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余波

    就在苏泽映和月光疾风对话交流的同时，宇智波一族驻地中，宇智波富岳表情复杂地看着眼前那个正坐的孩子。
    房间略微有些昏暗，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对而坐，一个低着头，一个紧紧地盯着对方。
    “听说你输给了一个平民孩子？”
    宇智波富岳声音冷硬地问道。
    “映他很厉害的！”
    佐助不由得抬起头，他张了张手，仿佛又想到了那个同龄人，他的眼睛有些放光，却又有一些隐隐的畏惧和羞愧。
    “那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忍者孩子——能有多厉害？！”
    宇智波富岳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仿佛谴责一样看着自己的儿子。
    “不要给自己的找失败的理由——你还是差了你的哥哥不少！”
    佐助眼中的光熄灭了。
    他几度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枯哑着声音，干涩地说了声：
    “是，我输了。”
    “哼！”
    宇智波富岳并未放过佐助，仍旧冷冷地盯着他，额头上的每一根皱纹里都夹杂着失望。
    他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个年轻而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父亲大人，我听说了，那个叫映的孩子用出了两种c级忍术和一个d级忍术，是难得的天才——佐助现在还只会豪火球之术，也还未开眼，输了也不奇怪。”
    青年从玄关处走了过来，温柔地摸着佐助的头，宽慰道：
    “佐助，别伤心了——哥哥以后陪你训练……”
    看着眼前这个鼻翼两侧刻着深深的法令纹，看起来有一种忧郁而温柔之美的青年，宇智波富岳脸上露出了少许宽慰，只是在听到宇智波鼬对佐助的承诺后却又皱起了眉：
    “别惯坏了你的弟弟——鼬，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连接暗部与家族，这种时候不要为这种小事耽误时间，不要忘了你的使命！”
    原本在鼬到来之后，不由自主地露出笑脸，抬起头的佐助听到富岳的话，脸上的笑容一僵，委屈地嘟了嘟嘴，他又低下了头。
    “不碍事的——我闲余的时间还是有些，平时可以挤出来陪佐助修炼……佐助刚刚才放学回来，今天有些累了，我先带他去玩一下吧。”
    “真是的……”富岳叹了口气，“鼬，你太宠你这个弟弟了……”
    “当然——”鼬笑了起来：
    “佐助可是我唯一的弟弟啊！”
    得到了富岳的默许，鼬拉着佐助的手站了起来，走出了这间略显昏暗的房间。
    走了一段路，两个人就在宅子和庭院间的台阶上坐下，这是他们以往聊天的地点。
    “佐助，第一次上忍者学校，感觉怎么样？”
    “还算一般啦……”
    佐助无忧无虑地笑了一下，只是想到某个同龄人，还有自己父亲露出的失望表情，他又失落了起来。
    “但是……映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从没见过那么强大的同龄人。虽然今天看起来能够胜利，但是我仔细一想，映时时刻刻都是把我压制住的，可以说很轻松就能取胜，但是却一直等我放出豪火球……”
    佐助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他真的好厉害，就像是……哥哥你一样。”
    “那个孩子吗？”
    鼬温和地笑了。
    只是大脑里忽然闪现出数年前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的景象，那个一个人站在街头，看起来有些幼稚，但自己却从中瞥见了深深的戒惧，宛如浑身带刺的刺猬一样的孩子。鼬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那确实是一个很奇特的孩子……只是他并不像我——他跟谁也不像，他就是苏泽映。你也不像我，你就是佐助。”
    鼬意味深长地说道，只是佐助明显没听进去。他抬着头，憧憬地看着鼬：
    “哥哥……我要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强大啊——听说你七岁就从忍者学校提前毕业了，真的好厉害……我也想变强大，这样才能得到认可——得到父亲的认可，大家的认可，还有映的认可……”
    说到这里，佐助也想到了那个平静地战胜了自己，虽然不趾高气昂，却让自己感觉到一种更强大的压制的孩子，不由得握着拳头，扬了扬：
    “……我要战胜映，这样就能够让他认可我们宇智波家族的骄傲了！然后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他做朋友，哼……”
    “朋友么？”
    鼬玩味地笑道，只是听到“宇智波家族的骄傲”这几个字，却又在心中生起了一股强烈的悲哀。
    “佐助……”
    他深深地叹息着，出神地凝望着前方，仿佛在凝视着自己的命运，族人的命运，又仿佛只是在看着一片虚无。
    他呢喃一样，淡淡地说道：
    “……宇智波家族，可从来就没有什么骄傲啊……”
    ……
    宇智波驻地之外，那个木叶警备部队的大楼仿佛一座雕像一样，镇压并守护着宇智波家族的驻地，但同时，它又像是一尊无形的结界之器，将宇智波与木叶村中的其他平民隔开。
    以木叶警备大楼为起点，向前眺望去，数公里外就是村子里领袖的所在之地——火影府。
    火影大楼之上，火影办公室中，戴着火影斗笠的三代静静地听完了暗部的报告，苏泽映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的战斗算是木叶村这一代中颇为引人注目的事件，因此有关这个事件的所有细节，暗部都必须事无巨细地向火影报告。
    “……就是这样，苏泽映战胜了宇智波佐助，并在随后说出了以上的话。”
    带着滑稽面具的暗部忍者声线平稳地报告完毕，三代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你先下去吧。”
    暗部忍者深深地一点头，起身后转身离开。
    很快，办公室里又是只剩下三代一个人。
    “苏泽映……”
    三代轻轻地说着这个名字，忽然莫名一笑。
    第一次听到这个孩子的名字还是在两年多以前，因为他和鸣人之间的友情。那个时候，被苏泽映所说的话给触动了的自己还给他送了点东西。
    没想到，原本只是无心插柳，但就在两年之后，这个孩子竟然绽放出了自己也想象不出的光华。
    “击败宇智波佐助，行云流水般用出数种忍术，毫不犹豫地对同伴的守护之情……”
    三代将头抬起，眺望着更远方的火影岩，上面第四张青年的面孔严肃而缜默，正默默地凝视着自己付出生命守护着的村子，以及孩子。
    “……真像是你啊——水门。”
    “假如不是我太老，而且我这个老糊涂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老师的话——我都想收他为徒了。”
    三代摇摇头，有些遗憾地收起了自己的爱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