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钱公子，你有好酒的事情已经被宣扬出去，这日后，你这酒方子恐怕也保不住了。”张主事看了一样文翰说道。
    文翰听到张主事的话微微皱眉，却也没有阻止他说下去。
    “你的意思是会有人来抢？”
    “恐怕不止是抢。”张主事一脸高深的说道。
    唐倩心里大吗该死的封建社会，却也知道这件事恐怕是真的了。
    其实，她今天进来了，就算她不卖方子，只要这两人不说出去她也不会有事，但人家凭什么不说，所以也可以说是变相的威胁了。
    “行啊，反正我缺钱，这个时节也没有粮食去酿酒，我也不爱酒。但是卖方子可以，为了安全，我有几个条件。”唐倩说。
    “哦，不知道钱公子想要什么？”文翰虽然反感唐倩的行为，却也耐心的问。
    “帮我弄两个户籍，我要离开京都。”唐倩就直接说了。
    其实她之所以直接说，觉得或许买了她酒方子的文翰也是这么希望的。
    “户籍？钱公子不是京都人？”文翰皱眉，这倒不是多大的事情。
    “不是，以前家里是开酒坊的，只是这年头，别说酿酒了，吃饱都困难，我也不再死守着家里的酒方子，再守下去可就真的要饿死了。”唐倩说的悲切。
    隐在暗处的王之轩却嘴角微抽，要不是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他可能都要相信了，虽然不知道一个长在冷宫的公主怎么会有酿酒方子，但她现在绝对是在骗人。
    文翰和张主事之前见过唐倩夸张的表演，所以对于现在真实情绪外露的唐倩，他们相信了。
    那和年龄不符的成熟，肯定是经历了家破人亡才能成长起来的。
    “你若是怕酒方子到了我手里会对你不利，完全没有必要离开，我文翰之名在京都还是有些信誉的。”文翰以为唐倩是担心他们的势力。
    “不了，京都城不是我这种小民能生活的地方，拿着卖酒的钱去买些田地，说不定以后还能赚一份家业，百年后去也有脸面去见父母。”唐倩黯然的说道。
    王之轩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不然的话他会忍不住下去拆穿那个小骗子，没想到连病秧子这样的人也被她骗了。
    最后唐倩和他们达成协议，张主事自告奋勇要帮忙，文翰并没有拒绝，承诺以后醉仙居的就半价卖给他，把张主事乐的，只想立刻去帮唐倩把事情办好。
    而唐倩当然还不能走，精美的方子给了文翰，要酿出酒后她才能离开，毕竟这可算是一桩大买卖呢。
    成交后的价格是三百金币，钱到手后，唐倩就忙着帮他们把酒酿出来，等酒一出来，她和小芹就能离开了。
    想到以后美好的未来，唐倩心里一片火热。
    而她租房处加工坊加工出来的酒，她准备卖给洪福酒楼，当是全了当初给她机会的情分吧。
    半个月后，唐倩提着酒上门了，洪福酒楼也不叫洪福酒楼了，而是叫聚香居。
    因为聚香居的生意火爆，竟然带动了这附近一条街的热闹景象，才半个月而已，竟然变化这么大。
    “张掌柜，今天找你谈生意来了，还记得上次跟你说的酒的吗？”唐倩提着两坛子酒笑道。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唐倩虽然还是那个瘦弱的少年样，但其实总算好些了。
    “钱公子啊，许久不见，可等着你上门了。”张掌柜原本严肃的脸在看到唐倩的似乎立刻笑成了菊花样。
    “等我？”唐倩讶异，等她干嘛？难道是想要新菜系？
    不应该啊，有了调料，也知道了调料的妙用后，什么菜做不出？
    “是咱们的东家想要见见公子这等经商奇才。”张掌柜一边引着唐倩上楼一边说道。
    唐倩点头，原来如此，心想也正常，让一个酒楼起死回生，对她肯定好奇，只是她这次来主要是想把酒卖出去，然后就离开京都，去过她逍遥小日子。
    加工坊她都还没研究透彻呢，就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研究研究，加工出让自己享受生活的东西，她可没有什么大志向。
    也不想扬名什么的，就想窝在一个小地方过活。
    “奇才称不上，只是一些小点子而已，也是张掌柜愿意信在下。”唐倩说的是没错，这些基本推广手段在现代都烂大街了，也就在这古代还算稀奇。
    “钱公子里边请，咱们东家等着呢。”张掌柜说道。
    “那这酒？”
    “和咱们东家谈，公子请！”
