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规则

    不远的一家便利超市中，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边等着微波炉中的食物热好，一边透过玻璃，往往的望着前面不到百米的街角处的情况。

    在那里已经被警方用警戒带给围了起来，在隔离区中矗立着一栋二十多层的商务楼，可以看见靠近顶部的几个楼层的外墙玻璃破烂不堪，就像是爆炸过一样。

    “……根据记者现场报道，本市麓苑路华光二街的北苑大厦于今日清晨发生火灾，当时附近居民清晰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根据调查过火楼层分别为19、20和21层，警方初步判断过火原因为煤气泄漏并引发爆燃，从而引发了爆炸，为了排除可能的安全隐患，该区域已经被警方封闭，调查人员已经进入……”

    早上便利超市的顾客很少，挂在墙角的屏幕中女主持人播报的新闻清晰可闻。

    忽然间手机铃响了起来。

    中年人掏出手机，接通，拿到耳边。

    “情况怎么样？”电话中传来一个男声。

    “看过了，动静弄得不小，现在警方已经介入了，应该来是上面借机出手了。”中年男子用肩膀和脸夹着手机，一边说一边去打开停下的微波炉。

    “正常，本来就是一锤子买卖，晚上的情况已经是极限了，上面不会容许情况进一步失控。”电话中的声音一副正如其所料的语气。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中年男人打开透着热气的饭盒，在临街的玻璃墙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晚上的事是魏家干的，杀手也是魏家那个小子找到，扯不到我们身上来。”

    “见过新社长了吗？”电话中反问道。

    “没亲眼看见，不过我们的人见到了，看起来没什么事，很精神，还手段强硬的把几个没去的骨干成员给直接开了，另外压着其余的人交投名状。”中年男子平静的说道。

    “看来这个新社长还有两下子的嘛。”电话那头戏谑道。

    “没两下子也活不到现在了，d级的都是怪物，不管年龄大小，那楼上弄得和被恐怖袭击过的样子就是d级能力者交手的结果。”

    “呵呵，一个人再厉害又能怎么样？一把枪不够，调上几十个人，拿着机枪围起来扫，难道他还挡得住？”

    “你没见过，不懂，根本不会有围起来的机会。”中年男人沉声道。

    “一个不过十几岁的毛孩子而已，有必要那么重视吗？”电话那头不屑道。

    “不要轻视任何自己不了解的东西，这是我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算了，不多说这个了。既然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就没必要在那边多留了，你回来吧，反正现在是魏家顶在最前面，我们没必要上去挡枪。”

    “那新社长这边呢？看他的动作野心可是不小，我们要不要出手压一压？”

    “没必要，一个小毛孩子，开掉几个就能完全震慑住其他人了？那么多年我们是白经营的？有本事把剩下的那些骨干也开了，看他怎么把明衣社给撑下去？

    他以为有上面看重就能坐稳这个位置？可笑，只是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法动而已，否则随便哪一边做点动作就能让他焦头烂额。先让他蹦跶几天吧，等大局定了再教教这个新社长懂点规矩。倒是你最近要多看着点魏家，那魏家小子很会搞事，别一不小心让他把我们也拖下水。”

    “没问题。”

    中年男人挂掉电话，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

    “这么说接下来没我们的事了？”辛远问道。

    此时办公室里那四个f级成员已经离开了，就剩下了他和陆敏。

    “嗯，按照过去的资料，现在上面已经开始介入，接下来就是上面和地方的博弈了。晚上的战斗就是一次性的订下基调，之后的博弈都是以这个标准展开，上面是不会允许冲突进一步扩大的。”陆敏郑重的说道。

    “哦，这就是游戏规则？”辛远好笑道。

    “没错，这就是游戏规则。”陆敏点了点头。

    辛远失笑道：“真够无聊的，我还以为要彻底鱼死网破呢。”

    “这不现实，上面和地方都不希望留下个烂摊子。昨晚的战斗其实就是一个亮肌肉的过程，我们赢了下来就算是展示了上面的力量和决心，输了的那些人就需要退一步，让出更多的利益，其中可能有一些人和家族会倒霉，但更多的地方势力和上层会最终达成一个新的平衡，这就是长久以来上层和地方之间博弈的默契。”陆敏解释道。

    “明白了。”辛远靠在座椅上，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又有些明了，理解了之前那些年度任务和公司的意义，和刚刚他所经历的事其实没本质上的差别，都不过是避免波及到普通社会的处于另一处层面的斗争方式而已。

    “接下来的博弈会持续一段时间，短则几天，长则半个月，这段时间我方没太多安全问题，但也不能完全放松，那些被牺牲的人员家族很可能会垂死挣扎，有波及到我们的可能。另外由于社长你的胜果，我们社里也能瓜分到一部分的战利品，所以这段时间不应该浪费，要对社里进行整合，更好的集中力量。在此次事情完结后，那些地方势力必然会和我们重新争夺地方的话语权，现在我们每多积攒一份力量，到时候就能多一个筹码。”

    陆敏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在辛远身前，打开，面色冷静的说道：“这是我早上初步整理出来的资料，您请看一看。”

    “不用了。”辛远随手把文件夹合上，随意的回答：“我没那么多时间理会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吧，以后不是很重要的事都由你决定。”对于社里的资源，他虽然需要，但也不是太在意。他很清楚自己能在这个位置上，那是因为自身所表现出来的价值，只要还有价值，那他的位置就是稳固的，而如果没有了价值，就算他做得再好那也没用，而价值的体现就是他所拥有的能力，重视其他的杂事完全是本末倒置。

    陆敏点头应是。

    这也是大多数真正能力者管理者做的选择，虽然继承了像明衣社这类的大型组织，但通常并不管组织中的琐碎事务，而是交由亲信管理，自身只是作为武力上的威慑而已。

    当然，如果管理者在异能上失去了进步动力，倒也会转向往世俗方面钻营，不过这样的能力者通常年岁以高，暮气沉沉，辛远当然不属于此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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