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错过最好的

    “过两天，我会住在这边，你安排一下。”
    离行路上，楚轩吩咐阿奴。
    阿奴点头，表示记在心上了。
    原本话题就此掐断，可耿耿于怀的阿奴，还是忍不住埋怨道，“如果不是龙王不允许，当初我应该和你一起来奉天的。”
    “如果我在，谁针对你，我杀谁！”
    少女沉沉道出这这句话，杀气毕露。
    楚轩揉了揉阿奴的小脑袋，“女孩子，不要张嘴闭嘴就是杀杀杀。”
    阿奴不甘心，“我就是委屈。”
    “替我？”楚轩反指向自己。
    关乎那件事，看似楚轩受尽委屈和白眼，其实他最放得开。
    正如林艾佳的猜测，在陈家兴师动众赶赴逸夫学院之前，两人的关系就结束了，只是想不到，陈素会以那样的方式，做大影响。
    兴许，生来桀骜的陈素，很难接受被主动甩掉的结局？
    她曾经，应该有那么点爱自己？
    但，不可否认，她更爱面子，更爱扎根于内心深处的自尊。
    那段时光，在外人看来，他楚轩和陈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很多隐藏在表象之下的感觉，外人并不知晓。
    他对陈素，更倾向于一种近乎朋友间的关怀，说白了，不过是友达之上，恋人未满。
    “我能理解她得不到，又不甘心被动放弃的念想。”
    楚轩抬起头，语气平常。
    “但，很不理解，她为什么用那样的方式，将这段本可以点到为止，各自安好的分手，恶意丑化。”
    想不通，不想便是。
    阿奴认真得盯着楚轩脸上的表情，没有怒火，没有怨憎，一切稀松平常，像是阐述一件，极为普通的小事。
    她小心翼翼凑近，柔声追问道，“那……你爱不爱她？”
    “爱？”
    楚轩哑然失笑。
    阿奴好似得到想要的答案，甜甜一笑，埋头钻进楚轩的怀抱，依着他的肩膀，缓慢前行。
    四野静寂。
    有清风作伴。
    两人同行，影成双。
    中途，楚轩明确告诉阿奴自己要独自走走，便径直离开。
    此刻，华灯初上。
    暗夜将行。
    追着校园外那条学府路，楚轩漫步前行，天空正在下小雨，淅淅沥沥，凭白为这喧嚣的城市添加了一抹朦胧的的意境。
    转过三岔口。
    楚轩下意识步入一条小巷，因为正值散学阶段，周边很拥挤，沿街商铺，来客如潮。
    想着前天答应林艾佳，有空会请她吃饭，于是立即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林艾佳很意外，在电话里表示明确会来之后，双方定下吃饭地点，挂断电话，楚轩靠近选了一家咖啡厅。
    负责迎宾的服务员轻轻一怔。
    前后瞧了楚轩好几眼，这才带着他进入二层区域。
    沿途掠过无数道眸光，基本都在打量他的五官，甚至有不在少说的年轻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此刻的楚轩，穿着一套藏青条纹衬衫，搭配某位国内顶级服装大师，为他量身打造的休闲西装，可谓鹤立鸡群，光辉伟岸。
    不过，这种小范围的轰动，楚轩早已司空见惯。
    将就挑选了一侧靠窗位置，便坐了下来。
    林艾佳赶到咖啡厅的时候，楚轩正在翻阅一本时尚杂志，偶尔蹙眉，偶尔舒展，偶尔会心一笑。
    “刚处理完手头任务就赶过来了，没久等吧？”
    林艾佳略带歉意道。
    食指轻轻滑过书页尾端，楚轩合上杂志，抬头笑问道，“喝什么？今天我请客。”
    “出手就以十亿起飞的楚大豪阀，竟然在故人相逢之后，就请我喝咖啡？有点不厚道啊。”
    林艾佳玩笑道，“你说，是不是不拿我当老师？或者说朋友？”
    楚轩伸手打了个响指，一位服务员立即靠近，而后点头提醒林艾佳随意。
    这场玩笑，最终以林艾佳自觉尴尬而收场。
    她吐了吐舌头，点完单，便安安静静的坐在楚轩对面，双手重叠撑起下巴，静等下文。
    楚轩端着咖啡环顾四周，看表情，并没有主动打开话题的念头。
    林艾佳心里一叹，恍然失神。
    时间真得能改变一个人。
    当初那个在笑的时候尚且带着一丝丝羞涩的学生，逐渐从记忆中淡化，转而代替的则是更成熟，更具魅力的他。
    林艾佳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察觉到，附近不止一位女子，在偷偷打量着楚轩，哪怕她的出现，依旧没能打消旁外人的注意。
    这就是一个完美男人的征服力。
    尤其在言行举止方面，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似乎刻在骨子里的儒雅气质。
    林艾佳不清楚，现在的楚轩，才是原本最真实的自己。
    还是经过流年岁月层层洗礼，从而完美蜕变？
    “这次准备在奉天待多久？”
    林艾佳收回思绪，主动询问。
    楚轩道，“看情况。”
    这次，如果不是自家姑姑，正好来这边静休，以他一开始的计划，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奉天看看。
    毕竟，在帝都那边，有事情需要他亲自盯着。
    再加上，盘踞帝都，囊括楚家在内的五大氏族，正值十年一届的轮|换，貌似有豪门尝试破坏规矩越位上台，如今那边暗流涌动，局势复杂。
    这个敏感时间点，楚轩本就没机会抽身离开帝都。
    不过套用姑姑的一句话，与其分心提防，不如顺水推舟，再见招拆招？！
    含义并不复杂，无外乎，主动离开引蛇出洞。
    故此，才有了奉天一行。
    楚轩的答案，似乎并没能让林艾佳满意，后者撅撅嘴，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犹豫许久，林艾佳终于脱口而出道，“你才回来，应该还没收到消息，陈素快要大婚了。”
    本以为这条重磅消息，会让楚轩心神触动，从而再没办法保证心境平和。
    然而，楚轩依旧不苟言笑，泰然处之。
    太镇定了。
    镇定到可怕。
    “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林艾佳很是诧异。
    楚轩回问，“什么感觉？”
    林艾佳，“……”
    语气宁静，神态安然，这表明，对方并未装疯卖傻，而是真得毫无波动。
    “好吧。”
    林艾佳投手认输，“我算是看出来了，陈素自始至终都没走进过你的内心，不过这样也好，那种富家千金再家底雄厚，终归配不上你的。”
    以前是品性，现在是身家财富，均与楚轩，差距甚大。
    楚轩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何况……”
    林艾佳说到这里，明显一顿，然后欲言又止。
    参考这几年陈素在奉天的一举一动，以及选择成婚的对象，外人岂能看不出，这是一位极度自负，极度渴望追求最大化权，名，利的虚荣女人？
    “她曾不断追求想要的虚荣感和成就感，殊不知，一开始遇到了就是最好的，可惜，错过了……”
    林艾佳没开口，而是将这句感想，独自品味。