    张掌柜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帮他们把包厢的门关上了。
    一个身穿黑玄色服饰的男子站在窗户边上背对着门口，唐倩刚进来就看到了他挺拔的背影。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所以回头看向唐倩。
    唐倩看到那人愣住了，心想这不是上次她来酒楼上楼的时候跟他对视的那个男的吗？原来他是这家酒楼背后的老板啊。
    第一次来的时候，听店小二说过，这酒楼是朝中礼部尚书家的，眼前这男子还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应该不可能是什么礼部尚书，那就是他的儿子咯。
    “姑娘对我的长相可还满意？”王之轩嘴角微勾，调侃一句。
    其实他知道唐倩为什么愣住，不是因为他的长相，毕竟唐倩连文翰那个病秧子的美貌都没有着迷，又怎么会看他看的愣住呢？
    他就是故意这么调侃唐倩的。
    唐倩先是心里一惊，然后才尴尬一笑，没想到刚第一次正式见面就被看穿身份了。
    唐倩自认为伪装的还算不错的，而且她没有耳洞，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没有喉结也正常，她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都非常刻意的放开了手脚，按说不会轻易被人看出来才对。
    “被你看出来了。”唐倩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王之轩暗笑，要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他还真不能第一时间就认出她是女孩。
    “是，看出来了。”王之轩面色自然的承认。
    “那个，你不会歧视女孩吧，我今天上门是准备卖酒的。”唐倩想要快点卖掉酒回去，实在是不想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上辈子她也算是在商场混迹了好几年，一看王之轩就是那种心思深沉的人，她有自知之明，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被卖了都不知道。
    “不急，不急……”王之轩迈着长腿走到唐倩两米远处的另一边桌子旁边坐好。
    唐倩听到他的话面色微微一变，却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心想没事，等卖了酒就回去，大不了她不卖了，等拿到户籍后，直接带着小芹出城。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张主事早前说不难，结果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办好，唐倩都着急了，就怕会出状况。
    “呵呵……那个，你就是这酒楼东家？不知道您要见我所谓何事？”唐倩语气讨好又不显得谄媚的说，语气就像是对她的上司。
    “你很着急吗？”王之轩挑眉问道。
    “呃，是怕家里人等急了。”唐倩找了个弱爆了的借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才更加紧张。
    “嗤……家人？”王之轩呲笑，那笑带着无限的嘲讽。
    唐倩面色不好，却没有发作，把酒坛子放在桌子上，也没有坐下。
    “不知东家这是何意？”
    “我叫王之轩。”
    “王公子。”唐倩顺着叫了一声，结果又引来王之轩一声呲笑。
    唐倩双拳紧握，又放松，忍，忍过去就好了，这都是暂时的，唐倩在心里安慰自己。
    古代就是这样，阶层不同，就当这人是决定她工作去留的上司吧，等辞职就好了。
    “你倒是能忍。”王之轩淡淡的夸了一句，神色淡的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夸还是贬。
    “那个，王公子，我去趟茅厕。”去特么的上司，去特么的辞职，她现在就走，酒拿到别处一样卖，要不是加工坊能放东西的地方有限，她才不来这卖酒呢。
    “那我在这等着你回来，哦对了，你可别跑了，我今天是帮张主事送这个的……”说着伸手进话里拿出两分户籍纸。
