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洗穴

    风月楼。
    高楼明月，春风几声。翠销香暖，风流不归。
    距离登榜已过两日，云风此时仍在房内修养。与莫致远交手令他气海紊乱又以雷霆手段斩杀洛天风，差点造成真元枯竭损伤筋脉。
    经过两日调息良药滋补已好大半，抽身下榻；刚好瞧见阿三送来育有心蕊明幢绛株草的七彩琉璃盆，左看右瞅实在没瞧出什么差别怎么都觉得与龙星草一般无二。
    “夭夭，夭夭。这真是你说的什么奇异神草？我瞧着就是龙星草没什么异样啊！”云风心神唤道。
    夭夭的声音响起，“这心蕊明幢绛株草外形的确与龙星草一般无二，但也并非无法区分。”
    “你将体内真元灌注此草试试。”夭夭说着。
    云风手指轻轻地将真元缓缓灌入其草，果然真元一入此草周身金色纹路若隐若现好生奇异。
    “到底有什么用处？”云风有些期待问道。
    “这心蕊明幢绛株草传闻只生长于世界海深处，极难获得。我只是很多年以前在丹会中见过一次。不过此草虽然对于大人物药用不大，但对于修炼初始阶段有莫大好处。可助你洗穴成功，成无垢之体，步入澄神境不过时间问题。在四天十二界中都是至宝，凡有消息大宗门势力必倾力争夺。”
    “真能到澄神境？”云风虽然多次听夭夭说，但仍然有些震动。
    “当然，只是这一界叫澄神境，在四天十二界中应该相当于神境。一入神境，寿元千年。”夭夭说道。
    “那你未身殒之前是什么境界？”云风好奇问道。
    “梵元境只差一步入圣。你现在太弱根本领会不到圣境的实力。”夭夭叹口气有些追忆。
    云风见她有些伤感岔开话题，道：“这草如何用？”
    “洗穴过程中以真元炼化药力入体即可。不过在此期间不能被任何事打扰，有心蕊明幢绛株草必须一次将周身窍穴洗练完毕，一旦停下便竹篮打水一场空，若遭遇反噬可能还会气海尽毁从此沦为废人，风险极大。”夭夭郑重说道。
    “可有什么办法封住此草精元，我答应过莫致远让他三日后来取半株回去培育。”云风想着。
    “不必，心蕊明幢绛株草乃稀世名草，生命力极强直接摘取即可。”夭夭传达。
    “那便好，晚点便开始洗穴。”云风道。
    云风出了房门去找陶弘景，陶弘景此刻亦在房间运气打坐。
    听见云风声音便打开房门，关心了几句。云风回复已无大碍。
    又开口道：“师兄我需要闭关几日，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想请师兄为我护法，龙虎山还未出城那张道一被我耍了一道，我担心他不甘心会生事端。”
    陶弘景应声答应。又说道：“师傅传信要我去办一件事情，而后回武当山。你出关后我便动身。”
    “也好，你的剑已入过红尘终究要道归武当。这江湖行走便交给我这护道人吧！”云风走出一小段距离。“若有一天我有性命之忧，你断不可以下山。”云风莫名其妙说了句。
    陶弘景丹凤眼齐眯一条线笑着，很温柔，对每一位师弟皆是如此，武当是他的家，他只想这个家好好的。
    “这阿三又不知道跑哪去鬼混去了，人影都没瞧见。”宁儿微微娇怒。
    云风正来寻她瞧见这般，打趣道：“阿三哥老实巴交的能鬼混个啥？宁姐姐一瞪眼怕是都胆破魂飞了。”
    宁儿转头正要找说话的云风麻烦。忽然阿三不知从哪冲了出来，手里抹布雪白，冲宁儿干笑两声就跑到堂间招呼客人。
    云风走近卖萌道：“宁姐姐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我计较。我是有事麻烦宁姐姐。”
    将手里半株奇草递予她。“明日莫致远会来取，麻烦宁姐姐将这纸条一并转交给他。”
    “你自己怎么不交？”宁儿发问。
    “我会闭关几日，不能有任何干扰所以没办法，明日便是三日之约他一定会来。”云风答道。
    “对了，怎么不见清姐姐与静姐姐？”云风好奇。
    “你想知道？”宁儿挑眉道。
    “不想。”云风哈哈大笑。
    宁儿满脸鄙夷，“滚！”
    …………
    这一日，堂庭云府外一辆马车驶来，四面轻罗，素雅优美，马儿俊美健壮徐徐驶在云府大门前停下。
    马车上缓缓下来三位女子，定睛一看原来是风月楼温梦琳与清、静两位姑娘。
    气派非凡的大门口，云瑶与云清早已在府邸门口等待迎接。
    温梦琳一下车二人便迎上去，叫了声“小姨”。
    温梦琳瞧二人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忽然觉得光阴荏苒，转瞬已是多年。
    “清儿不是在儒学宫求学，怎么回了堂庭。”温梦琳说。
