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做贼心虚】

    第二日。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早晨。
    熙熙攘攘地人群挤在了城门口，以及青州书院的门外空地。
    一众官兵手持红纸，将其贴在四个城门的公榜上，红纸印着几个大字。
    “青州书院初考榜单！”
    有人大喊道：“放榜了放榜了！”
    哗啦啦地……
    所有人都往前挤，甚至有一些不识字地百姓，都赶了过来凑热闹。
    时常在城门口摆摊卖菜的老二叔，在人群里比较靠前，他虽然没上过私塾，却也认得几个字，瞅了一眼就看到武道考核榜首的名字上，写着三个字“柳少白”！
    “老头，看到没有，榜首是谁啊！”
    老二叔气得破口大骂道：“完了完了，是个姓柳的。”
    老奶奶心急地问道：“柳什么？”
    “少白！”
    “什么少白？”
    “柳少白！”
    老二叔垂头丧气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来到自己老伴身旁开口道：“咱那存了好些年的银子，怕是赔进去了。”
    老奶奶却是傻笑道，“你啊，是真的傻！”
    老二叔楞了一下，却不知道啥意思！
    “咱压对了！”老奶奶兴奋地开口道：“昨日我听隔壁家的大狗子说，九侯爷就姓柳，叫柳少白！”
    老二叔先是一懵，然后喜从中来，激动得眼光闪烁。
    “真的？”
    他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老板，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就真的！”
    老奶奶憋了一眼这老头子，连自己压的人叫什么名都不知道，真是白折腾！
    “哎呦，上天有眼啊！”老二叔兴奋地像个孩子一样，信誓旦旦道：“我就说，压九侯爷准没错！”
    榜单公布，仿佛所有的谜题都尘埃落定。
    有人欢喜有人愁！
    外面的人想往里挤，里面的人想往外走。
    这除了在四个城门口有公布榜单，在书院的大门外，更是立着一个金榜！
    这金榜有着一寸高，隔了很远都能看到，眼力好的人，甚至能看到上面刻着的名字。
    拥挤地人群里，有那么一个人迫不及待地往前挤。
    为了挤开人群，不惜动用真气，可见他的急迫之心。
    此人，正是徐柏洲！
    他眼底透着一丝激动的神色，自己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今日。
    今日，便是他登上榜首，光宗耀祖的日子。
    徐柏洲大喊道：“让开让开！”
    这来凑热闹的大部分都是寻常老百姓，自然挤不不过他。
    金榜的左边是文试名单，右边是武试名单。
    他眼睛死死盯着左边，锁定了文试榜单四个字，然后视线慢慢移了下来，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太紧张了！
    这一刻对他而言，有着无疑重要的意义！
    他的视线落到了“榜首”二字，然后稍微往右移，看到了那三个字。
    骤然，整个人僵住了，眼瞳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相信的事情那般。
    所有的喜悦和内心的激动，在这一刻如山崩地裂般开始粉碎，崩塌……
    文试榜单
    榜首：顾初见
    第二名：徐柏洲
    第三名：诸葛明
    第四名：柳少白
    第五名：……
    徐柏洲心里轰隆一声，像是被雷劈了那般站在原地，像是丢了魂！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榜首上的不是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是他？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倒退了两步，疯狂地摇着头！
    不……不是这样的！
    榜首肯定是自己，不可能有其他人！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他喉咙发干，用沙哑地声音道口：“假的，这榜单有问题！”
    周围的人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因为如今徐柏洲的模样，实在有些恐怖，很是凄惨。
    “假的，肯定是假的！”
    徐柏洲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从人群里退了出来，他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一声很是响亮！
    脸上是一阵火辣的疼痛。
    可奈何这一巴掌，却不能让他醒过来。
    他晃了晃头，肯定是自己没睡醒，否则榜首怎么会写着那个家伙的名字！？
    榜首应该是自己的，这里面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他失魂落魄地咽了一口水，然后转过身来，扯着一个书院的弟子肩膀，用力地摇晃道：“这榜单是不是有问题？”
    那名弟子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呆呆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徐柏洲暴怒地将对方推开，“都他妈是假的，这不可能！”
    围观的百姓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们用同情地目光看着这个孩子，议论道：“怕是考差了，无法接受事实。”
    “唉，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徐柏洲听到此话，顿时转身怒骂道：“我没有考差，这榜单有问题！”
    众人像是看傻子那般看着他。
    往年的朝试，也有人接受不了放榜的成绩，患上失心疯，很是吓人。
    没想到连书院的初考，也有人疯了。
    此刻，围观的人群里，有同届新生人认出了徐柏洲，便兴高采烈地上前恭喜道：“徐兄，可喜可贺啊！没想到徐兄藏得那么深，文试考核第二名，一鸣惊人啊！”
    听到这话，好些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他们齐刷刷地望了过来，纷纷猜测，难不成此人就是榜上有名的徐柏洲？
    书院的弟子投来羡慕的神色，能够在书院初考大放光彩，他日必定能够鱼跃龙门，成为众人高攀的存在。
    还有其他人想上前结识一番。
    看到这一幕，徐柏洲冷然转身，却是没有心思搭理这些人。
    如此，那名上前祝贺的弟子，陷入了尴尬，他没想到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
    “唉！”
    “不一样了。”
    徐柏洲眼底带着一抹冷意，第二名，自己居然只是第二名，他也曾想过，哪怕自己提前拿到了考题，但还是会输给别人。
    可让他绝望，无法接受的是！
    压在自己上面的，竟然不是诸葛明，也不是九侯爷，而是是那个姓顾的家伙！
    为什么又是他？
    徐柏洲死死捏着拳头，用力一拳捶打在树身上，松脱的落叶骤然落了一地。
    他用幽怨憎恨地眼神，看了一眼榜单。
    当时顾初见考试的时候，就坐在自己斜下角，还提前交卷，所有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他猛然一震，脑海里浮现出一种可能性！
    对！
    肯定是这里有问题，那家伙提前交卷，必定有猫腻！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也提前知晓考题！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否则以那家伙的水平，怎么可能能夺下文试榜首？
    想到这里，徐柏洲忍不住怒骂一声：“可恶！”
    他不甘心啊！
    本以为只有自己提前知道考题，结果姓顾的那家伙也有！
    就在此时，书院的大门被打开，三名长老走了出来，他们表情严肃，语气凝重地开口道：“诸位，有确切证据表明，文试考题遭人泄露，本次文试考核榜单暂且作废，刑罚司已经介入调查，待事情彻查清楚，将会重新公布榜单！”
    一石激起千层浪！！！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怕是很多人都无法相信，书院的考题竟然被泄露了？！
    这一次公布的榜单作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不觉，有人偷偷朝着徐柏洲望了过去，而且眼神很是复杂！
    他们都想起来，刚才徐柏洲是第一个质疑榜单有问题的，他们还以为对方疯了，榜单怎么会出错？
    万万没想到，榜单竟然真的有问题！
    有人忍不住咕噜地吞了一口水，默默猜测道：难不成，他才是真正的第一名？
    几乎在同时！
    徐柏洲发现自己竟然被好些人盯着，他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心里莫名地发慌！
    然后很是心虚地倒退了几步，想藏起来不让人发现。
    不是我，作弊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