    唐倩瞪大了眼睛，眼里闪过疑惑，她托张主事办的户籍怎么会在这人手里？
    “不信你可以看看。”王之轩打开一张递给唐倩。
    唐倩犹豫了一下后接过，看到的户籍名是张小芹。
    王之轩好像很了解她，所以即便是给她看也是小芹的户籍，而不算是她的，这是看准了她的性格吗？为了自己，说不定会丢下小芹吗？
    唐倩感觉整个人堕入冰窟般，她要离开，要立刻离开才行。
    “你到底想干嘛？”唐倩冷声问道。
    “不装了？”王之轩戏谑道。
    “你想要什么？”唐倩想了一下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暴露太多有关于加工坊的事情，因为今天，甚至家里用的东西她都没有加工出来，而是去买的。
    “想要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王之轩轻声说道。
    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没有什么想要的，只是觉得逗一下唐倩觉得很有趣，而且，他真的会放一个公主离开京都吗？
    即便这个公主已经‘死了’，他也不会让她出京都的。
    所以……
    “你看看这个。”王之轩把唐倩的户籍递给了她。
    唐倩一脸疑惑的接过，看到户籍上面的署名后瞳孔一缩，被吓的后退两步，户籍从她手中掉落，王之轩伸手接住，看到唐倩惊恐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不忍。
    呵……他可是京都锦衣卫都指挥使呢，竟然会对一个不被人在意死活的废弃公主生出不忍。
    唐倩，户籍上面写的是唐倩，她明明告诉张主事的名字钱棠的，小芹的名字也就算了，为什么她的名字会出现在上面？
    她的身份暴露了？完蛋了！
    眼前这个人是谁，拆穿她的身份又是为了什么？暗处那个人是不是他？
    唐倩感觉脑子一片混乱，要是只知道她这个世界的身份就算了，要是知道她是穿越的才可怕。
    唐倩感觉浑身冰冷，太可怕了，古代太可怕了。
    因为害怕，唐倩没有抬头看王之轩，她不敢，她怕死，更怕失去自由。
    浑身发抖的唐倩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身离开了包厢，下楼的时候因为速度太快，差点摔了下去。
    到一楼的时候张掌柜问她的话她也没有理会，一心只想着离开。
    张掌柜看唐倩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担心一下，心想不会是被他家少爷吓破胆了吧，也是，京都城没有几个是不知道王之轩身份的。
    就算不知道，等他表明身份后也会被吓得够呛。
    而包厢里的王之轩却被唐倩的举动弄懵了，更没想到唐倩就这么跑了。
    等他回神的时候唐倩已经离开了酒楼，直奔他们的租房处。
    回到住处后，唐倩没有立刻去找小芹，而是默默的把该要拿走的东西都装进了加工坊，然后才急匆匆的回房间去找小芹。
    “小芹，我们走。”唐倩说道。
    “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原本小芹想说你回来了，结果看到唐倩一脸苍白的脸色。
    “我们的身份暴露了，所以要立刻离开京都。”唐倩也不怕吓着小芹，因为接下来她们要面对的事情可能更加可怕。
    要是小芹承受不住，不愿意跟她走的话，她可能真的会自私的一个人走，至于小芹，她会留些钱给她。
    “……小小姐，你说我们从冷宫逃出来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小芹面色一白，比唐倩的更加难看。
    “是，所以我们要马上走。”唐倩说道。
    这个时候出城应该还来得及，就是没有户籍有些麻烦，不过她们是出城，应该不难。
    两人换了一身粗布麻衣，这是唐倩早就准备好的。
    “小姐，我们去哪？”小芹哭着问道，虽然被吓哭了，却没有说不走，这让唐倩觉得欣慰。
    “出城再说吧，总好过留在这等死，不死也会失去自由。”唐倩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而王之轩这边从惊愕间回神后低声失笑，心想还以为这七公主多奇特呢，没想到竟然被吓的直接跑回去了，酒也不要了，连户籍也不说拿。
