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来晚了

    古老卷轴发黄的卷轴上，绽放出来的七个金字，神采熠熠，毫无陈旧之感。
    “卫道者，你来晚了，我们找了你三万年，你去了哪里？”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卷轴中响起，质问黑斧。
    “卫道者，你来晚了，我们找了你十万年！搜遍了所有星域，你到底去了哪里？”又一个声音响起。
    ……
    “有巢氏的卫道者，你来晚了，伏羲氏也败了，你已经彻底消失了吗？有伏羲说你是不朽不灭的，但是真的有不朽不灭吗？”一个声音如同自言自语。
    风阙怔怔地看着李神机，而李神机的眸光死死第盯住上方的卷轴，吃吃道：“我来晚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从未离开过战场，直到来到盘古星，为何时间会过去了这么久？”
    李神机只觉头痛欲裂，黑斧陷入狂暴当中，差点将他的大脑劈成无数块。
    紧接着，又一个声音响起：“巢皇宫的卫道者，你来早了！你的传人太弱了，弱到如同一粒浮尘，被风一吹就不知所踪，被雨一打就沉入泥里，被火一烧就灰飞烟灭……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你的传人还没有任何能力来了解这一切，而天上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你，这七个字是我留在此处的印记，我知道你会来到神门天桥，你来了，印记就会被触发，有巢氏的卫道者，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是神明，已经不是那个神明了。我们的路已经走到尽头，神路已断，如果还要走我们的老路，不如早点认输。”
    说完，卷轴中的金光溃散，卷轴恢复为残破的样子，跌落在地。
    随着哐嘡一声，黑斧终于缓过神来，喃喃自语道：“你说这是你留下的印记，那说明你还活着？后世的神通已经如此玄妙了？可以窥探未来了吗？而就算可以窥探未来的神通，也敌不过天上那些存在吗？”
    他一阵颓然，发现自己所学已经严重落后于这个时代。
    卷轴中的印记没有避讳所有人，阁楼顶层的三位存在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李神机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他没有那么震撼：“举头三尺有神明，原来真的不是一句传言吗？”
    李神机不由自主抬头朝上空望去，上面是徐徐转动的星图。
    “黑斧，我怎么没有看到神明所在呢？”
    李神机突然问道。
    黑斧轻轻一怔，轻声说道：“傻小子，举头三尺有神明，说的不是离你脑袋的距离，而是你一抬头，看见的地方，他们无处不在！”
    “黑斧，他们真的无处不在吗？要是真的无处不在的话，他们不是应该已经毁坏了这卷卷轴了吗？”
    李神机目光闪动，如同星图中的星星一般闪耀。
    黑斧又是一怔，心道：“傻小子提醒得对，这卷卷轴为什么没有被毁掉？要是真有神明，他们要毁了神门易如反掌，但是神门安然无恙这若许年，却未见他们有任何动静，看来，他们也不是毫无制约的。”
    门主风阙也是怔在当场，聆神阁中的卷轴，他自己琢磨了无数次，没有什么结果，但是李神机和黑斧一来，便将一切呈现在他面前。
    卷轴中尘封着一段历史，一段无比浩瀚的历史。
    李神机乖巧地叫了一声：“师父？”
    门主回过神来，镇了镇心神，无论如何就算是头上有神明压着，人族依旧还是要继续抗争到底。
    “我听止菲说你不想留在神门，而是想去与妖族的战场？”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李神机点了点头：“这是我自始至终的决定，从未更改过！”
    “这样也好，只是图腾神通就要靠你自己琢磨了，没有人教你，你会艰难百倍。”
    “有黑斧教我，门主放心！”
    门主风阙点了点头，黑斧的神通虽然已经落后了，但是上古英灵，眼界，见识还在，比自己高出不知凡几，不用担心李神机的修行。
    而且，得到黑斧的传承，神门将会有质的飞跃，说不定自己能够在所剩无几的岁月里面成就神明，到那时，就可以与天上的存在斗一斗了。
    只是，这其中很凶险，三尺青天之上，还有不少眼睛盯着大荒，他若成神，对方必然不会坐视。
    现在的门主风阙，知道了祖先辉煌的过去，隐隐间觉着脊梁出现了一股气息，那是一股从未见过的气息，这股气息刚直无比，似乎就算青天压下，也不能令其弯折。
    门主风阙和李神机一起从聆神阁顶层走出，没有人送李神机回桃山，他站在天桥之上，俯视整个神门山。
    神门山分为阴山和阳山，由一座天桥连接，下方有八座较大的峰头，是八大氏族的主要范围，思过崖在后山，站在思过崖上，下方是幽蓝的湖水，这就是神门山的全貌，站在天桥之上，一览无遗。
    “咦，小子，这座天桥是活的。”
    “活的？！”
    李神机不由骇然，一座桥，为何是活的？