    “如今边境异动，朝云庙堂势力交错，权利争夺愈演愈烈，担心父亲与大哥应付不过来遂回来尽力。”云清恭敬作答。
    “你如今名声倒是响亮，外边说你算无遗策，深谙兵法，习奇门遁甲，精通术数。可是真的？”温梦琳一边往府内走一边道。
    “江湖谬传总有夸大。”云清在其身侧。
    “你在总是好的。”温梦琳道。
    “小姨，三哥怎么没跟你一道来。”云瑶突然开口。
    “他登榜负伤，在风月楼调养过几日便会动身，我来另有事情找你父亲。”温梦琳温声道，清儿、静儿紧随其后。
    “来消息说风哥哥如今已是坐忘境了，真的假的？”云瑶激动的手舞足蹈全没了淑女模样。
    温梦琳瞧这丫头可爱之极，道：“没错，不紧坐忘境还是榜首呢。”
    几人说话间，已经来到府内正房。
    “你父亲何时回来。”温梦琳问云清。
    “此刻应当已在来的路上要不了多久。”云清对这位小姨是恭敬有加，应该说除了云风不怕她，云府上下就是云毅见了都不敢喘大气儿的主儿。云毅曾讲天下不讲道理集一处——风月楼。说的一是屠八，二是她。
    “清儿、静儿，你们将带的东西交给他们吧！”说完，清，静二人将包裹交予他们，都是些天启特产与罕见补品、女儿用品。“你身子弱多吃些补补气血。”又转头对云瑶：“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随意挑的。”
    “小姨挑的自然绝非凡品，瑶儿肯定喜欢。”云瑶虽年幼却也是落落大方的美人儿。
    “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等你们父亲。”四人便缓缓退下。
    …………
    而此时风月楼，莫致远已取走了半株奇草半日，让传话答谢云风便匆匆离去。
    云风此刻正在闭关洗穴。所谓洗穴便是将自身全部窍穴以真元洗练，以达到纯净之体能更好的接纳感应天地灵气与大道规则。这样才能够迈入修炼正途。
    按夭夭所说这方世界的修炼只是炼气为力，就如同上四天最基础的幼儿修炼般。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能达神境是因为根本无人洗穴，能达到其神境者也是所修功法或者先天体魄强悍无比，但这样终究走不长远。
    而云风之洗穴又不同于普通修炼者洗穴的纳天地灵气以真元洗练。他所修炼的三天龙书功法特殊，洗穴需要以那引龙气洗练全身窍穴，不然这功法便无法继续修行。
    夭夭告诉他“三天龙书上卷后两重法诀其实没有什么，只是需要修炼出三百六十五股引龙气，分别纳于三百六十五个腧穴中成周天交互而后水不能溺，火不能焚，生气不竭！”
    所以，当下他要做的便是用体内两股引龙气与天地灵气相辅，配合心蕊明幢绛株草的药力洗练周身全部窍穴。
    云风已进入洗穴过程快一日，体内两股引龙气不停洗练全身窍穴，天地灵气携着悬浮于他正前方一团由心蕊明幢绛株草炼化的金色液体若抽丝般没入其身体。
    忽然，灵气与药力入体两股引龙气如同遭受刺激疯狂运转，生生将体内诸多窍穴崩碎。
    巨大痛楚顿时冲击着云风，不由地发出低吼，周身毛孔溢血。
    “云风坚持住，放开心神，破而后立，无垢体成。”夭夭五神紧张传达。
    云风立即稳住心神，任由引龙气疯魔般洗练游走。
    “我还不能死，母亲的死因还未查清楚，如今局势又混乱不堪自己的亲人们只怕身处漩涡无法抽身；若要护其周全唯有自强，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云风心中深想，遂一咬牙疯狂吸纳天地灵气与心蕊明幢绛株草的药力。
    云风此刻洗穴正当紧要关头，风月楼外如先前预料，龙虎山张道一果然心有不甘而来。
    却被陶弘景拦于楼外：“师弟正在闭关请改日再来！”
    张道一那日被云风耍了一道，根本不想善罢甘休。“我只是来问剑。”
    “师弟正在闭关不容打扰。”陶弘景挺然而立。
    张小飞此刻不知怎的突然转悠了来：“哟！这不是龙虎山王八剑么，来吃茶还是喝酒。”
    张道一一听王八剑，反手就是一道剑气袭向张小飞。张小飞来天启这些日子虽然插科打诨，修炼也未曾落下已经是知化境。冲那凛然剑气就是一拳，虎影乍现击散剑气。
    “太甲四象诀，武当真是人才辈出这年纪已经是知化了。”张道一有着吃惊。
    “那是自然，你也不必向云师兄问剑了。他脾气不大好，一剑斩了洛天风怕伤着你到时你宗门长辈又来问责，烦人得很。”张小飞出声，想了想又道：“那武评排名都是吏官主事综合评定极为准确，你如今居于第六也不必找榜首这第三在这呢，就他了出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