    他还以为唐倩会跟他讨价还价，然后为了户籍和暴露的身份对他威逼利诱呢，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失望。
    因为唐倩的反应让他失望了，所以王只轩暂时没有了去找唐倩的兴致，看着桌子上的两坛子酒，难得休沐，正好拿去跟病秧子一起喝。
    唐倩这边经过一番打扮后，两人就出门了，房子也不退，直接不要押金了。
    准备去马车租赁处租一辆马车出城，不然靠脚走的话，天黑都出不了城。
    结果他们才刚走出巷子，就遇到了乘坐马车来找她的文翰，看着低调又奢华的马车，唐倩也没有感叹的心思了，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
    “钱公子这是要出远门？”文翰惊讶。
    因为酒方子的事情，听说唐倩这里还有一些她自己酿造的酒，所以决定来看看，没想到看到唐倩带着小厮出门。
    “呃，是，出城一趟。”唐倩故作轻松的说道，只是神色间的着急还是掩盖不了。
    “急事？不如我送你一程？”文翰客气的提了一句。
    唐倩看看眼前的马车，想到对方的身份，于是眼睛一亮，说：“那就麻烦文公子了。”
    文翰面色一僵，他真的只是客气一下而已啊，而且他的马车除了那厮，还没有让别人上过呢。
    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也不好反悔，看样子这钱公子是真的有急事，不然也不会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客气。
    唐倩当然知道文翰只是客气，但是她着急是真的，反正话说出来后，这样好面子的人也不会反悔。
    她厚着点脸皮没事，反正今天过后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了，管他会怎么想。
    “那你们上来吧。”文翰面色难看的说道，心想等送完唐倩她们后，回去换一辆马车。
    唐倩利落的爬上马车，然后拉了一把小芹。
    路上有些尴尬，于是文翰找了个话题：“对了，你们的户籍拿到了吗？听说你跟聚贤居的东家认识，所以张管事把你们的户籍给了他，让他帮忙转交了。”
    听到这个唐倩心里咯噔一下，很快又面色如常的回答：“哦，拿到了。这件事还得多谢文公子。”
    “举手之劳。”
    话题结束，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咳……那个，我让车夫送你们出城，在下还有事就先回醉仙居了。”文翰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待在一个马车里，所以找了借口下车，反正出城也会经过醉仙居。
    “那就多谢文公子了。”唐倩心不在焉的道谢。
    她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文翰对她上车举动的排斥，想着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所以就随口客气的道谢。
    “不必，那既然今天钱公子有事，那就改日再聚。”文翰说完，优雅的一步步走下马车。
    吩咐一声车夫后，这才转身往醉仙居大门走。
    等马车走后，正好遇到了拿着两坛酒上门找他的王之轩。
    “嘿……我说病秧子，难得啊，竟然出门。”王之轩调侃一句。
    “滚，再叫我病秧子信不信跟你绝交。”文翰怒道。
    这话也就说说，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哪次真的绝交了？
    “啧啧，也不怕被人看到文雅的醉公子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找我什么事，没事滚蛋，现在不想看到你。”他刚失去了一辆马车，心情正不好呢。
    “呲……干嘛？还有人能让醉公子不痛快？来来来，看我今天拿了什么。”说着把手中一个摊子递文翰，然后打开其中一坛酒。
    酒香几乎瞬间溢出，文翰长期和酒接触，自然能闻得出这是和当初唐倩在这醉仙居门前打破的那坛子酒一样的酒香。
    虽然唐倩提供的方子酿造出来的酒也很好，却跟这个酒又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他这次出门的原因，没想到出门没有收获，倒是回来遇到了。
