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跟踪？

    刘敏走后，徐晚没有立刻给耿亦安打电话，他生病，多睡一会儿是好事。

    从昨天道现在，徐晚基本就没怎么碰过书，趁现在得点空，她赶紧写了几套卷子，手中的笔一旦翻飞起来，就容易忘了时间。

    是清脆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徐晚的笔伐。

    糟了，徐晚心中的警铃顿响。

    “喂？你起床了？”

    声线再怎么甜美都压不住电话那头的怒火。

    “你说好回去后就给我电话，现在几点了？”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从手机里流淌出来，好听到耳朵要怀孕。

    徐晚来不及享受，连声道歉：“安安宝贝，真对不起，我写卷子写忘记时间了，我以为你还会再睡会的。”

    耿亦安可不听她的解释，冷哼道：“骗子。”

    “饭吃了吗？粥应该煮好了。”

    他像个孩子一样赌气道：“不吃，时间太长，都烧干了。”

    徐晚掩嘴轻笑：“我是真忘了，你看，我到现在也还没吃饭呢，你要是不把我给你煮的爱心晚粥吃干净，我就饿着你可爱的女朋友，不给她吃饭。”

    耿亦安压不住渐渐上扬的嘴角，笑骂道：“厚脸皮。”

    徐晚不开心了：“哪里厚脸皮，我脸薄着呢，吹弹可破！”

    他想起下午，她迅雷不及掩耳钻进他的被窝，白皙净透的脸盘近在咫尺，曲线玲珑，盈盈腰身一手可握，满满的诱惑都勾引的他心里蠢蠢欲动。

    眼到之处皆是蜜糖。

    耿亦安压下内心的燥热，声音沾惹些不易察觉的沙哑道：“别写了，先去吃饭。”

    她依道，不过有条件：“那你电话别挂，我要听你吃完我的粥。”

    他诧异：“你不是在家。”

    徐晚偷乐：“我妈今晚不在家，我要出去吃饭，今晚可以和你煲电话粥，开不开心。”

    耿亦安电话那边小声“嘁”了一声，电话却是很诚实的没有挂断。

    徐晚就一般和他闲聊一边拿钱包和钥匙准备下楼。

    要进电梯了，她就会提前和他说声，出了电梯，又立刻接通电话。

    多数是徐晚在说，耿亦安在听，他偶尔会应上两句，接住她的话再抛出个新话题，没有丝毫冷场的空隙。

    该吃完饭的吃完饭，该吃完粥的吃完粥，可电话还是没能撂下。

    聊得正兴起的时候，徐晚声音有一瞬间的停顿，耿亦安那头敏锐的察觉出来了。

    他抿抿唇道：“怎么了？”是开始嫌他话少，不会聊天了吗。

    “没什么，刚刚有个男生跟我一路很久了，正好路口我回头看了一眼，他就去了另一个方向，应该是我多想了，只是顺路而已。”

    徐晚小时候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曾经被犯罪分子打击报复过，所以她对周围的异动会比较敏感。

    耿亦安瞬间提起的心放松下来，他叮嘱道：“那就好，你回去挑大路走，别抄近道走小路。”

    她笑笑，说他安全意识比她还好。

    话还没说两句，耿亦安发现电话被挂断了，只留有嘟嘟声，这下可急坏了他，重新打了两遍没打通，就立刻冷静下来报了警，认真思考了下她说的那家饭店到她家的距离，路过的十字路口，说话的时长，应该在哪个路段挂断的电话，把有效信息全部告诉了警察。

    边说边把衣服套上，就冲出家门。

    耿亦安赶到公交站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成墨，这个时间公交班车少，连路过的行车都不多，他眉头紧拧，急的一身汗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咬紧牙关想了想，决定拨通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只要现在能帮到他，怎样都好。

    电话还没拨通，一个电话就拨了进来，看清名字，耿亦安来不及多想，接通电话就威胁道：“你是谁？你想怎么样？你要是敢动我女朋友一根手指头，你就别想活了！”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声音与电话那边只有电流声响起的安静截然不同。

    耿亦安的眉头都要拧成一股麻绳了，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冻结成霜的声音像地狱使者透过电线爬到那头，给人威慑。

    他声音冰冷的道：“说话！”

    “那个……我手机没话费了，我刚去买了张卡。”徐晚小心翼翼的开口，显然也被他刚刚口中的语气吓得有些没缓过神来。

    “……”

    “喂？你还在吗？亦安，你还好吗？”

    耿亦安全身僵硬的肌肉慢慢瘫软下来，他靠着站台，声音干涩沙哑，平淡的道：“没事，你没事就好。”

    被警察叔叔批评教育了一番，耿亦安也没有丝毫怨言。

    只要她安好，这又算得上什么呢。

    挂断电话，又重新拨通电话。

    回到家时，刘敏和徐延之已经提前回来了，晚上的聚会临时取消了。

    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徐晚神色不变的和两人继续说了几句话，然后找个借口就躲进卧室，接起电话。

    “到家没？”

    “没。”

    她压低声音，和他说话:“你快别和我打电话了，走快点回去，趁身上热气还没散，先洗把澡，别慢悠悠的走，小心冷风一吹，明天又得去医院。”

    耿亦安唇角一抿，道：“就是想再听听你的声音。”想确认这才不是梦。

    徐晚轻笑，也有些愧疚让他担惊受怕了这一路。她锁住房门，尽量远离门边，好让门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你现在那是不是特别黑，我上次一个人走，都吓死了。”

    耿亦安抬头望着明亮的路灯，沉声应道：“嗯，很黑。”

    然后接着问道：“你很怕黑？因为夜盲症？”

    徐晚就和他解释：“也不全是，是小时候有次被坏人虏了去，蒙着眼罩在一个屋子里待了很久，没有食物，没有水。连什么时候太阳升起，什么时候太阳落下都不知道。过了很久，我才被救了出来，我妈说我失踪了三天，自从那以后就得了这个毛病。”

    “医生说是夜盲症，多补充维生素，可我从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少维生素a也没起效果，索性就不管它了，反正也很少去特别黑的地方。”

    “主要也是怕鬼，人多还行，人少，又黑，就容易瞎想。”

    耿亦安回想电影院那次，也就明白了当时她异常的原因，那家电影院放映的一瞬间是没有任何光线的，因为毕竟老旧，连个暗处出口的指示灯都没有。

    她就那么喜欢自己吗？那么怕黑，刚开始的时候还天天闹着要送他回家。

    想起自己当时还很恶劣的用鬼怪吓唬她，耿亦安就想扇死自己。

    “以后不会了，往后余生，所有的黑暗，都有我陪你。”他神色平淡，语气却异常坚定。

    徐晚很开心，他说的每一句甜言蜜语都被她记录在心底的小本本上，不开心的时候翻出来看一看，一天都是甜腻腻的。

    “你怕不怕黑，我唱歌给你壮胆好不好。我跟你说，我的歌可是有避邪的功效。”

    “……怕。”

    说得也不知道是怕黑呢，还是怕她唱歌。

    这一路乘着星光，伴着夜风，听着不着调的歌声，与来时已是全然不同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