    “确实是活的，它现在在沉眠，多半在等着什么。但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绵存的神息。”
    他接着说道：“我能观察到的是用你的眼睛和我的理解，此前看这阴山和阳山鬼斧神工，但没有多少玄妙，但是现在看来只怕这两座山并非是寻常的山，小子，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山峦有心遍地走’吗？”
    “黑斧，你的意思是，这两座山是人为打造的？不可能吧，打造这两座山得花多少材料？而且，这两座山丝毫没有人造的痕迹，怎么可能是人造的？”
    李神机一点就透，顿时知道关键所在，但又有了疑惑。
    “打造这两座山和这座天桥的自然不可能是人，而是神明，神明的手段凡人很难揣度，现在给你说了也也懂不了。”
    李神机震愕，眼前的事情他确实理解不了，这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范畴。
    “小子，这就是神工机械的伟大之处，羡慕吧！”
    李神机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思忖道：“要是我能打造出这种山峰，打架的时候直接丢出两座山，就算是神也得被压死吧！还有，别人攻击我的时候，我就直接躲在山后面，或者在山中开个机关，直接住在里面，岂不是万事大吉？”
    想到这里，李神机心里面美滋滋的。
    黑斧想到的却是其他的：“没想到后世的神工机械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只是，强大如此，也败了吗？”
    思索间，天桥的神息消失，仿佛是纯粹的死物。
    “有神门山在，妖族和神族还有魔族的英灵来了也讨不了好！”
    黑斧放心下来，只要有神门山在，神门就不会有大碍
    “黑斧，走，咱回去吧，这里的事完成了，我们是时候去青林部落了。”
    说着，李神机顺着天桥徒步而行，然后从阴山山顶而下。
    黑斧瞪着大眼睛：“你已经是炼气士了，为什么不直接飞下去？”
    李神机面色铁青，几次飞行的不良反应让他对飞行的厌恶比痛感更甚，要他飞行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个传承者一定是最奇葩的那个！”黑斧扶额，一阵头疼。
    半个时辰之后，李神机才回到桃山。
    山上都是修行者，极少有步行的，李神机穿着狼皮袄子，不徐不疾，从山里找了一条不是路的路。
    他没有匆忙奔行，而是慢慢浏览山间的风光。
    晚上，李神机和桃止菲坐在桃树下，二人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李神机开口道：“师姐，我们晚上吃啥？我来弄！”
    “你都成炼气士了，还吃饭啊！”
    “我也想不用吃饭，不过饿啊！”
    “没事，挺挺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喝一喝至阳气水！”
    “喝那水啊，那不是神门的洗澡水吗？”
    李神机响起自己曾在里面泡澡，不由一阵膈应。
    说话间，一个影子从山下摸了上来，手里还拎着两只鸡。
    “桑林氏的小丫头，你这是干嘛？”
    “桃大家，你也在啊！”
    来人正是桑林氏的桑玥，露出两个小虎牙，拎着两只鸡的手无处安放，呆在当初。
    李神机也是神色一愕，桑玥的样子怎么看都比较怪异，他随即忽然想到：“你不会是来送鸡的吧？”
    桑玥连连点头：“差点忘了，上次在你这里吃了烤肉，很香，我回去偷偷烤了肉吃，却不好吃，我估计是我烤得不对，所以我又来了，这是我家的鸡，你来烤！”
    李神机两眼放光，桑玥简直来的太及时了，说了一句包在我身上之后自然地从桑玥的手中接过两只鸡，跑到自己建造的传送器处，将两只鸡一起杀了，洗得干干净净。
    桑玥早已把火生好，用的是李神机造传送机关的废料。
    “师姐，把你的盐给我一下，我腌一下鸡肉！”
    “没了！”
    “没了？”
    “是啊，上次给你烤鸡的时候用光了！”
    “用……用……光了！”
    李神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对这个时间的敬意，很想摆出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
    他的脸再次黑了起来，没有盐的烤鸡，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味道。
    鸡肉烤好，桑玥率先扯下一块，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边说道：“对了，我听族里面说，你下山的时候，整个神门山都会还好招待你！”
    “招待我？”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