    “这就是钱公子那里的酒，怎么会在你这？”文翰惊讶。
    “自然是她送给我的。”听到文翰叫唐倩钱公子他就想笑，心想小骗子还挺会伪装男人。
    “为何？”文翰疑惑，无缘无故，唐倩为什么要送酒？
    “原本她是想和我做这酒的买卖，结果……呵呵……被我吓跑了。”王之轩笑道。
    “他可不像是胆小的人。”文翰摇摇说，他虽然跟唐倩没怎么相处过，但她那个人，怎么说呢，好像并不太重视身份，对比她身份低的从来不会有优越感，面对他这般身份的人，他看得出来，即便她极力去装做恭维他，但眼神暴露了一切。
    这样的人，要是被那些酸儒知道的话，一定会觉得她是个离经叛道的人，所以，说她被王之轩的身份官职吓到，显然不大可能。
    “她可不是被我的身份吓到，呵呵……”王之轩并没有说下去，不过可以看的出他心情不错。
    文翰有心问清楚，但看王之轩得意的样子，他有忍住了，更何况他对唐倩的兴趣还没有酒大，要不是唐倩有酒方子，他甚至不会跟她那样的人打交道。
    两人便往里边走一边说。
    等等，酒……
    “他不会是拿这两坛酒换来的户籍吧？”文翰自以为猜到了真相，笑的一脸淡然。
    王之轩一愣，疑惑的看了一眼文翰问：“你怎么知道？”
    “呵呵……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在马车里，好像有急事要出城，所以我就让车夫送……”文翰话还没说完，王之轩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两坛酒被他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快步离开。
    “唉……干嘛去啊？”
    “追人回来。”王之轩冷声道。
    文翰一愣，不明白王之轩这是怎么了，不过想到他往常也是这么阴沉不定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主要是，眼前的两坛子酒王之轩没有拿走，不然他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
    而王之轩的脸却黑能滴墨，骑着快马往城门口赶去。
    因为他终于想明白唐倩为什么会被吓的这么严重，甚至转身就跑，原来她就没有打算跟他讨价还价，而是直接逃了。
    她真的这么害怕身份暴露吗，显然不是，而是不愿意受到他的威胁。
    而她做出那么害怕的表情，大概是算准了他可能对她感兴趣了，索性表现出让他失望的样子，只要他暂时对她失去兴趣，那么就会给她逃走争取时间。
    好一个小骗子，还挺懂人心，算计到他头上来了还想跑？
    要是唐倩知道他这么想一定大喊冤枉，她确实是不愿意被人威胁失去自由，但也是真害怕啊。
    再说了，这算什么算计呢，穿越小说看了这么多，她要是按照套路走的话，那她今天就别想走出京都城了。
    唐倩认为她穿越女主文，还是那种不需要男主的，所以当然不愿意去引起一个男人的注意，她要做个穿越没有男主的女主文。
    所以，不管是王之轩还是文翰，这种疑似会成为男主的人物，她都会离的远远的，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所以，她这是准备把宫斗宅斗文，过成经商种田文，坚决远离京都这种是非之地，她要去南方，越南越好。
    这辈子她只要富不要贵，有了加工坊，咸鱼人生不是梦。
    城门口……
    “钱公子，在下就送你们到这，还要回去给公子回禀。”车夫礼貌的说道。
    要是知道这位主可是坐了他家公子的马车的，他家公子的马车除了那位以外，连他亲妹子都没有坐过呢。
    “多谢！”唐倩知道能送她到城门口就已经很好了，她是真心感谢，毕竟要不是文翰的马车，可能她们出去还要被盘问呢。
    “告辞！”
    等车夫离开后，唐倩拉过小芹就跑，往城外一个驿站跑，那里有来往的马车，不管是去哪里的，只要是南边就行。
    “这位大哥，请问到南边的车什么时候上路？”唐倩问道。
    “南边的车啊，刚走了，下一辆要一个时辰后了。”车夫回道。
    唐倩看了下天色，两个时辰，那不是要到傍晚了。
    不行，即便出了城她还是很不安。
    “大哥，您的车能包不，送我往南去，只要到下个城镇就行。”唐倩说道。
