灵玉，他能把一个刚化形的蜂妖十年造成妖王，他门宗的道统可是不弱啊，那他等将来发展起来后，他也不需要中等灵玉吗？

    我就怕我们费半天劲，好处没拿多久就被逍遥门又抢去了，我们这么做其实是与虎谋皮。不过眼下我们若不吃这好处，魔魂宗能灭我百灵门也未必不能灭啊？

    我就怕我们是不吃好处现在死，吃了这好处将来死的必死之局啊！”

    石坚沉默了半天，说道：“如果哪天，兄弟们不当这长老了，我也不是门主了，但是兄弟们不再受这每日里的脉轮反噬的痛苦了，兄弟们乐意吗？”

    苍云愣住了，说道：“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手下那帮百灵门的弟子们那？逍遥门怎会饶过他们啊！若是逍遥门能饶过他们，我们带着百灵门投奔逍遥门也无妨啊！只是大哥，他们的保证算的了数吗？

    我们不在乎自己，真的，就算我们拿到中等灵玉，我们老哥几个也没用了，无非就是下代掌门宗的七个后辈受益，但是，逍遥门如果成长的太快，我们这好处还没拿到那就被人家抢走了怎么办？”

    石坚看着苍云，说道：“他们要中等灵玉干吗？给逍遥门弟子用吗？你也看到了，他们就那么几个人，若我们带着百灵门投奔了逍遥门，百灵门弟子都是逍遥门弟子了，他们这中等灵玉不用给我们又用给谁？”

    一下子，在场的人全不说话了，半晌，田雨河说道：“大哥，我们兄弟没所谓，这假元婴修为到哪里都是长老。

    若有一天当不了长老了，更没关系了，说明门宗势力更大了，那兄弟们大树底下好乘凉，只是，我们熬这几千年苦日子不就为了百灵门道统不断吗？若这道统断在我们手里了……”

    石坚笑了，说道：“你们所有的人都没想明白，什么是道统！我们的道统到底值不值得我们去坚守！也是，这是门主的典籍里才有的，我们这道统的来历，我给你们讲讲吧。”

    石坚看着众兄弟都疑惑的望着他，解释道：“首先我告诉你们，我们的道统得不了大道，得不了大道的道统有个统称，叫做野狐外道，为何成为野狐外道那？这里面有个典故：

    当年有位大能修士，叫百丈怀海禅师，每日开堂授法的时候，就有一不认识的老人听他说法，听毕就随众修士散去。

    有一天，众修士散去后，百丈叫住老人，问道：“你非我门徒，但是怎么能进我这传法堂那？”

    老人回答：“我当年就是在这传法堂授法之人，当日有弟子请教我说：‘得长生大道后还会落于因果吗？’我答：‘不落因果。’

    结果我上界之时，被天劫打落，残魂托身于野狐，今请大师为我解惑，我错在哪里了！”

    百丈说道：“不是不落因果，是不昧因果。”

    老人闻言后不语，就此告辞了，第二天，百丈在门口发现了一只死狐狸。”

    众兄弟听了面面相觑，显然没听懂到底什么意思。

    石坚接着解释道：“天道非无常，因果有轮回，凡是沾了世间因果的都不得长生，所以不是不落因果，是不昧因果，要把因果全还清才能长生。

    那位百丈禅师的前辈，修的本是金丹大道，也因为一字之差不得长生，最后托身野狐死去了。

    我们的功法是夺了妖兽的精血造金丹，其实就是学妖修真。

    妖是要渡天劫的，那天劫就是妖化人形后修真得道，需要还的因果！但是我们躲在人身里，死的是我们的灵兽，我们躲过了因果。

    所以就像他那长老袁玄道说的那样，我们骗过天地，害死了不相干的灵兽，这样躲的因果有伤天和！我们金丹以上再无寸进了。

    门宗内大能怕我们金丹修为，恐怕不能保证在本界存活，于是用灵玉生生造出假元婴来，这就是我百灵门的道统传承！

    但我们的道统不能长生，我们甚至连元婴都是假的！强求长生的结果就是被天劫打落，最后托身野狐而死，所以我们这种不能长生的修行法被统称为野狐外道。

    不光我们，藏剑门其实就是把灵力全存在剑中，到时候剑被天劫毁掉后，他们取回残留在剑内的金丹。你们想，藏剑门里的那个大葬剑池怎么来的，那是天劫过后的残剑日积月累出来的！

    藏剑门一直只有三灭五绝里三个元婴，为什么？我跟你们讲，凡是元婴数量固定不变的，都是和我们一样的假元婴！要不然江山才人辈出，怎么会几代不增不减那？

    我们和养魔的魔魂宗，养剑的藏剑门，都是野狐外道！还有即将加入的天马堂！

    大道难求，真正的大道不是有道统就能化金丹的，要筑基深厚，凝脉煅骨，而且聚三魂成金丹也不是次次成功的，若不然，中等门宗也不会把金丹当宝了！”

    胡不归忍不住插嘴道：“老大，天马堂要学的是黄云溪宗的道统啊？”

    石坚冷笑道：“马明根本不想要黄云溪宗道统！马明买不到全套道统，笑话！富甲天下的天马堂买不到什么？正阳门心法都有人卖！

    不用想了，齐绝心多大你们想过没？差不多百年了吧，他被李沧海搞得成不了金丹，寿元快没了，所以藏剑门这就快断了灵玉了。

    这齐绝心血脉的秘密的不是马明买的，是藏剑门给的，马明拿到的就是藏剑门的传承！他那托身于物躲避天劫的法子，不一定非要托身剑啊？

    所以啊，这事我们对得不是天马堂，是藏剑门！随便找个金丹道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要不，这么大的事，我们都想到了，太清都来看看了，藏剑门那？他为何不来凑热闹，因为他本就是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