    “你是说清河城啊，只要有银币，当然能包车。”车夫还在喂着马。
    京都城到清河城最快也要三个时辰，现在出发的话，将将能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那。
    “多少银币？”唐倩咬牙问道。
    那车夫看唐倩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思索了一番后，说：“三十银币。”
    “这么贵？”唐倩一脸又疼又犹豫，最后一咬牙，说：“能不能少点，三十银币，就算我到了清河城，还没找到亲人就被饿死了。”
    小芹觉得唐倩真奇怪，她就算不管钱也知道唐倩手里几百银币肯定都有，怎么三十银币就这么心疼呢，还说会被饿死。
    单纯的小芹哪里知道唐倩这种套路，要是答应的太爽快的话，那车夫就会怀疑她们身上有很多钱，到时候半路打劫就麻烦了。
    “二十八个，不能再少了。”那车夫也是个戏精，脸上的肉疼比唐倩的还真实，小芹都差点不忍心的开口说算了。
    幸好理智还在，一切都得听唐倩的。
    “成交，剩下两个银币也能让我们兄弟两个撑几天了。”唐倩一脸悲切的说道。
    车夫嘴角抽搐，心想骗谁呢，从京都城去清河城找亲戚，反过来的话他还相信。
    说好几个后，马车缓缓前行。
    上了马车后，唐倩才松口气，虽然还不安全，但被厚厚的马车布盖住，莫名给她一种安全感。
    掀开车帘子往外看，城门上两个巨大的京都两个字，唐倩一笑，说：“拜拜了您！”
    马蹄声响起，唐倩的目光下移，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吓的急忙把车帘子放下了。
    心怦怦的跳，天啊，追来了，怎么反应这么快呢？太可怕了。
    “车夫，马车能快点吗？”唐倩催促道。
    “哎，小公子，这处是城门口官道，可不能疾行啊。”车夫不慌不忙的说道。
    唐倩心里着急，在马车里坐立不安，又不敢掀开窗帘子去看那个马背上的挺拔的身姿。
    她有预感，要是被追回去的话，她这辈子就完蛋了。
    “小……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小芹问道，明明他们已经出城了，为什么唐倩还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呢？
    “没事。”唐倩不想说出来吓到小芹，再说这事说出来也没有用，她也帮不上忙。
    “哦。”小芹大概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乖巧的坐在一边不再多问。
    唐倩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默念着快走快走，别被发现。
    然而，墨菲定律就是你越是害怕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
    “站住……”
    唐倩听到这个声音寒毛都竖了起来，缩着脖子做鸵鸟状。
    心里默念系统，输入易容两个字，然而需要的材料是各种动物的皮，一百张动物皮能加工一张易容面具，能换三张脸不被人识破。
    然而，并没有用，她现在哪里来的加工材料啊，就算给她时间，弄一百张动物皮也不是易事啊。
    唐倩突然觉得这个金手指似乎用处也不大，连逃个命都帮不上忙，心里有些丧气。
    “还要我请你出来吗？”
    在唐倩注意力在加工坊上面的时候，王之轩已经掀开了车帘子，看到鸵鸟一样的唐倩竟然被气乐了。
    其实他自己都觉得他这气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就是忍不住，以往的忍功硬是被唐倩给破了。
    “大哥，大爷，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唐倩做哀求状，可怜兮兮的看着王之轩。
    小芹死死的低着头，她知道王之轩的身份，因为她远远的见过一面，因为当时有宫女议论他，所以被她记下了。
    同时也知道了，唐倩说的身份暴露，是在这位爷面前暴露的，这下完了，她和公主都要死了。
    “我什么时候要不放过你了，嗯？你跑什么?”王之轩感觉胸口的火气又有失控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